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她转身便走。

“姑娘来得突然，咱们没有准备。”芙蕖不知该说什么。

芙蕖一怔，这素颜姑娘敢情是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这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

闻言，芙蕖坐在素颜的身边，“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素颜站在门口，叉腰转身，扫一眼外头空荡荡的大道，竟然高声嚷道，“是人是鬼，都最好别在我眼皮底下晃，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惹急了我，我就扒了你们的皮。谁要是不信邪，非要往我这暴脾气上头撞，尽管来试试。”

“她是你的小姐，又不是我的小姐。我跟师兄平辈，叫她阿靖是顺理成章。何况我不是你们相府中人，你们相爷管天管地，管不着我拉屎放屁。”素颜翻了白眼，撇撇嘴往前走。

及至鸿羽阁门前，素颜稍稍顿住脚步，神色微恙。眼角余光轻瞥，眸光瞬时冷蔑至绝。

但见素颜捧着一包瓜子，身边洒了堆的瓜子壳，还有少许的烧鸡骨头，一个人坐那儿吃得津津有味。

芙蕖急忙捂住素颜的嘴，惊得一身的冷汗，“嘘嘘嘘！”

那个身影，是谁？好似有些熟悉。

芙蕖这才点头，“在府里，除了相爷和姨娘，没人敢直呼小姐闺名。所以素颜姑娘您还是……小声点，小姐到底是小姐，尊卑分明。”

芙蕖眨了眨眼睛，点了头。

刘玉点了点头，“放心吧，晚上我来安排。”语罢，看了上官致远一眼。

房内，传来低低的埙声，虽不及重锡的娴熟，但音色依旧极好。上官靖羽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坐在床沿便忍不住拿起埙。

“还愣着干嘛，带路啊！我又不认得你们住的地方！”素颜一声嚷，芙蕖立刻回过神，急忙前面带路。

“姨娘不会怪我，扰了你们的平静吧？”上官靖羽抿唇。

上官靖羽自然是不能去府门口的，只让芙蕖去了一趟。

“整个相府，就她敢这么说话。”上官致远定定的望着那抹消失在尽处的背影。

上官致远略带羞赧的红了一下脸，“娘……净胡说。”

却让身后的刘玉仲怔了片刻，继而苦笑道，“这丫头，说话越来越不着调，竟敢这样评论相爷。”

就算不惜自身，她也要顾着儿子的将来。

刘玉点头，“也难怪你如此敬重她，肯为她遍览医书，只身赴福源镇寻药。阿靖这丫头，难得有才，难得也有心。”

听得响动，素颜道，“等我先吃完瓜子。”

芙蕖摇了摇头。

远远的，有人影快速跑开，一下子拐了弯不见踪影。

现下依样画葫芦，也只能闭上眼睛，靠着些许记忆去模仿。

“走啊！”素颜蹙眉，“是不是奴才当久了，脑子都跟门夹了一样，一点都转不过弯。我说阿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身边不是笨就是傻，难怪被人……”

轻叹一声，她放下埙，略略失神。

“不是我，难不成是我那情种师兄上门求亲吗？”素颜打趣着坐下，抓起案上的苹果，便啃了一口，“对了，我是来让你报救命之恩的。”

闻言，上官靖羽“噗嗤”笑出声来，“那你说，我要怎么报恩？”

“收留我，管吃管住就行。”素颜道。

“你师兄呢？”她问。

素颜面色有些不太对，嚼着苹果笑道，“他回去跟师父复命，暂时、暂时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