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来了,我想劳伦斯也到了吧?有趣,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呢?”
“没错,合作,我需要你的能力,而我有你需要的情报,这是双赢。”
“所以说,你是孤身一人前来的。”
断裂的杖剑也被烧红,正因为权能·米迦勒的失控引爆,再坚固的金属也禁受不住这样的摧残。
权能·亚纳尔。
他们都保持着平静,心脏的跳动却越发激烈,犹如濒临失控的引擎,在铁轨上横冲直撞。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这种距离洛伦佐完全有能力一剑斩断疫医的头颅,近到疫医也可以爪切开洛伦佐的胸膛。
洛伦佐出现在这里,便是对于真理存在于此,最为有力的证明。
疫医直视着令人战栗的剑光,眼瞳也因直视着璀璨而化作了一团污血。
“劳伦斯没有和你一起,是吧?”洛伦佐冷冷道。
“霍尔莫斯先生,我果然还是小觑了你啊。”
秘血的躁动令洛伦佐的体温都升高了不少,身体就像烧红的火炉,其中翻滚着炽热的焰火。
荆棘躁动着,它们试着将白昼包裹,永远地隔绝这神圣的烈焰,但它们做不到,一根又一根的荆棘碳化成了漆黑的躯壳,崩碎成带有余温的尘埃,每崩断一根荆棘,便有一束光洞穿了黑暗,直到再也没有东西能阻碍它。
“我一直在思考,我所坚守的,到底是什么,疫医。”
“劳伦斯……”
疫医的步伐停了下来,没想到洛伦佐这么快就识破了他的虚张声势,他笑了笑。
危机还没有结束,疫医每一次喘息都能感到胸口深入骨髓的疼痛,只见一截烧红的金属断在了胸口的伤势之中,它将所有的荆棘都钉死在了这里,散发的余温继续灼烧着不死的血肉。
“算是吧,当然,主要还得感谢猎魔教团的《启示录》,没有其中的知识,我想做到这些,至少还需要几十年,”鸟嘴面具下的声音轻快,“哦,对了,还得感谢劳伦斯为真理的献身,我的大部分实验都是在他身上进行的。”
白昼降临。
金属崩鸣着,高亢着。
疫医咳嗽着,怎么也没想到刚交锋他变落败了下来,但想想也是,洛伦佐是可以和劳伦斯挥砍的家伙,自己这种学者终究还是无法和这些怪物比肩。
它再度狂舞了起来,化作漫天的赤红荆棘,疯狂抽打着洛伦佐,缠绕在他的身上,用力地扭紧,割开血肉,压碎骨骼,直到将洛伦佐层层包裹,压榨成一团恶臭的污血。
抬起头,洛伦佐握着断剑一步步地朝疫医走来,他身上也带着伤,但不是疫医造成的,而是一瞬间引爆权能·米迦勒时,洛伦佐所遭受的反噬。
突然的寂静笼罩了二人,似乎这里只剩下了洛伦佐与疫医,也是在这时洛伦佐惊奇地发现,随着先驱的离去,终末结社的疯子也离开了。
洛伦佐的步伐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疫医,沉吟了稍许,然后缓缓说道。
它们都是同源的,无论是进化还是升华,它们都是为了一个最终的目标。
洛伦佐迈开了步伐,缓慢地走向疫医,他目光清澈,直视着疫医,没人知道洛伦佐此刻在想些什么。
“比起我,倒是你们来这里想做什么呢?”
无尽的荆棘之后,冷漠的眼瞳里升起了炽白的火光。
至于木质的剑柄,洛伦佐轻轻用力,它们便崩塌成了灰烬,烧红的金属跌落在地面之上。
“合作?”
凡有索取,必有代价。
“你……还是不够了解‘学者’啊,霍尔莫斯先生。”
缠绕荆棘的怪物用力地推开了洛伦佐,它在地上翻滚着,试着将身上的焰火扑灭,可它们仿佛是不灭的一般,紧随着它的血肉,直到利爪闪过,将沾染烈火的血肉切断,它们散落在地上,脱离了身体后居然还在挣扎蠕动,直到焰火将它们完全吞食,变成一堆沉默的灰烬。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们可以合作。”
疫医踉跄地站了起来,猩红的血丝缠绕着他,很快他又痊愈了,破损的衣服下是暴露在空气中的猩红血肉。
洛伦佐没有应答,他靠的足够近了,肌肉紧绷,杖剑因高速的斩击扭曲成了一道刺眼的纯白之光,这光芒是如此的锋利,哪怕是直视它都会感到被割伤。
“疫医……”
斩击扭曲了疫医的身体,狰狞的伤口沿着他的胸口炸裂,骨骼与猩红的肌肉纷飞,可它们凝滞在了半空中,没能坠下,能看到数不清红色的丝线牵引着破碎的残片,下一秒将它们拉扯回畸变的躯体之中。
只是……只是洛伦佐变化的有些可怕。
疫医见过这样的情景,当初劳伦斯也是这样,他取得了升华的凭证,就此失去了作为人的基石。
“在这世界大战的前夕,净除机关的顶尖战力没有筹备战争,而是带着如此精良的部队来到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疫医没有回答洛伦佐的问题,反而问起了他,眼下的局势十分紧张,两人绷紧了神经,仿佛下一秒就会互相挥起武器。
“后来在玛鲁里时,我突然醒悟了。”
洛伦佐的声音很轻,就好像在讲述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了我所想的事物,变成怪物……这种代价,实在是太廉价了。”
刹那间,密密麻麻的星火笼罩住了疫医,所有可以被引燃的物质都在燃烧,它们哀嚎着,化作飞舞的灰烬,温度骤升,紧接着崩塌,崩溃形成了一个环形的气流,卷起焚风,将周遭的事物尽数横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