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上官凤才算稍稍镇定下来。
她一笑,“那就看明日揭榜,就知道我能否如愿以偿。”
上官靖羽莞尔,“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爹素来睚眦必报,你这般绑了他,与他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上官靖羽点头,“那就好。”
萧东离放下手中的玉箫,“他若想与大哥相互制衡,就必须依靠上官家。”
低眉,却是淡淡的笑着,掌心捏着一张折叠得极好的小纸条。
如果真的是她,必须赶在皇帝之前,杀之而后快!
她轻叹,“我也想跟你一样,什么都不懂,就什么都不必放在心上。”
上官靖羽转身,避开她的视线,只是睨一眼窗户口缓缓落下的信鸽,唇角笑意清浅。
“你……绑了他?”上官靖羽蹙眉望着素颜。
“我说过,你不必问,我也不会说。”素颜起身,直接走到软榻处躺着,继而一语不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顾自呢喃了良久。仿佛骤然回过神,上官凤二话不说便将信件只要火盆中焚烧殆尽。
额角的金饰在月光下,泛着琉璃般的光芒,璀璨夺目。那张如刀斧雕刻的脸,衬着精致无双的五官,溢开柔和的脸部轮廓,教人只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素颜点头。
语罢,她回眸看着素颜脸上稍瞬即逝的寒意。
“那么二王府与相府的婚事,只怕也就退不得了。”青墨轻叹一声。
“阿靖!”素颜坐起身来,“你为何不跟你爹一条心?不都说,父女连心吗?”
“这次又是什么?”素颜探着脑袋问。
“我想不出你们的大计谋,只能速战速决。”素颜吐一块鸡骨头,继续道,“你不知道,你爹那些手下都厉害着呢,若不是我出动了御羽山庄最精良的暗卫,哪里能拿得下他。”
“她,到底是谁?难道是十九……”眸子骇然瞪大,继而逐渐眯起。上官凤凝眉,“莫非是她?都走了那么多年,连皇帝都找不到,难道又回来了?”
她戳了戳案上的烧鸡,“三日不沾荤腥,而后沐浴焚香,我再告诉你!”
头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上官凤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浮躁。原以为当年那件事,绝不会有人知晓,就连当今皇帝也被他瞒过去。哪知道,竟然还有活口!还有人知道?!无论如何,此事一则不能声张,二则……更不能教任何人知道。
青墨垂眸,“太子爷那头已经开始准备,若然上官致远得中头名,就会联名参奏,弹劾丞相上官凤以权谋私之责。就算上官凤巧言辩解,然则皇上那里,定然也会起疑心。君臣不同心,早晚……”
“二皇子那头……”青墨迟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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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都是一群废物!”若非涉及自己的官威,上官凤绝然当场发难。若教人知道,堂堂丞相,被人五大绑的丢在马车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素颜摇头,“不懂。”
“这字迹……”上官凤忽然环顾四周,风过窗棂,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桌案上的烛火被风吹得左右摇晃。
也不知是谁塞的,竟是一封信。
管家随即退下,上官凤这才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
“她压根没打算让她父亲如愿以偿。”他抬头,漫不经心的睇了青墨一眼,“她若要做,自然做得天衣无缝。否则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劳心劳力了。”
“你把我师兄放在心上便是,其他的,都放在他肩上。”素颜笑盈盈的盯着她。
“只需做好她的天衣无缝即可,至于我们……若然都无缝,旁人怎能见缝插针?”萧东离轻笑两声,解下腰间的玉箫。月色极好,他这心情也是极好的。
萧东离抬手,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
下一刻,上官凤快速关窗合门,三步并作两步走回书案前,带着几分敬畏的捡起了地上的信件。只一眼上头的行文习惯,以及落笔口吻,让上官凤的面色刹那间青白交接。
三王府内,萧东离端坐轮椅,望着皎洁的明月,眼底的光柔和至极。
闻言,素颜放下手中的烧鸡,“你想说什么?”
*
脑子里有些浑浊不清的片段,还有那人含糊不清的遗言……
指节分明的手,陡然握紧手中的玉箫,长而浓密的睫毛瞬时扬起,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寒意,“皇命难违,却不知天意更难违。”
长长吐出一口气,月色如练,冷然入骨。
冬节降至,又是举家团圆的日子。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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