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乐趣

夜枭将昏迷的乔伊拖进了马车里，针对他的检查将在今夜紧急开始，毕竟他职位上是上位骑士，净除机关的中坚力量，他这个问题很严重。

真是不愉快的一夜，本以为大肆出动人手，可以捕获一个潜藏在内部的不安因素，可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是乔伊自己出现了问题。

夜枭不由地看向了上方，窗户敞开着，有漆黑的人影背着光，莫里亚蒂正注视着他们，目送着他们离开。

想必他此刻依旧带着那副该死的笑容，夜枭一直想不明白那奇怪的厌恶感究竟是什么，可此刻他突然想到了。

那是猫看老鼠的眼神。

夜枭有些懊恼，经过这一次，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负面情绪升起，他本想把莫里亚蒂一并带回去检查，但莫里亚蒂似乎把净除机关的条例背下来了一般，以不同部门的理由拒绝配合。

净除机关是由不同部门建立起来的，夜枭这些一线对抗妖魔的算是净除机关的本部，其他的，比如清道夫、永动之泵、黑山医院等它们担任不同的职能，令这机器轰鸣运转。

各个部门之间独立，但全部听从本部的指令，不过在清剿内鬼这方面，一直是清道夫们来做的，虽然本部也有权力，可莫里亚蒂证明了自己的正常……至少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他的异常。

他愿意配合工作，但他不想毁了自己精致的睡眠，莫里亚蒂说他明早会向上级报告，再接受他们的审查。

莫里亚蒂说道，这些人都是他的小白鼠，他在实验着自己毒液，当它们最猛烈时，便是向洛伦佐发起进攻的时候。

夜枭没有多说什么，接着他看了一眼躺在车上的乔伊。

……

“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这些猎魔人为了对抗妖魔燃烧了一辈子，即使是在死后，那残留的余烬也在沸腾。

“乔伊……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雨夜里敦灵塔高高耸立着，数不清的线缆由它释放，掠过街头与建筑，如同蛛网般缠绕着整个城市。

挖掘一个人的心智，撕开所有的防备与遮掩，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赤裸裸的出现自己的眼前，他的过去与未来，所有的一切就像被拆解的工具，整齐地摆放在桌面之上。

在短暂的等待后，来自福音教会的指令被下达，由莫里亚蒂提出的，针对洛伦佐·霍尔默斯的计划被确认通过。

“请对我多少有点信任。”

洛伦佐已经为净除机关工作过一段时间了，他的可怕净除机关比我们更了解，可当他所带来的的风险大过收益，当两者之间不再互相相信之时。”

他步入马车，看着和自己共事多年的同僚，他一直保持着理性，果断的制服了乔伊，可这不代表夜枭是个冷酷的人，他只是很清楚自己角色的定位。

他继续说着。

这才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他在测试他的能力，面对这圣临之夜的幸存者，莫里亚蒂不清楚洛伦佐能否识破他的权能。

眼前这个疯子试着在幻觉与现实间，摧毁一个人的心智。

这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你会觉得你彻底控制了这个人，成为了他的主宰，他的神。

“为了***更稳定的推进，我在逐步更换实验对象，先是身为普通人的尼贝尔，接着是经过特化的乔伊，目前来看，进展不错。”

这时萨穆尔再次意识到了莫里亚蒂的可怕，紧接着猛地回想起成为猎魔人时的事了。

这些部门里，反倒是永动之泵的出场率比较高，毕竟他们是直接与本部挂钩的，夜枭这些上级骑士经常被当做小白鼠实验武器，反而熟悉不少，但也只限于这些。

“就这么走了？”红隼感到有些意外。

“你对净除机关的人动手了？这有可能令我们提早暴露！”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冕下不是同意了我的计划吗？这只不过是为了让计划更稳妥一点。”莫里亚蒂说出自己做这些的理由。

这限制了权力的越界，也带来了执行上的麻烦，不过这至少保证了一点，当一个部门因妖魔沦陷时，其他部门能得以保全。

“可刚刚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莫里亚蒂说。

见鬼的是萨穆尔还读过那个普通人的报道，就是那个叫尼贝尔的可怜鬼，当时萨穆尔只以为是个普通的精神病患者，可在后续与莫里亚蒂的交涉中得知，那是他的杰作。

萨穆尔隐隐有些愤怒，虽然很早就知道他这个人的情况，可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是他的构想，早在翡冷翠之前，他便这样想过。

“真的会这样顺利吗？”

净除机关一直秉承着严酷的阶级，没有抵达那个职位，很多秘密对于他们而言永远都是禁止访问，这自然也包括了其他部门的主要负责的内容。

可谁也想不到那禁忌的秘血会对一个人产生那么大的改变，在成为猎魔人，掌握那诡异的权能之后，莫里亚蒂便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萨穆尔都不认识的人。

莫里亚蒂说着拿起一本书，这是本有关精神病症的书，来自黑山医院。

知更鸟在此时说道，这一切有些过于巧妙了。

治疗是个很有趣的过程，非常有趣，莫里亚蒂少见的在其中发现了些许的乐趣，这是在翡冷翠时从未发觉的。

未知的不仅仅是妖魔，还有净除机关自己。

现在新教团在旧敦灵内行动就是在刀尖起舞，说不定下一秒保持和平的双方便会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