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急奔,终于到了王府,容溪命马车从后门直接驶入了王府,来到放药材的院子,又把李海江招了来,全力为如月诊病。
如月凄惨的笑了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人道宁王妃聪慧过人,心中有大智慧,所言果然非虚。”
齐王冷亦维。
轿子稳稳离了地,轿中之人微闭着眼睛,靠在大引枕上,抬手扯下了脸上的面具,那双桃眼华光厉烈。
“那么,张平可是和李将军一起失踪的那一个亲卫?”容溪紧跟着问道。
冷亦修始终一言不发,少年时崇拜的英雄,从来都不曾相信他会叛国,如今,事情终于得到了证实,而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当今的皇帝陛下。
容溪坐在她的身边,手指没有离开过她的手腕,始终搭在她的脉膊上,已经给如月喂了一颗调动体内气血的药丸,但是,容溪仍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假死之药在如月的体内已经存了太久,而那时候如月年纪又还小,自然经不过那种药物猛烈的攻伐,恐怕……这几年发作的是越发厉害了吧?
“那其它的亲兵卫队……”容溪不用想也知道当时的惨烈状况,那一个得胜之夜,人人心中都是满满的喜悦,却不想命运之手带着血腥之气,狠狠的撕开深浓的夜,血淋淋的改变了每一个人的命运。
如果是前者的话,只能赞叹一声这丫头的警觉性还不错,但是,如果是后者的话……冷亦维的眸子眯了眯。
而这一次,王爷亲自去了香月楼,虽然这些暗卫彼此之间并不来往,也不知道对方被派了什么任务,但是,这一次,王爷亲自出手,就代表这事极其机密,还代表……他或许并不相信自己和其它人的能力了。
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似乎每个字上都沾了血腥气,“所以,我服了假死之药,验明正身之时和真正的死人一般无二,二十四个时辰之后便能够生还,但是……要以一生的健康做为代价。”
他钻进轿去,轿帘放下,一人在轿侧低声道:“起轿。”
她顿了顿,似乎悠悠一叹,气息沉而长,“正是,张平……便是那个时候背叛了父亲,皇上看中父亲的才能,要他隐姓埋名重新来过,君命不可违,父亲纵然不愿也无能为力,可张平!他刚好去巡视兵营不在父亲身边,等他回来圣旨已经宣布完毕,他便趁着父亲不备,置父亲于死!而他自己却去了严庭!”
走在身侧的暗卫大气也不敢出,王爷的脸色不太好,虽然戴了面具,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出来。
如月体内的药性十分霸道,这么多年过去,每每发作时便如同练武之人的逆血上流,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不小的伤害。
如月此刻在马车中,她的牙关紧咬,眉头紧皱,一张脸近乎透明的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她的唇色变成了黑紫色,没有一丝生气。
他现在担心的,不是周刘氏,而是那个莫名不见的如月。她究竟是听到了风声自己跑了还是被人带走了?
所以,除了不得不靠着靠不住周明哲外,她最大的特点便是爱财,把财富牢牢的握在她自己的手中,以备将来不时之需,或者等到年老时养老,又或者因为能够生财让让周明哲无法弃她。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为她固本培元,先把她自身的气血全面调动,强壮起来再说。
在银票上细细的下毒,周刘氏一定会细细的数,她对着烛光数得越久,中的毒也便越深。
李海江还没有见过容溪如此的面色凝重过,这沉闷的气氛让他觉察到此事非同寻常,他谨慎而快速的打着下手。
“如何?”冷亦修忍不住问道,“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暂时还不会,”容溪摇了摇头说道:“只不过,还是有些棘手的,毕竟不知道她当年吃下那颗药的成份,而毒素在她体内年数太久,只看现在的病理反应,判断上还是有些出入的。”
冷亦修想着当年李耀锦英气勃发的容颜,微微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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