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在他的身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真相往往都残酷许多,也让人的心无法承受,特别是……心中还有幻想和思念的时候,那一腔的美好,突然间被一个眼神、一个笑意击碎,化成灰飞。
他说罢,身形一飘,便顺着刚才雪瑶郡主所去的方向而去。
其中一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是被人狠狠的击中了心脏,掏出了所有的信念和梦想。
隔着屏风,那影子似乎停了停,随即慢慢走动,一边绕过屏风,一边轻笑说道:“我该叫你阿瑶,还是叫你雪瑶郡主?”
冷亦修侧首望着他,他苦涩的笑了笑,月光下他的笑容只是牵了牵嘴角,眼睛里一片黯然,“容貌上看是的,但是,神情……”
容溪看着他,目光深深,冷亦修也看着她,他们两个人的心中都明白,此时相信阿矩,是有风险的。
“是。”阿矩点了点头,双手接过了那枚药丸,他看着容溪和冷亦修,“王妃和王爷信得过属下,属下定当皆尽全力。”
冷亦修揽住她的肩,“我的王妃,果然有几分魄力。”
雪瑶郡主心中愈发警惕,“是谁?”
这个冲击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大,他并不是没有想过,雪瑶郡主应该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或许是富商人家,或者是官家之女,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她的地位居然如此尊贵。
她此刻恨不能冲出宁王府去,把容溪和冷亦修捅上几刀,但是,她却知道,身上带着这个味道,任谁也不会以为她就是宁王妃了。
“放心,”冷亦修点了点头,“冷十和冷十一会一路跟着他的。”
“是……”阿矩下意识的回答道,说到一半,又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夜色中为这相通的心境和心情,容溪抵着他的胸膛说道:“我们还要做一手准备,我们应该看得出来,阿矩对雪瑶郡主不过是一厢情愿,那雪瑶未必会肯听阿矩的话,甚至,还要提防她伤害阿矩。”
她一路走着,一边用手狠狠的揪下那些草的枝叶,再指尖一点一点的捻碎,她的指尖上染了不同的颜色和不同的气味,在夜色中有几分诡异,她的眼睛忽闪明亮,似隐在暗中的刀锋,带着凌厉的杀机。
雪瑶郡主坐在房间里,根本没有心思睡觉,身上的气味儿让她着实难受,心中的怒火不停的燃烧着她的理智,让她几欲发狂。
她说罢,从腰间的绣囊中掏出一枚小小的药丸,“这便是那香料的解药,只要她吃下,身上的味道十二个时辰之内,便会自行消除。”
雪瑶郡主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和久违的名字,不禁一愣,屏风后的那个人影也转了过来,落入她的眼中。
冷亦修看着容溪不忍再说下去的神色,微微的摇了摇头,接过话来说道:“雪瑶郡主的为人,与她平时表露出来的完全不同,她个性偏执,想要得到的东西如果得不到就尽可毁掉,这些年来,与达克列有接触的女子,哪怕只是一片之缘,只是一个笑意,她都没有放过,轻者痛打一顿,重折致残致死。”
她的身影慢慢远去,她并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树上,三个人在暗中,把她的神情看了一个真切。
容溪想罢多时,对着身边的阿矩说道:“她可是你要找的人?”
良久,阿矩突然轻轻的一笑,随即,他的手指轻轻松开,手下的那一片衣摆有深深的褶皱。
“你知道她是谁吗?”容溪想着快刀斩乱麻,总比钝刀子割肉要好上很多,“她便是苗疆王兄弟的独生女儿,前年刚刚被封了雪瑶郡主。”
眼前的男子身材有些微弱,身量中等,一双眉毛有些弯,有些淡,眼睛却是很亮,在烛火映衬中似两块泛着亮光的玉,只是那眼底深处似乎有别样的东西,他抿着嘴唇,绷着笔直,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在与什么做着告别。
雪瑶郡主微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他多时,良久,微微抽了一口气说道:“你是……”
“我现在叫阿矩。”阿矩把她的眼神和神情都看在眼里,心中又痛了痛,是笑自己这几年来念念不忘,一直没有放弃过找她,而她……显然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
“阿矩……”雪瑶郡主轻轻的念了念这个名字,随即便淡淡的问道:“你来找本郡主,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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