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达克列却一直处在那人带给他的消息的震惊里,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和眼神,“什么?”
达克列一声低喝,七公主忍不住好奇的扭过头来,正与那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那人非旦没有立刻回避调开目光,反而微眯着眼睛更有兴趣的多看了几眼。
公主顿时心中火起,继而转头去看达克列,可此时的达克列却根本无暇顾忌这些,他的目光如火如电,狠狠的把最后一个扣子揪了下来,“此事当真?”
“半点不假,”那人垂下头说道:“世子,您还要尽早拿个主意才好,否则……迟则生变啊。”
“这个该死的齐王!”达克列狠狠的咬了咬牙,“他当本世子是傻子吗?一边和本世子谈得合作,一边却又背着本世子干出此种勾当来!”
“出了何事?”七公主一听到事关冷亦维,不禁眉头一跳,忍不住出声问道。
“与你何干?”达克列的怒火一下子喷到了她的身上,“本世子的事情你少打听!”
“你……”七公主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血来,这个达克列越来越过分了,之前是当着自己的宫人也罢了,现在当着外人居然还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达克列却不再理会她,急急的向着外面走去,“本世子要去找齐王问个明白!”
“世子,此时……恐怕回来的时候宫门……”那人低声提醒道。
门前有两个家人站定,看到有人过来,定睛一看,急忙下了台阶来道:“原来是宁王殿下,您请下马稍候,小的立刻去回禀我们爷。”
他说罢,也不再理会冷亦维,大步而去。
冷亦维微微敛了眸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是世子和苗疆的事,恕本王无法多言,只是请世子做事之前三思而后行,多顾忌一下结果。”
他心里压抑不住的恨意和怒火交织,想着达克列刚到京城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苗疆世子,外部蕃王世子不奉诏不得入京,他还像只老鼠似的藏着,如果不是自己觉得奇货可居,恐怕他现在还要四处躲藏着寻找出头的机会呢。
冷亦维的心头也跟着一跳,他明白达克列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心中焦急却又奈何不得,严格的说起来,这是人家苗疆内部的事情,兄弟相斗,骨肉相残和他一个齐王也没有半点关系,可是,如果他开口阻止就一定是不合适的,可如果不加在阻拦,那东疆……
冷亦维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的光,随即把信筒放在了袖中,在廊下问道:“是什么人?”
冷亦维坐在那里,脸色阴冷,他闭着眼睛长长的出了几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这才从袖中拿出那个小小的信筒,就着灯光看了起来。
“无妨!”达克列走到梳妆台前,从那里拿了一块令牌,在手中掂了掂说道:“有这位最受宠爱公主的令牌,还怕叫不开宫门吗?”
“请时来吧。”冷亦维淡淡的说道。
上面是习军师的字体:“燕头领已经叛变,在返京途中与容家人见面,继而失去了踪迹,新头领正全力追查,特告知王爷。”
现在,他也不可能坐在这里趾高气扬的跟自己说话!
“齐王,你到底是何意?”他的目光灼热如火,紧紧的盯着冷亦维的脸。
如果……不是自己让他“无意”中与大皇子“巧遇”,又旁敲侧击的说了一些苗疆奇特的蛊之类的东西引起大皇子的兴趣,想必最后他也不会让达克列去给七公主看中的那个人下蛊,更不会阴差阳错的成为驸马!
冷亦维心头火起,脸上却平静无波,只是轻轻的捏了捏袖子里的手指,慢慢走到书桌后面道:“来人,给王爷上茶。”
“滚!”达克列一挥袖子,把家人推了出去,大步向着书房走来,看到冷亦维也不行礼,推开书房的门便走了进去,径直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家人立刻回道:“回王爷,是世子爷来了。”
宫门准时下钥,没有领牌不得出入,而这令牌除了皇帝有之外,连皇子都不是每个人都有,而七公主却有一块,这还是她求了好几次皇帝才给的。
冷亦维见他这样阴阳怪气,不停的打哑谜着实有些心烦,摆了摆手说道:“世子有事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