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出的冷亦修心情大好,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小纸条,递到容溪的面前说道:“这是新接收到的信息。”
容溪的目光落在那几行小字上,“太子一早出宫,去和齐王***猎?这个时候还有这些心思?”
“所以,才奇怪。”冷亦修冷冷的一笑。
“你的意思是……”容溪微微一思索,她抬头,目光清亮的盯住了冷亦修的脸,“那个魏公公呢?”
“怎么?”冷亦修微微的挑眉,眼神深处写了一点赞赏。
“他是齐王的人,经过昨晚的事,太子和齐王又聚在一起,这绝对不会是巧合。”容溪神情坚定,眉宇因为这自信有一种别样的光辉,冷亦修突然觉得,这样的光辉,比那些小女子的柔美、娇羞,更美。
“不错,”冷亦修点了点头,他的手指轻轻落在“齐王”那两个字上,指尖微微用了几分力,“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下朝晚了吗?”
容溪的眼睛微微眯起,挑了挑眉道:“因为齐王?”
“不错,”冷亦修点了点头,“那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好像他是在有意拖住我,直到……响起号声,我情急之下奔出皇宫,但还是迟了一些,直到昨天晚上在那里见到魏公公,我才断定,这件事情一定和齐王有关。”
“夺嫡之争,向来残酷,”容溪的目光落向窗外,深而远,她侧脸的线条多了几分柔和,在早上的阳光里涂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她的语气悠悠,似院中掠过的风,“九龙宝座,向来是用白骨堆成,是鲜血洗过,包括……至亲骨肉、兄弟手足。”
“您今天不该约臣弟来。”齐王看着远处树林,语气森冷。
有时候,会忍不住的想,这些人忠心不假,但,到底是忠于自己能够带给他们将来的荣华和前途,还是忠于自己这个人?
齐王把他的惊慌看在眼里,垂下眼眸去接那纸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丝讥诮,他缓缓展开那页纸,看清上面的红色印记之时,眸子一缩。
“可是,这怎么解释?”太子一指他手中的纸,“这个印章,我翻遍了小路子的东西,也没有找到,可是,它偏偏又出现在这里。”
“臣弟不以为世间有鬼,但凡怪力乱神之说,多半是人为。”齐王轻轻抬手,接住一片掉落的叶子,在指尖轻轻的捻。
“而且,我从那开着的窗子里,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影,就像……就像……”太子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周围的风声呜咽而过,让他的心都抖了抖,他看了看四周,脸色越发的苍白,“就像是死去的小路子。”
“为何?”太子挑眉,脸上的戾气一现,激动的挥手说道:“你当然不怕,死的是本宫的人!而且是死在本宫的地盘!到了夜间……”
慢慢的,也不再奢求有人理解。
眼看距离约定的时候过去了一个时辰,他正要按捺不住骑上马去问个究竟,远处的道上,尘土飞扬,终于来了一队人马。
他说完,语气猛然一收,目光更深沉了几分,来来回回的在太子身上看了几遍。
“那是什么?”太子冷冷一笑。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齐王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他看着远处,道上空无一人,心中的烦躁更添了几分,怎么搞的?难道是消息没有送出去?
九龙宝座,只有一个。
太子扶了他一把,“罢了,”他看了看四周,眼神的焦急清晰映在眼底,压了压声音说道:“我……”
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他的军功、人脉和声望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手下的那些谋士也为他高兴,那样子看上去比他自己还要兴奋。
太子见到他,却是松了一口气,脚又从马蹬上撤下来,向着来人的方向走了几步。
齐王按下心头的火气,眼底的轻蔑一闪而过,“皇兄,您确定小路子死了吗?”
那人发丝在身后飘扬,猎猎如旗,他的肌肤略显苍白,一对眉毛更显得黑而浓,眼睛细长,眼角微微挑起,一眨一动之间,有无限的风情,那是一双漂亮的桃眼,他的鼻梁挺直,嘴唇红得发艳,显得略微有些突兀。
“不可!”齐五立刻说道,他的语气微微重了一些,心里的怒气翻滚,暗恨太子不成器,居然被吓成这样。
他在树下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心惊,窗口一闪而过身影,那张薄薄的纸,更可怕是还是那枚印记……
醒掌天下权,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对于他来说,也不例外,但他虽外表冷漠,但却内心如火,兄弟手足,他向来看重,可是……也许这样,会让他死在兄弟毫不留情的刀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