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空中一声轻微的“咕咕”声,冷亦维瞬间抬起头来,目光转向了窗外,随即站起身来,快步到达窗边,推开窗子,一只白鸽站在廊下的树枝上,咕咕的叫着,眼睛正滴溜溜的看着他。
冷亦维正在书房里,手支着额头,他思索着那个叫宁希的年轻人在殿上所说的话,还有他那意味深长的笑意,事后想来总觉得别有深意,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达克列一个讥诮的笑意荡了开来,“齐王不明白最好不过,本世子已经派人去了东疆,乌克青不在东疆便罢,如果在……”
冷亦维这里焦头烂额,冷亦修和容溪却悠哉悠哉的逛到了四皇子的府门前,门前已经挑起了灯笼,黄色的烛光晕染着台阶上的那一方青石地面,看上去有了几分暖意,微风轻轻吹来,灯笼荡来荡去,下面的光影也随之摆动。
冷亦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一时间有些怔住,“世子此问是何意?本王不明白。”
他阴冷的笑了起来,后面的话没有再往下说,书房内的烛火突然跳了跳,他的笑容忽明忽暗,显得有些诡异。
冷亦维就着烛火看了良久,仿佛不相信那信上所说,他突然间明白,达克列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是燕头领那里走漏的消息?
“等什么等?报什么报?本世子想见见他,比见皇帝还难吗?”
他一眼便看到了那鸽子上腿上的小小信筒,急忙走过去抓在手里,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只听院子中的脚步声响起,乱而杂,还夹着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冷亦维越发的不安起来,总觉得这些事情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偏偏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他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派人再去东疆去一趟?亦或者……自己亲自去?
冷亦修点了点头,“好。”
他突然又想起那个叫宁希的人说过的话,他说“如果王爷不及时医治,恐怕要病上一阵子了”,这句话和这件事情之间有无什么关联?
她怔怔的望着床顶,目光如火恨不能把那里烧出一个洞来,手指用力的抓着锦被,“哧”一声轻响,终于被她尖锐的指甲扯破了一个洞,那刺耳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脑仁,一抽一抽的痛,那口子仿佛划在她的心上,沁出温热腥气的血来。
门口有人应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上来一杯茶,达克列也不客气,端起来闻了闻,抿了一口,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茶盖跳了跳,发出清脆的声响。
“本王不明白世子所说。”冷亦维心中狂跳,脸上却极力保持着平静,他不知道达克列究竟知道多少,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不承认是他唯一能够做出的反应。
那上面只有几行小小的字,言简意赅,却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入了冷亦维的眼睛,让他的太阳穴都跟着一阵剧烈的跳动。
“您……您等等,容小的去通报一声!”
“不明白?”达克列冷笑了一声,“王爷此作为,本世子更是不明白了。”
可是……达克列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做得极其隐密,这几年来从未出过什么岔子,可眼下,他忽然觉得,有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损失在悄然的向他靠近。
此行她听着达克列轻易的拿走了自己的令牌,言语又那般轻佻,直气得头眼发,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达克列已经大步离去了。
“哼!”达克列并不领情,冷冷的一声哼,甩手站起来说道:“本世子当初就是太顾忌后果!否则的话,乌克青早已经不再人世了!”
冷亦维的身子一震,眼睛瞬间睁了睁,他下意识的捏了捏袖中的那个小小的信筒,直觉告诉他,那个信筒所说的一定是东疆的事,而且是大事。
“本世子问你,”达克列眼中的戾气顿生,“你和乌克青在东疆的合作是怎么一回事?”
容溪看着那家丁飞奔而去,不由得说道:“这四皇妃治家也不错,家人没有半分骄躁之气,亦或是看到这位宁王才如此有礼?”
冷亦修一笑道:“并不只是因为我是宁王,而是你前面说得不错,四皇妃治家有方,家中家丁出门办事或者采买都力求公平,完全没有仗势欺人之事发生。”
“噢?”容溪微微一诧,对这位四皇妃更有了几分兴趣。
两个人正在闲聊着,那家丁又快步跑了出来,招呼着两个人又挑了几盏灯笼,脚步声也随后响起,一人从里面闪了出来。
容溪微微侧首,看了看身后的马车,接着又调过头去看着走出来的四皇子,嘴边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