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样时而沉思,时面侃侃而谈的容溪,他发现她就像一本引人入胜的书,每一页都会给自己无限的惊喜。
容溪并没有在意他的思绪,只是说着自己的推论,“由于没有那些表面的特征,但内脏却损伤的厉害,所以,我断定,这种毒不但少有,而且是经过经心配制的,你想一下,哪里能够出这种制毒高手?”
冷亦修想了想,眼前一亮,“苗疆。”
“有了目标和方向,事情就好办了,”容溪点了点头,“苗疆地处西南,气候湿热,盛产一些毒物,那里也不乏一些制毒解毒的高手,只是……”
她语气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冷亦修一笑说道:“苗疆的蕃王历来不是特别服从朝廷的管制,而苗疆人更是不得召不得入国都。”
“所以,只要查一下最近哪里有苗疆人出入就可以了。”容溪接过话说道。
李海江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转眼间就把一个复杂的案情理得非常顺,不禁在心里暗暗称奇,特别是对容溪那神奇的“解剖”术,他更是充满了好奇。
“王妃,”李海江犹豫着,眼睛瞄了一眼那个胃。
“嗯?”容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李海江被容溪这一眼盯得抖了一下,但出于对学术研究的狂热,他依旧咬了咬牙说道:“能否教老朽这个……”
马夫正在满头大汗的用力拉着马缰绳,他双臂用尽了全力,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但马儿似乎发了狂,根本拉不住,仍旧不住的向前奔去,马蹄翻飞,结实有力的踩在青砖石面上,那狂乱的节奏让人心生寒意,车轮的声音又大又急,两边不时传来人们的惊呼声,这要撞到人,不死也得伤。
“解剖?”容溪反问道。
“是!”车夫大声回答道。
两边的人也远远的看着,刚才这少年立时马车上,紧紧握着马的缰绳,风吹起他的衣袂,他的身影都映在漫天的霞光里,长发飘飞,目光晶灿如星,眉宇间神采飞扬,整个人如立于怒海前的礁石,让人心生敬意。
刚才又见他对那两名侍卫打扮的人说了什么,那两个人便领命前去,使这年轻人的气度又增加了几分威严。
冷十五和冷十六心中直冒冷汗,一出了太子府的门他们就领了容溪的令去药店找几样药材,没有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这样的岔子!万幸没有出什么大事,这要是王妃有个意外,王爷回来可怎么交待?
“你伤到哪了?”车夫急忙问道。
马夫觉得后面有人影,一扭头一见是容溪,张嘴就要大叫,还没有喊出声,容溪抢先喝了一声:“把缰绳给我!”
容溪看着那根针冷然一笑,果然自己还是引起了某些人的不快,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就下手,未免也太急躁了一些吧?
李海江忍着肩膀上的疼痛,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就势一滚就滚到了车厢里,容溪瞄了一眼,他的手里依旧紧紧的握着自己给他的内脏图纸。
冷十五的魂儿都快飞了,急忙伸手臂一挡,“您要干什么?”
容溪的心里微震,抿了抿嘴唇道:“老先生不必多礼,只是今日之事……”
容溪刚想掀袍跳上车,只听一声**从马车后面传来,那声音先低后高,“哎哟……哎哟……”
容溪长呼了一口气,不用看也知道,是一直在暗中跟随她的冷十五和冷十六,四人齐上,终于把马制住,那马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打着鼻响,前蹄暴躁的踏着青石砖面。
她一边稳定着身形,一边压低了嗓音对着李海江道:“先生,快到里面来。”
容溪看着他激动的胡子乱颤,忍不住笑笑,“师傅,经过今天此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如果你坐在马车外面,而我坐在马车里面,你觉得这像是师徒吗?你还是想让我坐到马车外面去?”
容溪笑笑,也不再多说什么,闭着眼睛养神。马蹄声声,车轮滚滚,往宁王府的方向而去。
“没事,”容溪也觉得这马惊得突然,一定是蹊跷,她仔细的看着,发现在马的右后腿上有一点晶晶亮的东西,她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摸。
说罢,她的身形一闪,挑开车帘站到了外面!马车走的是一条宽阔的马路,人并不多,两边的小商贩的小摊也不多,马车的速度飞快,横冲直撞,两边的景物都飞快的向后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