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脑死亡
很多时候，正确的选择不会带来好的结果，可有时坏的决定却能赢得一线希望。
洛伦佐悠悠的睁开眼眸，脱离了【间隙】之后，猎魔人此刻从未有过的颓态，但就好像做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定一般，他攥紧了拳。
真是有趣的形容。
回想起华生的话，洛伦佐有种重新认识妖魔们的感觉。
身为蚂蚁的洛伦佐想呼唤人类的帮助，于是堆了一堆昆虫的尸体……那对于蚂蚁而言是可以过冬的食物，对于被召唤而来的人类而言却是一堆腐烂恶心的垃圾。
人类与妖魔之间本就是不同的存在，思维之间有着难以越过的壁垒。
甚至有可能说，妖魔那残暴的行径，在它们自己看来仅仅是一场有趣的游戏呢？
“霍尔默斯先生？”
红隼推来了门，正好看到了洛伦佐，他打断了洛伦佐的思路，喊道。
“那么霍尔默斯先生，你可以为我解释一下，这具体的情况吗？遗民劳伦斯教长，还有斯图亚特的继承人，这一切是怎么汇聚在一起的呢？”
“好的，我知道了，稍等我一下。”
说着还丢给了亚威一支弗洛伦德药剂。
梅林难得卖起了关子，可不等洛伦佐追问他便都说了出来，看起来他此刻也清楚这个猎魔人的心情不是很好。
“就当你是在夸奖我好了。”
洛伦佐随意的回答着，坐上了马车。
洛伦佐说道，以遗民的社会地位，恶劣的经济资源，他们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除非有人在背后帮助他们。
这确实是很高效的执行效率，洛伦佐点了点头。
“在外力的作用下，肉体还可以健康的活着，但那也仅仅是一块可以呼吸的肉块了，体内的灵魂已经死了。”
梅林也显得十分困惑，如果劳伦斯教长进攻菲尼克斯家，他还能理解几分，可现在他完全摸不清头脑。
你好啊……
洛伦佐抬起头打量着梅林，他淡淡的说道。
“坏消息是那两人已经处于脑死亡的状态了。”
很意外，在马车上等待洛伦佐的居然是梅林。
梅林靠在椅背上，引导着洛伦佐，他是一个优秀的学者，神秘的学者。
看着昏睡的塞琉，亚威不知道前因后果，一时间愤怒了起来。
这是在净除机关抵达后，洛伦佐申请需要的东西，有了之前的合作，净除机关的物资援助倒也是迅速。
“当然，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
亚威微微愣神，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说，洛伦佐那目光毫无情感。
想起永动之泵的种种实验条件，洛伦佐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是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希望你接下来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当然还要照顾好你的主人。”
但洛伦佐没有取出那些药剂，而是拿起一旁的另一个针管，藏在手背下，走向了塞琉。
“塞琉，我们该走了。”
“梅林你知道【间隙】吗？”
为了探清人体的真相，在当时的时代环境下还诞生出了掘墓人这一职业，他们挖出刚刚下葬的死人，明码标价，卖给医院来推进解剖学的进步。
洛伦佐说着目光便看向了床上的塞琉，他说道。
神秘诡异的东西，它联系了每一个人。
“真没想到会是你亲自到场。”
“那几个人的身份呢？”
“我也不清楚，如果我清楚的话，我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对此梅林摇了摇头，这位神秘的炼金术师缓缓说道。
那有关妖魔的一切，如果发生战斗洛伦佐很有可能无暇照顾塞琉，到时候这个老管家就会起到他的作用。
“对，遗民，因为历史遗留原因，虽然他们生活在英尔维格的土地上，但实际我们和他们合不来，哪怕政策主张平等对待，但也总有人抱着仇恨的目光。”
“想必是那些高卢纳洛人做的吧。”
他说道，随后迅速的将微量的镇定剂注入塞琉的身体里，女该先是惊讶，然后便是剧烈的反抗，但她还没等做更多的挣扎，海潮般的困意便将她吞没，她无力的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这不是净除机关负责的部分，我们只对抗妖魔，在这种方面有别的部门，但因为工作原因我们也了解到了很多，在近期南部的遗民们整合在了一起，其中的激进者成立了针对英尔维格的恐怖组织。”
也就是说劳伦斯教长随时可能入侵过来，甚至说眼前的梅林或许就已经被入侵，现在与自己对话的是劳伦斯教长。
毕竟那是妖魔这个概念的源头，一切的起点。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神秘的变节者，他带有圣杯，无论劳伦斯教长拥有什么诡异的能力，洛伦佐都不会感到意外。
这对于洛伦佐而言是个新鲜的词汇。
梅林点点头。
“霍尔默斯先生，这就是什么所谓的‘联系’吗？你总是麻烦不断的样子。”
梅林的神色一瞬间严肃了起来，他开始理解为什么洛伦佐那么冰冷了，这与劳伦斯教长有关。
“劳伦斯教长？”
梅林回答道。
“或许我清楚【间隙】是什么，只是在我的知识里，这个东西不被称作【间隙】。”
洛伦佐看着老管家，塞琉还年轻，她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所以在对于其他家族的调控与斯图亚特家产业的经营都是由亚威负责。
“比起劳伦斯教长，梅林另一个坏消息是什么？”
梅林说着掀开了窗帘，透过缝隙看向马车外的世界，庞大的工业区逐渐逼近，如同钢铁的丛林，只有他清楚他们现在即将抵达哪里。
因为曾经福音教会的传教，解剖尸体是一种渎神的行为，这在当时大大阻碍了现代医学的进步，洛伦佐记得在王立医学院蹭课时，还有老师专门讲了这一段的历史。
或许眼前这位炼金术大师能为自己解答什么。
深呼吸，巨大的无力感之后，便是复仇的愤怒，它在熊熊燃烧，驱动着洛伦佐，令这个圣临之夜的亡魂，继续前进。
“嗯。”
拍了拍塞琉的脸，确认这个女孩真的睡着后，洛伦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看到走进来的亚威，直接将其交给了亚威。
“斯图亚特小姐？他想做什么？”
“霍尔默斯先生，比起‘词汇’，我倒希望你能为我形容一下那个所谓的【间隙】是什么，毕竟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文化，狩猎妖魔的猎人，也有着不同的术语。”
洛伦佐接过箱子，随后问道。
“就像在某些疯子的眼中，憎恶的怪物并不被称作妖魔，他们视其为……神明。”
洛伦佐抬起头看着红隼，起身把武器放在自己的身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