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郝连蓓儿摇晃到云珊的身边,手里的珠往上一举,她的身材娇小,虽然穿了男子的靴子,里面又塞了些东西,但是还只是勉强和云珊齐肩,所以,她往前递珠的时候,身子微微向前倾,像是要扑倒在云珊的胸前一样。
云珊被吓了一跳,她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神色有一丝的慌乱,“你……做什么?”
登徒子郝连蓓儿“嘻嘻”一笑,用手揉了揉鼻子说道:“美人儿,莫慌,小爷见你头上的珠太素雅,所以小爷立马在那边的小摊位上给你挑了一支最好看的,来……让小爷给你戴上。”
“呸!”云珊身边的小丫环往前一站,“你这破东西,也配给我们家郡……”
“小慈,不可胡说。”云珊打断她的话,“我们快走就是了。”
小丫环也没有见过这种事,平时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仰慕自家郡主的人多了去了,但是都是官家子弟,最不济的也是巨商门弟,那些人有头有脸,自然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何况,还有岳战鸣的威名在。
可是,现在,看看眼前这个登徒子,一身普通的锦衣,虽然不是十分寒酸,但也看不出贵重,头上戴着帽子,鬓角还插着朵,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这模样嘛……也是普通,倒是那双眼睛生得漂亮,只是那眼神在自家郡主的身上转来转去,着实气人。
登徒子郝连蓓儿自然是易过容的,她一见云珊要走,这可不干了,任务还没有完成呢,急忙一晃身形,飞快的再次挡住了云珊的去路,又把珠往上一递说道:“美人儿,这珠了小爷不少的散碎银子呢,你不戴的话小爷可以送给翠红楼的姑娘喽!”
“你……”小丫环气得脸色发白,“真是混帐,那些人怎么能和我家……”
“这位公子,小女子与你素不相识,实在不敢接受您的礼物,还请您把路让开,小女子有急事要去做。”云珊的心中也升起怒气,但是千金小姐的素养让她尽力压制,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做,谁知道半路上杀出这么一个人来。
那女子眉如远山,弯如新月,一双眼睛里秋波闪动,如盈盈着两汪秋水,清亮的映入自己的眼底。
怎么说也是人家救了自己,云珊只得又施礼道:“没事,承蒙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他立时大怒,早已经把那个什么小偷忘得一干二净,三步两步窜到小厮的近前,那小厮也算是机灵,似乎早就瞄到了他,一见到他过来,立时唰的一下跳到了一旁。
云珊心中烦躁,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急切,“公子,我真的有急事,必须要走了,再次谢过公子的相救之恩。”
说罢,施了一礼,转身便走。
容溪抬手抚着额头,心想果然不能把这两个男人聚到了一起,否则的话真是自找麻烦,要不是因为郝连蓓儿非要掺和进来,这种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有可能会有一点儿危险,也不会让郝连紫泽前来“监督”。
前面那小子很显然是熟悉地形的,七绕八绕的,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愤怒,碍于面子,这种跟头栽不起,早就放弃追他了。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噼哩啪啦”闪了一阵的火。
而让他最为不能忍受的是,在那女子的面前,居然还站着一个小厮,手里扬着一支珠,眉眼间带着笑意,一见就不是什么好鸟儿。
这样一想,他就更来了兴致,“那还真是巧了,不知道姑娘是哪里人士?可否告知在下?”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眼看着那小子钻进人群,转眼就不见了,他正气得怒火中烧,突然发现前有一抹白色的裙摆。
郝连紫泽的目光瞬间“唰”的看过来,如同刀子一样刮过冷亦修的脸,“王爷此话何意?”
“噢?”风翼南的心思转了转,看这姑娘娇滴滴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千里迢迢赶路之人,而此时她出现在此地,难道也是为了大比之事而来?
风翼南愤怒的追赶,偏偏前面这个小子快得像是脚底抹了油,否则的话刚才从自己的身边滑过也不至于没有察觉,若不是有人喊了一声抓贼,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哼。”郝连紫泽扭过头去,不再答话。
他感觉自己的心都不会跳了。
“我们是……”小丫环一见他举止有度,言体得体,人样子长得也不错,刚才又仗义出手,正想着让他送一送也未尝不可,只听云珊说道:“不敢再劳烦公子,小女子即刻回去,想来是不会再有事了。”
说罢,不等两个人回神,一个转身,向着人群外一钻,便没有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