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喜出望外,“多谢公子,今天这一顿,在下请了,还请公子不要客气。”
那公子也不推辞,笑吟吟道:“可以。”说罢,他抬头,目光在老板身边的那位俊雅书生身上一落,“这位是……”
“这位是鸿来赌坊的石二爷,”老板介绍道。
石鸿林“唰”的一声打开扇子,俊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不知石二爷,有何指教?”那公子看着石鸿林那一股子酸相,挑眉问道。
石鸿林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人家的包间里,他清了清嗓子,又收了折扇,一下一下的击打着手心说道:“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这老板说,你们这里的香气特别,便跟来看看。”
那公子轻轻一笔,转过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讥讽,“原来如此,不知石二爷可有兴趣一同用膳?”
“好啊。”石鸿林立即点头道,一般来说他是不会同意的,不过嘛,今天这香气实在是太诱人了一些,而他一贯喜欢新鲜的事物,自然是不愿意放弃的。
“如此,在下先告退了,”天香居的老板识相的说道:“劳烦公子用过膳后指教一二。”
“好。”那公子点了点头,天香居的老板这才转身离去了,叮嘱伙计一定要好生伺候,千万不能得罪。
石鸿林正说得到兴头上,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疑惑,也凑过去看,这一看,也愣住。
宁玉飞快与宁希对视了一眼,嗯?怎么听这语气像是他当家似的?可是,根据观察,貌似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奇招?!”石鸿林怔了怔,随即咧嘴一笑,眼神微微有些发直,竖起一根手指笑道:“对,奇招!我有奇招!哈哈!”
石鸿林自顾说道:“可惜啊……大哥去的得早,本来身子硬朗,谁知道……”他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睑说道:“竟是得了一场病,去了。这赌坊一大家子,里里外外,不容易呀……”
石鸿林自斟自饮,苦笑了一声道:“后来?后来大哥去了,其它的人都他妈不干正事儿,只知道争着做当家人的位子!哼……”
他一拍胸脯,“其余的小赌坊根本就没有生存的余地,快要被挤兑的干不下去了。”
宁希的嘴角泛起一丝讽刺的笑意,目光中尽是冷意,宁玉却猛然回头盯着他看,恶狠狠的说道:“只说找一个漂亮的女子,你从哪儿找了一个这样的?”
宁希一直没有说话,冷眼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把酒壶又拖了回来,此乃乳英白,用上等的乳英制做而成,九蒸九晒,其工艺相当复杂,又窖封多年,酒香浓郁,却劲儿头极大,一般酒量的人三杯足矣,再多……就要成一滩烂泥了。
随即宁玉便明白,这里所指的东西,应该就是专门鸿来赌坊由谁来接管的一个物证,就跟皇帝的那个玉玺差不多。
突然四周便愣住,刹那间都失去了颜色,天地间只余那一抹娇美的桃色。
说罢,便一溜烟的没了影子。
石鸿林愣了愣,随即眼睛像是被那粉红点燃,他抓起扇子,“唰”的一下子打开,又恢复了那一派的酸相,对着宁玉与宁希匆匆告别,“二位,在下告辞,改日再会。”
宁希在心中冷笑,能不好吗?这是本王珍藏了几年的窖藏,这一杯好几两银子呢。
宁玉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艳羡,“真的?”心里却是在冷笑,那是曾经吗?你是不是有间歇性的耳聋?没有听到我说的“曾经”两个字?
“没有,”宁玉摇了摇头,面带几分愁容,“正琢磨呢,还没有个头绪。”
适时的恭维,让石鸿林抬起了头,他端起一杯酒灌下,不禁叹道:“好酒!”
宁玉微微一笑,心中却在暗骂,要是真的想要做酒楼的生意,非要拉上你做什么?真是异想天开。
宁玉一听他说“亲亲的大哥”,嘴里的一口汤差一点喷出来,这位是被淘宝店主给灵魂附体了吗?
他摇晃着站了起来,打了一个酒嗝,腾腾的热气映着他的眼神迷离,“他一直想找的那半块东西,哈哈,就在爷这里!他还找了那么久,还想派人刺杀吴青青,哈,他杀了吴青青也是白搭,得到了也是半块。”
这个包间临街,窗子下面便是繁闹的街市,天香居对面的街上摆着一个茶摊,几个人正在喝茶。
宁玉一笑,手中抽出一条月白色的锦帕在嘴角擦了擦,随即手搭在了窗边。
他又饮了一杯酒,脸色已经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