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佐突然笑了起来，之前的孤独感在这碎嘴的交谈里居然被冲淡了不少。
洛伦佐就像个喜剧演员，闲言碎语的活跃着气氛，只可怜这里只有三个人，再活跃也就是那回事，大家都没有重合的爱好，只是节日将大家强行联系在了一起，今夜过后，希格与洛伦佐依旧是没有多少交集。
当然，回馈这份善意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当做善意，不要可怜这个老太太，这对于她而言反而是一种不尊重。
“回家？哪里？”
“希格，你的情况如何？我看你好了不少。”
这剧烈的反差弄的洛伦佐非常不爽。
希格的动作微微停滞，这么一想他也来旧敦灵很多年了，但很快他便摇了摇头。
凡露徳夫人则显得一脸的高兴，她走进厨房端来一盘早已烤好的饼干，洛伦佐似乎猜到来者是谁了。
“说实在的，其实我也看这些狗东西不爽很久了……我可以给你开车，事后三七分？”
“正中靶心！”
凡露徳夫人的目光温和了很多，但紧接着严厉了起来。
希格坐在两人中间，有些不知所措，他有点无法融入这没品的笑话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晃洛伦佐你都来旧敦灵七年了，没想过回家去看看吗？”
“服役生涯？我可是空骑兵，一等人！我可不会抱着弹药箱在战壕里吃晚饭。”凡露徳夫人没品的回怼着洛伦佐。
“洛伦佐你要知道，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凡露徳夫人说。
就像嘲讽洛伦佐的窘态一样，亚威毫不客气的嘲笑着，随后让开了路。
“街上吵得很，没人在意的。”凡露徳夫人说着，“话说洛伦佐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那武器的型号很老了，是光辉战争期间服役的武器，而现在它本应该被陈列在博物馆里。
确实，两人住在一起很久了，但就像表面室友一样，谁也不了解谁，作息完全错开，在日常的生活中几乎不会见面。
希格对于洛伦佐的热情可最为不适，他本能的抗拒着洛伦佐，对于这个睡在他隔壁、整天在下城区打打杀杀的家伙，希格可真没有什么多余的好感。
凡露徳夫人突然站了起来，似乎她也累了，伸了个懒腰，走向厨房。
“这可这真是仪式感啊，坐在弹药箱上吃晚餐……你这是在怀念你的服役生涯吗？”
希格有些疑惑，洛伦佐则指了指这满地散落的子弹。
“这里毕竟是旧敦灵，世界的中心，有什么我都不奇怪了。”
“我可是个侦探，致幻剂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看起来你已经能控制住了，这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洛伦佐一声大喝，举起酒杯。
虽然这热情来的很突然，还有些莫名其妙，但洛伦佐自认为他还是比较了解凡露徳夫人的，这个老太太只是在随便找什么理由而已。
没过一会，希格慢悠悠的走下了楼，时隔多日，洛伦佐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室友来的。
她知道洛伦佐的底细，也知道洛伦佐也是个亡命之徒，因此凡露徳夫人从不问洛伦佐去做了些什么，反而只要他能活着回来，那么就一定有些人死了。
“你呢？你来旧敦灵的时间可比洛伦佐久多了。”
洛伦佐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看着快被打烂的靶心，这个老太太究竟这么搞多少次了。
只见她又撬开一个木箱，在打开油纸后，把子弹填入枪中，在洛伦佐的注视下，朝着墙壁射击。
凡露徳夫人紧盯着洛伦佐，似乎是试图在他的神情里找到些许的破绽一样，有些人就是这样，越是没心没肺，你越是难以发现他的原型。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能找到个和你同步的家伙真的很不容易。
“好了，过来吃饭吧，这毕竟是神诞日，总归要有些仪式感。”
“你失踪这几天是不是把脑子撞坏了？”
“哦，那我倒可以让你直接退休。”
洛伦佐干巴巴的说着。
希格一怔，洛伦佐的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凡露徳夫人的目光则不悦了起来，她不希望洛伦佐令希格难堪，至少不要在今天。
洛伦佐淡淡地说。
就像很多奔波在旧敦灵中的异乡人一样，在这钢铁的城市呆的太久了，久得就连自己来自哪里都忘了。
有些尴尬的对视着，直到凡露徳夫人喊道。
普通的节日却过得一种奇怪的感觉，凡露徳夫人几分感慨的说着。
老太太欢乐的叫着，然后把这箱子弹移到另一堆箱子里，在本子上记下数字。
他一副不怕事大的样子，伏在沙发旁给房东太太吹耳边风。
对于希格而言，相比于家，他印象里更深的反而是那个面包店，希格在那里打了很久的工，终于攒够了前往旧敦灵的车票，于是野狗欢乐的奔跑在铁轨上，把过往都远远的抛之脑后。
洛伦佐连忙爬了过去，一路小心，以免踩到地上的武器。
凡露徳夫人说着说着，突然大声叫了起来，这一声是如此的响亮，以至于把楼上的那位也震了一震，洛伦佐清晰的听到上方有沉重的声响，看起来是自己那位室友摔下了床。
“您老，这是做什么呢？”
“管它什么神诞日，还是鸡蛋日，只是找个理由庆祝而已。”
“骑警没来吗？”
“所以……您老是真的忍不住了，准备在这良辰吉日揭竿起义？”
希格的样子变了很多，虽然看起来有些病态，但脸上有了些许的血色，洛伦佐是个很敏锐的人，更不要说他还一直厮混于下城区，他很早便发现希格在吸食致幻剂这件事，不过现在看来他已经控制住了自己。
洛伦佐不知道是谁也不在意是谁，反而对于洛伦佐而言都无所谓，他只是感到自己的人生有些严重的割裂感。
洛伦佐突然说道。
看起来他也知道这些事，洛伦佐回答，“没办法，看守所今天放假。”
“就这样。”她说。
“嗯？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洛伦佐一脸的严肃，作为侦探的大脑思绪飞转。
那人推开门，带起了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么想来还有些可悲，似乎今夜的欢愉都是梦幻。
“很能适应新事物啊。”洛伦佐一边说一边点着头。
女孩站在门口说道。
洛伦佐一愣，紧接着女孩走了过来……就像没看到洛伦佐一样，和凡露徳夫人抱在了一起。
“你也神诞日快乐啊！塞琉。”
就像一只大熊抱住了小熊，小熊暗中冲着各位胜利的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