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笑了起来。
“你可能不知道，之前洛伦佐那个王八蛋，要砍我女儿时，可一点都没犹豫啊，可换到塞琉这里，他反而带着劳伦斯去自爆……其实计划远不是这样的。”
老管家点了点头，似乎对此早有预兆一样。
“我会保密的。”
身为亚瑟的他，头一次感到了未知，对于旧敦灵的未知，对于英尔维格的未知，他从未想象过这力量会如此强大隐藏的如此之深，在那诡异的感觉中，他意识到了什么。
“也就是说那些是真的。”
菲尼克斯公爵接过了徽章，声音有些迟疑。
“即使你说也没事，没有人会信的，就像巴斯克维尔一样。”
“每个人的生命里，总会有那么几个特殊的人对吧，能让你放弃那固执的理想。”
“当然是伊芙了，她是我最后的温暖了。”
况且真的授予了他，他一定会在自我介绍时加上奇怪的前缀。”
“什么影响？”
他反问道。
菲尼克斯公爵呼吸一阵剧烈，果然人心还是要比妖魔复杂太多，多得他有些思考不过来，话语如同重锤般锤击着他的心脏，到最后才勉强问道。
这本是严厉的斥责，可在亚威的耳中就好像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笑的更开心了，紧接着看向菲尼克斯公爵。
亚威摇了摇头，浑浊的目光里倒映着光辉。
菲尼克斯公爵缓缓说道。
纳维斯·斯图亚特，就是他在战争中授予了所有人，随后在光辉战争中立下显赫的战功。那是被记录在英尔维格历史中的男人。
“可这样又如何呢？菲尼克斯公爵。”
“因为我们要延续斯图亚特的名字，延续它的荣耀，这我们唯一能回报那时战争授予的方式了。”
“不，没有人任何人会怪罪我，尤其是纳维斯·斯图亚特，相反他会赞誉我，因为我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
亚威一愣，目光有些怪异，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缓缓诉说着，古老的意志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就像将这些疯子联系在一起的净除机关。
其实眼下两人的谈话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塞琉是最后的斯图亚特人，而亚威是这古老家族最后的侍者，只要他肯定塞琉的身份，别人根本查不出异样，至于那诡异的模因污染，妖魔的力量不会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当中。
两个老家伙说笑着，难得的轻松。
“关于伊芙和她差在哪里的事。”
亚威伸出手轻轻的敲打了一下菲尼克斯公爵的胸口。
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菲尼克斯公爵继续说道。
亚威点点头。
“是啊，没有意义，他不会存在于任何一个位置之中，但又恰恰相反，他会很有意义，会一直存在于那珍贵的位置之上。”
亚威平静的说着。
“什么事？”
亚威看着那在红毯上前行的身影，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她越走越远，无尽台阶上的女人对她微微笑，随后伸出了手。
菲尼克斯公爵不明白，不被人所知的荣誉，这只是一片美好的虚妄而已。
可老管家显得很平静，只是简单的回复着。
亚威的神情很是意外，很难把这个事情和那个猎魔人联系在一起。
“塞琉说她最后授予了洛伦佐。”
亚威继续说着。
“当然是真的了，只是大家都很团结，紧紧的抱在一起，谁也没有泄密，于是纳维斯·多德成为了纳维斯·斯图亚特。”
这是塞琉的授予，每个家族都派出了代表而来，他们从不缺席。
“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女孩，虽然她有些任性，但女孩子嘛……”
可菲尼克斯公爵的脸色随即冰冷了下来，他看着一旁的亚威，目光充满威严的审视。
“虽然洛伦佐是个神经病，但作为侦探，他的有些话确实很有道理。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再怎么不可思议，也一定是真相。”
“这只是源于一个任性的孩子的认可而已，他不会出现在斯图亚特的历史之中，也不会被记述，最多在野史里有他的一角，可那又会是很多年后的事了。”
“也就是说保护大家都是顺带的吗？”
亚威几分好奇。
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此呢？那曾经的过往已经是百年之前了，为什么还是如此固执呢？
“斯图亚特不会灭亡，也绝不会灭亡，只要还有人愿意奉行此道，他便可以被冠以斯图亚特之名。”
仪式结束了，大家都围了上去，欢庆这位年轻的公爵。
短暂的震惊之后他问道。
“人性。”
“可现在这么一看其实仅仅我们把他想复杂了而已，除去那些不同的身份，他们也仅仅是普通人而已。”
“你敢相信吗？洛伦佐还是一位慈善家，他赚的钱基本都捐献给了那些抚养孤儿的修道院。”
“不，不是这样的菲尼克斯公爵，荣耀从不归于什么血脉，即使是老斯图亚特公爵还活着，他也会同意我的决定。”
普通人？说实在很难把洛伦佐想成普通人
“想一想，亚威，一个女孩，在她身处最黑暗，心智最懵懂的年纪……那是情绪最激烈，最纯粹的时候，一个人把她从窒息的海洋里捞了出来，带她前往光芒的世界，还一路教了她稀奇百怪的东西，换谁都会有些奇怪的感觉，或许是憧憬，或许是爱慕……”
“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尊贵的斯图亚特血脉怎么会流落到高卢纳洛呢？即使流落，愤怒的敌人也会斩尽杀绝……只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玩笑而已。”
“所以就是这样，那时他很高兴，只要塞琉死了，他就毫无弱点可言，变成纯粹的意志，可也很难过，塞琉死了，他就真的成为一头嗜血的野兽。是那个女孩联系起来他与世界的关系。”
“血脉早就断绝了，可斯图亚特的荣耀依旧在这个世间里延续不是吗？而且愈演愈烈。
菲尼克斯公爵不解的看着他，随后亚威继续说着。
“在她这里。”
老管家离开了，就像其他人一样，将荣誉加身的女孩团团围住，庆祝着这一切，菲尼克斯公爵则有些呆愣在原地，古老的秘密在刚刚展现，如此轻描淡写，就像午后的闲谈一般轻松，可余音此刻才缓缓回荡，震慑人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的低下头，看着手中那个徽章。
与正常的斯图亚特徽印有所不同，剑铸的圆盾上多了一把利剑，第六十二把利剑，现存的第三十三位被授予者，注定隐秘在黑暗里的起誓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