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容溪依旧坐在八仙桌后面,思索着昨天晚上的事情,赵县丞家里的那里破事儿她自然是没有兴趣的,重要的是,那个三八美男……到底是何许人也?
她想了想,对孝儿说道:“去,对门口的伙计说,告诉那些来诊病的百姓,今天谁能说出一件城里最新发生的稀罕事儿,就免一半的诊金。”
孝儿的眼珠转了转,知道跟着她总会不断有新奇的事情发生,急忙点了点头,跑着出去了。
李海江正在书架那整理着医书,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自然也听孝儿说了,现在一听到容溪的吩咐,立马就和昨天晚上的事情联想了起来。
“公子,可是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异常?”李海江摸着胡子说道:“想不想听老朽说两句?”
“噢?”容溪手里转着毛笔,“老先生知道?”
李海江咳了两声,每次容溪叫他“老先生”的时候他总是感觉她的笑容怪怪的,让人有些冒冷气,好像有种被算计讽刺的味道。
“说过多少次了……叫管家,”李海江不满意的嘀咕道:“老朽年轻的时候曾到这里游历,所以,多少也是听说过一些事情的。”
“年轻的时候?”容溪愣了愣,回忆了一下那位三八美男的年纪,怎么着也和李海江的“年轻时候”扯上什么关系,估计他年轻的时候,那人还没有出生吧?
李海江自然明白容溪的疑惑,讪讪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年轻的时候到过这里,呆的时候也不算短,而且,我知道,明宵国的皇家就姓郝连。”
身在明宵国的容溪伸了一个懒腰,她看了看窗外,对孝儿说道:“今天的病人少一些,一会儿忙完了,咱们两个去街上逛逛。”
“嗯,这就对了,”那人声音里带着笑意,“爷是赵县丞府上的贵客,所以呢……这里的书爷有优先权,这本……我要了。”
冷十五想起冷亦修落寞疼痛的表情,心仿佛被狠狠的揪了一把。
红袖苑的一切如常,小厨房里的菜色比王妃在的时候还精致,因为王爷每天都到红袖苑去用膳,然后要求下人在桌子上摆两付碗筷,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王爷以前除了重要的宴会不喝酒,而现在却是顿顿不离酒杯。
一天的时间下来,收录的城里新鲜事儿还不少,容溪大都是扫一眼便过,只有那些“几个衣着特别的人进城”、“好像赵县丞的府中来了贵客”“赵县丞府中的采购小厮说府中大量购进了珍贵食材”等等诸如此类的消息,才会仔细的观看。
冷十五把这些东西记下,但是他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些,犹豫了一下,最终问道:“我说,最近……有没有发现王妃的踪迹?”
冷十五看到都有些受不了,他跟了王爷十五年,从未见过王爷这种样子,即便是当初误把容秋当成容溪,因为身份关系不能娶她的时候也没有难过到这种样子。
他说着,微微用力,把那书从容溪的手里抽了出来,容溪懒得跟他计较,手一松,随他去。
那这样的话,和冷亦修宁王府的那些以数字来命名的,简直就是异曲同工之妙啊……
而且,他的侍卫叫什么……郝连赵,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难道他的侍卫是按照赵钱孙李百家姓排的?
“唔……买来送你的。”三八美男说着,示意郝连赵付钱,又把书递到了容溪面前。
“你的意思是……”容溪微眯了眼睛,想着赵县丞对三八美男的态度,连他的侍卫赵县丞都恭敬有礼。
“放你个头啊……”孝儿掐腰,手里的人当枪,“呼”的一下子指着郝连赵。
冷十五到东疆三天了,他直接和上次的砍柴头领接了头,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几个情况,乌克青果然死了,至于是被苗疆世子下的手还是齐王冷亦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经挑破了苗疆世子和冷亦维的合作。
“咦,这本书不错。”一只手伸过来拿起了容溪手边的一本诗词,那只手洁白细腻,手指根根饱满,光洁如玉,朱红色的衣袖轻轻滑过,如一片天边的晚霞。
“喂!喂!”孝儿一见,立刻放弃了对人的沉迷,鼓着腮帮子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是赵县丞府中的贵客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的贵客!这书是我们公子先说要的!”
王妃……你到底在哪里?
砍柴头领依旧呆了呆,然后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的激动说道:“王妃又来东疆了吗?这次有什么任务?还用得着我们弟兄吗?上次弟兄们回来都直说痛快啊……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执行过任务了,王妃真是……神一样的人物啊……”
一看那只手和那段衣袖,容溪就有些头痛,她把那本书冲着书摊老板扬了扬,“这本我要了。”
“啊?”砍柴头领一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