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如何诊治,你可都看清楚了?”重锡反问。
上官靖羽眸色微暗,“会一样吗?”
“好!”知她尴尬,重锡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牵起的唇角,至此便不再放下。眼底的光,柔得可以拧出水来,只为她一人暖了心头这微凉的世界。
良久,她点头,“好。”
哪知他刚说完,她随即道,“不必。我说过,就当不曾发生过。以后,谁都不许再提。”
她不语,随他一道上车。
确信她回过神,重锡松开自己的手,“我……”
她吓了一跳,身子急速往后仰,他急忙伸手一捞,刚好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直接将她拽回来。哪知气力过盛,上官靖羽丝毫没有防备。
萧东离就是萧东离,重锡就是重锡。可是,如何解释御羽山庄里的一切?
脑子有些懵,真的存在太多的谜团,她不懂也不想去弄清楚。一味的追着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心就得不到自由。
他的五官瞬时在她的视线里只剩模糊一片,温润的触感从唇上蔓延开来,一点一滴渗入骨髓,震撼了灵魂深处。
“你若成魔,我亦不舍。”重锡定定的看着她,“不过,若你出家,记得告诉我一声。”
“我帮你治他,你帮我治腿,公平吗?”他笑得温和,眼角眉梢微微挽起,竟有种孩童般稚嫩的得意。简单的笑着,带着少许不经常显露的戏耍之意。
而这个过程里,她并未打算让萧东离重新参与,甚至于也不想让重锡过多参与。
“难道宫门就是我的出路?”她反问,“要么出嫁,要么出家,你说我会选哪种?”
路上,车子里一片寂静,她没有说话,他也不忍打破她的宁静。
他恣意的笑了笑,“如此,我才能在你那尼姑庵旁边搭个棚子,随你出家啊!”
她想了想,“我欠你一条命,帮你治腿也是应该,只是我……我怕万一失手,没有扎准穴位,反而累你受伤。”
哪日她不做这相府嫡女,哪日她成了最寻常的女子,哪日……哼,又会在那里?
走出三王府的时候,上官靖羽站在门口,回望了良久。
“做一个心胸宽广之人。”她应道,眉目平静。
上官靖羽缓步走着,推着重锡往府门外走去,“他的腿,还能治好吗?”
停下脚步,上官靖羽走到重锡跟前,俯身握住他的轮椅扶手,“你到底要做什么?”
“就当没有发生过。”她瞬时站起身来,走到后头继续推着他往前走。
青墨不在外头,不知去了哪里。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的冲着外头的车夫低语,“走吧!”
“可以吗?”他问。
“告辞!”重锡拱手行礼。
唇与唇紧密相贴,这不是近在尺咫的距离,而是零距离。
她眨了眨羽睫,整个人绷得僵硬,像一块冰一块石,僵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知该如何自处。
眸,骤然瞪大。
“恩。”他点头,“你若当做一样,那便是一样的。你若当我是他,我也只当自己是他。”
“已然这样了,还能坏到哪里去?”重锡忽然俯身,那张精致的脸陡然在她的视线里放大。
上官靖羽一笑,“谁都帮不了我,心中有魔,如何成佛?唯念着能少作孽,多积善,将来报应少一些。”
她点头,“看清楚了。”
怎的上官梨香还在闹腾?
鸿羽阁内也不见芙蕖的踪迹,方才门口也没瞧见素颜,这两个都作甚去了?
还不待她多想,素颜疯似的跑进来,身后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芙蕖。
“阿靖不好了,上官梨香自尽了!”素颜面色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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