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皇帝的面色僵冷了一下,继而眼底掠过一丝愧疚,“若是冲冲喜,也许对你的腿……”
而年家能与皇帝结亲,以后必对上官凤感恩,怕是要跟相府结党营私了。既消除了外头的流言,又拉拢了年家的势力,真可谓一举两得。
闻言,上官凤稍稍变了脸色,缓步朝外头走去。
上官凤俯首,“臣并没有此意。臣,惶恐!请皇上,三皇子恕臣无礼之罪。”
萧盛盯着倔强的儿子,“朕给你时间考虑,下月初一,你要么学老二,亲自去定亲,要么自己去午门。朕有朕的考量,不管你明不明白!”
“三爷?”青墨进门,“皇上走了,但脸上不好。”
“放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朕是君,也是父!”萧盛冷然怒斥。
望着萧盛怒然离去的背影,萧东离依然不为所动,浑身上下仍是清淡之色。
萧盛轻叹一声,“恕你无罪。”
“儿臣是个废人。”他笑得淡然,“不想拖累任何人,也不想负任何女子。”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
“父皇,儿臣站不起来了。就算全天下的女子都拿来冲喜,儿臣也只能坐在这里。”他没有半点自暴自弃的表情,淡然处之的模样,似认命又似安于现状。
罗敷有夫,使君有妇,再无可能。
“然则皇上乃天子之尊,无法事事躬亲。三皇子身边有个体己之人照顾,皇上才能放心。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一番美意,还望三皇子体恤皇上的爱子情深。”
闻言,上官凤跪在地上,言辞恳切至极,“皇上,臣还有话说!”
“你!”萧盛手中的杯盏忽然拂落在地,“你好自为之,下月初一,不容更改!”
萧东离哭笑不得,他压根没有抗拒的机会。
“就算儿臣废了,父皇也要物尽其能吗?”他半垂着眉目,没有去看任何人。
上官凤的如意算盘,惯来打得极好。
上官凤轻叹一声,“三皇子这又是何苦?皇上赐婚,乃是天大的好事。何况还是年家!年家乃世袭功勋,有了年家依仗,想来你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皇上这是为三皇子的将来打算,你三皇子如此聪明,怎么就不懂呢?”
“说!”萧盛不是傻子,上官凤方才的意思很简单,即便是皇子,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事,即便三皇子不肯,皇帝大可不必问过三皇子的意思,可单独赐婚。
“恭喜皇上,恭喜三皇子!”上官凤圆滑得不留痕迹,“恭贺皇上,双喜临门。”
萧东离浅笑,“如她。”
“那该如何是好?”青墨没有主意。
他将视线投向外头,秋高气爽的日子里,阳光极好,风也和煦,只是心疼微凉难散,细语温软,“生或死,我都不怕。我只怕她若想我了,而我不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
青墨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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