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听到柳玉荷自报姓名,不禁怔了怔,随即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她。
柳玉荷轻轻笑了笑,消瘦的脸上笑容有些诡异,“怎么?听说过?”
“你……你不就是,那个……”容秋自然知道,那次冷亦修带着容秋入宫赴所谓的“家宴”,其实上是七公主陷害容溪的,没成想,里面的女人居然成了柳玉荷,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没错,是我。”柳玉荷的语速缓慢,语气中带着恨意,像是从牙缝中磨出,“你果真是知道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容秋看着柳玉荷那古怪的笑意和充满恨意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她不会是想着把自己害死,好让容溪加在她身上的羞辱从自己身上找回来吧?
“我想……”柳玉荷看了看身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容秋惊奇的问道:“什么意思?”
“你不是宁王妃的妹妹吗?近水楼台,要想报仇还不容易?”柳玉荷的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她相信容秋不会坐视其它的女人抢自己的丈夫和地位,虽然那个女人是她的姐姐。
容秋垂着眸光不语,她在思索,她自然明白,容溪不是那么好害的,柳玉荷不知道,难道自己还不明白吗?几次三番精心的设计,容溪依旧安然无恙,那个时候自己还能随意出入宁王府,而现在……
见她沉默,柳玉荷以为她在犹豫,急忙又继续说道:“我这里有样好东西,你只要想办法让她喝下去,就可以让她从天堂去地狱。”
黑影在院中飘落,岳战鸣立即收起了思绪,调转了目光,盯着来人。那黑衣人单腿点地,说道:“回王爷,小姐已经进了齐王府。”
婆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施了礼道:“老奴给您带路。”
冷亦维听到她提起容浩,想到此时的处境,能与容浩常来往也是好的,何况,现在云珊在府中,容秋虽然说不会再计较什么,但是她的性子……也罢,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如此就回去看看,小住两日也无妨,去库中挑几样像样的东西拿上,代本王问声好。”
柳玉荷说得没错,冷亦维是在意容溪的!从他刚才的眼神,还有那一刹那恍惚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个问题像一个魔障,让容秋的心里生出无数的疑问,但是她又不能问,那些疑问像一根根细而韧的绳索,一圈一圈的把她缠紧,让她无法呼吸。
“那位……姐姐,应该只是一时生气,还请王爷不要再苛责于她吧。”云珊的语气中带着恳求。
如果不是那女子的风华气度过于温婉,如果不是那女子的眉目过于风情。
冷亦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为了稳住容秋不让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慢慢的向着容秋所在的院子而去。
岳战鸣的眼睛一亮,他的手不禁击在身边的小几边缘上,眼底的喜悦一闪而过。
他吸了一口气,心中疑惑,脸上的神色却缓和了许多,语气也渐渐柔软,“也罢,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不要再任性便是,起来罢。”
冷亦维轻轻的笑了起来,为这一刻云珊的害羞,他没有看到,云珊在垂下眸子的那一瞬间,眼底的那一丝淡淡的失落和绝望。
云珊弯了弯唇,淡淡的笑起来。
冷亦维心中狐疑,容秋昨天有没有喝酒,他还能看不出来?但是,现在她这样说,摆明了就是给她找一个借口,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这是好事,他喜欢女人乖。
云珊对上他的眼神,脸色微微一红,慢慢的低下头去,躲开了他的目光。
即便有人与她再相信,那种神情是始终学不来的。
“你……可想通了?”本来责问的话,不知道怎么的一出了口,就变成了这么一句,连冷亦维自己都有些惊讶。
冷亦维的眸子一冷,他的手掌在她光洁细腻的背上拍了拍,安慰道:“无妨,你不用害怕,本王已经下令,不会让她出院子半步。”
即便如此,也让他的心温软了下来。
他微微眯着眼睛,回想着刚才的云雨激情,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王爷……不开心吗?”云珊微微昂起头看着他。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容溪的?是因为容溪娶的自己还是因为自己还注意到的容溪?
她的长发散在脑后,只是随意的一挽,取了一只玉银钗轻轻别住,碧绿色的钗泛着水润的光泽,映在乌黑的发间,有一种别样的雅致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