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上仙冷眸含怒，寒冽无言。

不过楚灵犀无法理解若水上仙的纠结心态——身为赫赫有名的仙界女将，面对被男人辜负的窘境，理应挥利剑斩情丝，顺带手砍人也属正常，替旧情人照顾遗孤简直是迷之操作，人设瞬间崩塌，战将圣母傻傻分不清楚。

见暮亭陷入沉思，柳芽茫然不解，匆匆抽出画纸打算折好，偏偏一柄熟悉的戒尺压于其上，她即刻便感受到若水上仙的强大气场，瑟瑟发抖间起身而立。

嘉木有种强烈的预感，那绝对不是没有故事的小王八，极有可能与柳言蹊上仙有关联。

柳芽连连摆手，抖若筛糠：“不敢不敢…第三节是…是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对…对吗……？”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她运笔不似昨日那般艰涩，龟壳圆圆，纹路纵横，堪称进步神速。

柳芽的仙法荒废已久，看似是不成大器的废柴，不过在暮亭眼中，法术修为无足轻重。

她见若水真人的神情愈加凝重，脑中一片空白。

暮亭素来洒脱不羁，从不勉强道生做死读书的呆子，对于豆芽菜所言完全出于善意。

柳芽误以为灵仙在责备她贪玩误学，羞愧的心狂跳不止，慌忙用宽大的衣袖将画纸遮住。

厚重戒尺在法术的加持下幽幽高悬，暮亭婉言劝阻，奈何徒劳无果。

嘉木慵懒支着头，倏尔忆起儿时往事。

柳芽见势不妙，仓促换另一句：“不尚贤，使之不争…嗯…嗯…”

“我又不是吃人的大老虎，何必如此战战兢兢，若是道经与法术有不懂之处，尽可以提问。”

若水上仙的戒尺猝而拍案：“你是在考本仙吗！？”

姨母若水上仙养有一双小乌龟，视如珍宝，奇怪的是那并非仙界神龟，而是人间溪流中最普通的小王八。

他听说过姨母与柳言蹊上仙之间的爱恨传言，原本认为是无稽之谈，而今不由心起疑惑，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嘉木再次细细打量柳芽，从豆芽菜的长相与天分来看，她的母亲应该甚为平凡。

他的脑中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姨母输给绝色天仙勉强说得通，输给凡间寻常女子究竟是何缘故？

这简直可以入选四界十大难解之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