静静站在长河岸边,萧瑟的柳枝随风摇曳,扑打着面颊,生生的疼。
上官靖羽站在那里,将视线投向波光粼粼的河面,继而半低下头苦笑。视线里一片漆黑,到底在看什么?
耳畔,不断回旋着属于他的那一句“我想你了”。
玲珑心思,谁人知?
重锡端坐轮椅,停在她的身边,望着她一语不发的模样,不觉笑道,“惊着了?”
“嗯?”她一怔,瞬时轻笑,“玩笑罢了,无谓……”
“我是认真的。”他斩钉截铁。
音落,上官靖羽眨了眨长长的眉睫,面上却不见半点波澜,只循着声音扭头朝他望去,“为何?”
“没有原因。”他一笑。
阳光下,他眉心的那点朱砂,清晰的倒映在她眼底。他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刻在她眸中的模样。可惜,那双极为美丽的墨色之瞳,却不见光明之色。
他不语,静静的看她独自哀伤,除了拥着她,他什么都做不了。
芙蕖咬唇,羞红了脸,“小姐未出闺阁,万一教人看见岂非有损小姐闺誉?”
“人说的!”
芙蕖红着眸瞪她,“我……”
舒一口气,他低眉看着怀中渐渐安静下来的女子,指尖拂去她脸上被风吹乱的散发,“羊毛出在羊身上,后院的女人太多,果然不是件值得庆幸之事。”
见状,素颜丢了牙签,站在芙蕖跟前。
她不语,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回忆里。
想了想,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摊开来竟是一包葵籽,顾自嗑起了瓜子。
这段时间,她是看着上官靖羽小心谨慎的走过来,生怕行差踏错。她不是不知道上官靖羽的性子,那么骄傲的人,现在却磨得几乎没了脾气。
她松一口气,他没有纠缠不放。
闻言,她骇然顿住脚步,眉头微蹙,“你知道?”
眉头,有温热的指腹温柔抚过,他道,“若有朝一日,能治好你这蹙眉的毛病,我死而无憾。”
音落,上官靖羽的面颊瞬时红到了耳根,呼吸都变得急促。
“何以你离开桃谷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唯独带了我送你的埙?”在上官靖羽离开桃谷后,他细细的检查过房间,除了她身上的那套衣服,她什么都没带。
蓦地,芙蕖陡然抬头盯着素颜,错愕的眸中泛着不敢置信的颜色,“你是说……小姐的簪子其实是……”
远远的,芙蕖瞪大了眸子,惊愕的看见重锡抱着自家小姐。
她仲怔。
可是呢?
“但小姐乃相府千金,如今已然流言纷飞,要是……”芙蕖捂住了嘴,几乎不敢想象。
素颜用牙签剔牙,扭头看一眼重锡,而后打量着芙蕖,“大惊小怪作甚?大师兄还能亏了你家小姐不成?身子都看过了,难道还抱不得?”
她沉默不语。
“再好好想想!”素颜叉腰。
他直接将她的面颊按在自己的怀里,煞有其事道,“嗯,瘦了点,轻了点。别动,我现在就告诉你,谁在外头拆你们丞相府的台子。”
素颜一巴掌拍在芙蕖脑门是,“我当然知道是人说的,难不成鬼说的吗?真是活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