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颜落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间木屋里,屋内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布置虽然简洁,但四处都干干净净的,看不出一丝灰尘。
脑袋还有些昏沉发疼,她皱了皱眉,想起被凌司夜强行带到直升机上后,他就给她喝了一杯牛奶,没多久她就失去了意识。
他大概在牛奶里放了一些安眠药。
乔颜落下床,她拉门出去。发现这是一栋三间平房的木屋,中间是堂屋,另一侧是厨房,屋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出了大门,外面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不远处,还有好些间木屋,有的屋顶烟囱冒着白烟,有的屋外坐着几个妇女正在织补渔网,还有光着赤膊的孩童在海边戏嬉游玩——
这里,像是一个渔岛!
乔颜落想到凌司夜母亲曾经被一位渔民救起,在渔岛生活了好几年,她猜测,这里估计就是他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他居然将她带到了这里!
乔颜落四处看了看,并没有见到凌司夜的身影。
她重新进到木屋,想找下有没有电话,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这里的一切,都与现代高科技挂不上钩。
“司夜,如果,我是说如果,睿宝是你的儿子,你会带他离开我吗?”乔颜落声音极轻极沙哑的开口。
“凌伯,那你知道司夜回来了,能去哪里吗?”
没多久,护士就拿了套干净的病服过来。
凌伯怕乔颜落一个人去不放心,想要带她过去,但乔颜落拒绝了,她问凌伯借了个手电筒,朝山里走去。
但在他的印象中,自从贝贝出事后,他就没有再和乔颜落在一起了。所以,睿宝是他儿子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深吸了口气后,她冷漠一笑,“不过很抱歉,睿宝就算不是雷狄的儿子,也不可能是你的,其实,就连我也不知道他亲生父亲是谁?自你之后,我有过很多男人——”
“如果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让他留在你身边?”凌司夜冷冷说道。
她深吸了口气,快速按照凌伯所说的方向走去。
凌伯沉吟片刻后点点头,“明天是她母亲祭日,他应该去坟地了。”
灯光下,她看到凌司夜一身全湿的躺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白酒。
进山没多久,她就看到好些处孤坟。
只是她没想到,小莉会告诉凌司夜。
尖巧的下巴,有些委屈的靠在膝盖上,眼眸里益出了晶亮的水珠。
看到倒在地上的高大身影,心,狠狠一揪。
心底,泛起一圈圈艰涩。
一走近他,就能闻到浓浓的酒气。
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座用青石围起来的坟墓,前面有块碑,上面是何心舞的名字。
凌司夜的身子紧紧绷起,前几天小莉向他说起这些事,他就有过怀疑,睿宝会不会是他的儿子?
乔颜落想到凌司夜母亲带着他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胸腔里不禁蔓延出一抹窒息般的疼痛……
凌伯指了指离渔岛不远的一座大山,“那里有片坟地,你进去后往前走个百来米,再拐个弯,就能看到司夜母亲的坟墓了。”
“你还会关心我?”凌司夜薄唇冰冷嘲讽的弯起。
早就知道的结果,从他嘴里亲自说出来,还是让她的心受到了伤害。
“乔颜落!”凌司夜又喝了一大口白酒后,蓦地朝乔颜落靠近,他用力扣住她的手腕,眸光幽沉的看着她戴着的手表,一把将表带扯开。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清冷一片,周围影影绰绰的大树,随风摇摆,时不时发出沙沙作响声,乔颜落独自走到这片死寂般的深山里,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栗感。
乔颜落心中一痛,她微咽着说,“凌伯,我还是想去看看——”
乔颜落真的不想再提起那段痛彻心扉的过往了,她眼中含了泪,“司夜,你放手,放手好吗?就算我自杀一百次,你也不会原谅我对不对?”
乔颜落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她不想再和他吵下去了,等双方都冷静下来后,再好好谈一谈,她转身,步子沉重的往回走。
很想再劝他一句早些回去换衣服,可她真的害怕又遭到羞辱,她擦了擦忍不住掉下来的泪水,加快了脚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愤怒的打断,“不知廉耻!”
小莉自从成了她秘书后,由于经常去看睿宝,自然而然和的常去医院的乔然成了好朋友,这些事,估计也是乔然告诉她的。
“啊?司夜他……回来了?”
“我是他凌伯。”
但她一想到凌司夜也在这座山里,她脚下的步伐就更加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