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野性

伴随着脑海之中的剧痛，记忆宫殿中尘封的大门在洛伦佐的眼前闪动，恍惚间洛伦佐听到了那石质摩擦的声响，陈旧的灰尘落下，在那缝隙后有耀眼的光芒亮起。

就快到了，洛伦佐伸出手，他就要触摸到那开启的大门了，可一瞬间一切又归于平静，汗水流过他的脸颊，他坐在椅子上，双手用力地抓紧了扶手。

机器还在一旁轰鸣，但从那不断闪动的红光，还有耳边那不断鸣叫的盖革计数器来讲，这次检测的结果看起来有些不妙。

“真有趣，按照检测结果，你现在已经处于被侵蚀的第三阶段了，无法逆转的第三阶段，按照这么说，你现在应该变成了妖魔才对。”阿比盖尔说。

医护人员拔下了洛伦佐脑后的电极，并为其伤口消毒处理。

“你们猎魔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实在是太奇特了，有时候我甚至有着一个奇怪的猜想。”

阿比盖尔仔细地观摩着洛伦佐的样子，这个男人此刻在他的眼里被分割成了数不清的肉块，目光仿佛能穿过皮肤，能看到那隐藏在骨骼之后的器官。

“有兴趣讲讲吗？”

洛伦佐问，他依旧警惕着这一切，但也相信这些人或许真的能帮助自己找到答案。

乔伊曾有幸来到这里，经历了地狱般的治疗后，他离开了，可时隔多年又回到了这里，蓝翡翠很好奇这个男孩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导致他来到了这里。

“来，试着思考一下，所谓的科研就是思考与行动并存的，请你仔细地思考一下，那个未知的伪圣杯究竟是以一种什么形式存在你的身体里呢？”

蓝翡翠知晓净除机关内部的信息封锁，不该她知道她就不会知道，可她还是有些好奇，那个看起来如此可怜的孩子居然在这里。

这个女孩天生就有一种野性，亚瑟尽可能的在后天的教育中驯服这一切，可随着与妖魔的遭遇，那野性无法抑制。

“说实在，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再看到这些了。”

“你的观察期还有几天，结束后你便可以离开了。”亚瑟说，“接着我会送你离开这里。”

“去哪里？”伊芙觉得有些不对劲。

“也就是说，伪圣杯并不具备具体的物质形态对吗？不如我们假设一下，把它视为某种虚无的存在，一种看不见又触及不到的东西，”阿比盖尔说，“但它又一直存在你的身边，紧密地跟随着……”

“亚瑟，你需要来一下。”

伊芙丝毫没有做错事的感觉，其实在她的眼里她根本没有错，她只是很想知道那些被亚瑟隐藏起来的秘密。

“你看到她你就知道了。”蓝翡翠说。

“存在的形式，你觉得伪圣杯会是什么。”洛伦佐问。

“稍等我一会。”

关门的缝隙间，门外的蓝翡翠看到了这室内的欧维斯，他就像个玻璃娃娃，坐在轮椅上。

……

有人在敲门，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是蓝翡翠，现在她暂时是亚瑟的副手，负责协助亚瑟。

“进化？”

阿比盖尔有些不确定地说着。

“这是你们需要的档案，游骑兵计划的最后记录。”

“他是谁？”蓝翡翠有些好奇地问道。

炼金术师看着狼狈的亚瑟，僵硬的脸上扯出了一个看似微笑的弧度。

“就像幽魂一般……”

他算是游骑兵计划的最后产物，见证了这个计划从启动到被封入档案柜中，可以说亚瑟是最熟悉这东西的几个人之一了，而如今为了解决王咒它被重新解封。

“伪圣杯是一个器物吗？还是说某种炼金矩阵，亦或是更为特殊的东西？”

“灵体、精神，意志，说到底这些东西似乎都是代表着一个相同的东西。”

听着阿比盖尔的话，洛伦佐的脑海里突然闪动着华生的脸。

“好吧，等我。”

“你现在还无权知晓，蓝翡翠。”亚瑟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阿比盖尔回忆着那些，接着对洛伦佐说道。

“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伊芙，你不继续调查这些，我便让你去当什么警探。”亚瑟说。

“他认为妖魔是一种进化，它们是如此的强大，是优于人类的生物，也是人类下一阶段进化的必然。”

“这就是要看你自己了，很显然你目前身体上没有什么‘多余’的部件。”阿比盖尔绕着洛伦佐走了一圈，仔细地打量着他。

净除机关曾经差一点就捕获了他，但还是让他逃掉了，但我们搜索到了一些他的实验笔记，这个理论便是基于他的笔记得来。”

……

在黑山医院的日子里，伊芙感觉自己在靠近着什么，那是一种很难言明的感觉，这座陌生不详的医院下，伊芙居然隐约地觉得自己曾在什么时候来过这里，而且诡异的梦境越发频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