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将军刚踏进府门,就看到几个轿夫刚放下轿子出来,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什么,一抬头看到他,又突然紧闭了嘴巴不再多言,几双眼睛里都有畏惧之色。
容将军一看这些轿夫的神色,便觉得心中疑惑,他看着那些轿夫匆匆的向自己请了安,就要急着走,他冷声说道:“站住。”
几个轿夫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再动一步,容将军走到他们近前,“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个轿夫听他发问,头越发垂得低,恨不能钻到地里去,这种神色更让他心中起疑。
“说!到底怎么了?”容浩的声音一厉。
他平时发怒的时候不多,但是和譪可亲的时候也不多,多数的时候是平静着一张脸,下人们看不出喜怒,却从心里发怵。
如今一见他怒了,几个人的腿都有些发软,其中一个吞了一口唾沫,声音像是蚊子一样,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大声些!”容浩立时又道。
那说话之人一闭眼,说出的话也像连珠炮一样,“回将军的话,奴才等方才抬着二夫人去了宁王府,去见了大小姐,二小姐被齐王从王府中休了回来,二夫人以为是大小姐使的坏,这才怒气冲冲的打上门去了,奴才等……”
他说话中间也没有个停顿,闭着眼睛缩着身子只等着挨打,却不成想感觉有人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不过是看在你为本将军也生了一个女儿的份上,只要不伤大雅不与你计较罢了,秋儿她刁蛮任性,骗张洋私奔出走,回来之后不念溪儿的救全家之恩还去宁王府破坏,再接着又嫁给齐王,本将军早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奈何她居然敢与齐王私定终身!当朝皇帝下旨,本将军也无可奈何!这一桩桩一件件,本将军还未曾与你算帐,好端端的女儿被你养成这样,你还在这里满嘴胡说八道!”
“说什么?”容浩的眼睛微微一眯。
容浩快步出了二夫人的院子,他一刻也不想再多留,只觉得在那多一分钟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恨自己当年心软,娶了这个二夫人,若是知道是今天这样的局面,他宁可自己一个人带着容溪平静的过日子,也不会娶这个女人。
到了书房,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突闻有脚步声轻轻而来。
她吞了一口唾沫,“将军,您先别生气,听妾身好好说一说。”
她此番才醒过腔来,尖叫了一声,哭倒在地。
他霍然睁开眼睛,多年的带兵习惯让他的警惕性高于旁人许多,他立时睁开眼,却不想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撞到眼帘里来。
容浩却再次睁大了眼睛,坐直了身子,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你……你……”
容浩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双眼睛里怒意燃烧如火,“你胆敢再胡说!信不信本将军宰了你?溪儿是什么样的孩子,我这当爹的能不知道?我不求你当她是亲生女儿,最起码也要不能臭她的名声,她救下我容家全家,这其中也有你,你难道忘记了?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容浩气得一松手,把她推在梳妆台上,“本将军警告你,秋儿回来便回来了,好好的让她养在家里,磨磨性子,若你母女二人再兴风作浪,本将军绝不轻饶!”
“妾身……”二夫人虽然凶悍,但是对着容浩的时候大多数还是很温顺的,不过她的温顺是假装出来的,容浩一看便知道,她是在阳奉阴违,平时也懒得和她计较,但是这一次,他不想再纵容。
二夫人看着容浩怒气冲冲的模样,听着他的发问,心里紧张的跳成了一团,她是看到容秋的惨样儿一怒之下去宁王府找的容溪,刚才在梳妆台前还想着如何对容浩说,不能让容溪那小贱人先告了状,不成想,还没有想好说辞,这边容浩就知道了。
“放屁!”容浩一声大喝,忍不住暴了粗口,把正在擦泪的二夫人给吓得一哆嗦。
容浩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字字如火球一般烧得二夫人体无完肤,她哆嗦着身子,缩着脖子不敢多言。
说罢,他大步转身离开了房间,珠帘子被甩得撞在一起,地上的影子乱摇一片,像二夫人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