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归亡者

【终焉回响】。

来自守秘者的最终馈赠，这场漫长战争中最为强大的“变数”。

它被洛伦佐寄予厚望，或许它能成为这场宏大演奏的终止音，令这疯狂的一切重归寂静。

“【终焉回响】，旧人类的终极逆模因武器，便是它重创了不可言述者，令它陷入了长眠之中，而这是最后的，也是仅有的。”

洛伦佐嘴角微微挑起，看向四周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黑色立方被他置于圆桌上，其他人的心神一瞬间都被微微撼动，他们的目光被这深邃的黑暗吞噬，难以移开。

无论是亚瑟，还是左镇，乃至那个态度很不正经的卲良溪都是如此，每个人都保持着绝对的沉默，神情肃穆地凝视着黑色立方。

平静中沉重的心跳声渐起，就像交错密集的鼓点，直到洛伦佐用力地拍了拍手，响亮的掌声才将几人从那着魔般的状态中唤出。

冷汗缓缓滑落，每个人都一副大梦初醒般的状态，他们慌乱地看着附近的人，然后目睹着洛伦佐拾起黑色立方，将它再度收了起来，也是在这时，那牵动每个人心神的力量像是被隔绝了一般，消失不见。

“我……我开始理解你为什么会被选中，成为它的执剑者。”

“除了这些呢？”洛伦佐问。

“我开始喜欢这些客人了。”

“那些九夏人呢？”

“嗯，他们和我们很相似，”加拉哈德发出沙哑的笑声，“我被侵蚀影响，只能藏在黑暗里，他们则因逆模因，只能躲藏在阴影中。”

……

洛伦佐爬上了圆桌，踩在这百年历史的见证下，拔出了杖剑。

“该行动了。”

“所以我很担心我们的火力不够，除了保护九夏稳定外，我们几乎将所有可以调动的【忘川】级逆模因武器带了过来。”

“被遗忘之人的聚集地？看样子你们也不想被遗忘。”

也是在这时另一个脚步声响起，他从黑暗中走出，朝着两人靠近。

华生对这所谓的“蔡公”很感兴趣，也好奇他们为什么会丢掉自己的名字，变成“蔡公”。

“在离开九夏时，我们便被告知了此次行动的重要性，可以说如果不解决不可言述者个麻烦，我们也没有什么返回九夏的必要了，反正无论是在哪，都将遭受黑暗的命运。”

华生静坐在中央塔的角落里，从这凸起的圆台上，能看到下方绝大部分处于灯光照耀的范围。

“这就是你们为什么被称作归亡者的原因吗？”

华生与清道夫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她也从自己所认知里，隐约地摸索出，清道夫中的一些分级。

黑衣人不解，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沉重的呼吸声，微光里能看到皮肤上的疤痕，还有遍布胸口的金属机械。

左镇的话语很平静，但话语的内容却让在座的各位都有些不安，他大概也是注意到其他人微变的表情，他又乐呵呵地说道。

我们携带了【忘川】级逆模因武器，这是目前九夏强度最高的逆模因武器，虽然无法企及旧人类的【终焉回响】，但我想这武器应该能对罗杰与艾德伦有效。”

“不止如此，”梅林在此时开口，“圣银矿已经由机械院接手，圣银很快便将覆盖我们所有的武器体系。”

黑衣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为什么这里被叫做哀落之底呢？”

“逆模因。”

“这么多逆模因武器吗？要是没有这些仇敌，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要来掀起一场战争。”

昏暗中，机械轰鸣，烧红的金属沿着传送带前进，落入未知的黑暗，只剩下了点点的暗红。

“逆模因是一段自我封闭的信息，一旦被扩散，它也是会将更多的信息进行污染、封闭，所以为了制衡收容这份力量，我们通常需要一个载体来限制它，就像保存【终焉回响】的那个黑色立方。”

“也如我之前在报告里提及的那样，我拥有着权能·加百列，可我升华程度并不如那两个怪物，哪怕殊死一搏，我也没有正面对抗他们的能力，更不要说是两个了。”

装饰颇多，证明着主人身份的高贵，但本质上它依旧是枪械，是杀人的武器。

“那么……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左镇轻轻地抚摸着枪械，感受着表的凹凸与伤痕。

第一次听到这里的名字时，华生觉得有些意外，根据目前已知的来看，旧敦灵这些不同区域的命名，大多与其职能性质有关，唯有这里显得有些不同。

“你的命还很珍贵，我们不会这样让你送死的。”亚瑟在此时说道。

铁与火之能杀死肉体，但无法摧毁灵魂。”

至于那些仇敌，一枚不够用，就增添第二枚，第三枚，直到将他们赶尽杀绝，我想这一点，霍尔莫斯先生，应该能理解吧。”

有清道夫路过这里，他们就像没有情绪一样，如同机械般执行着命令，没有人看向这里，好像这不是命令，便没有执行的必要。

“有趣。”

“为此我们对抗妖魔的武器，便是逆模因，直接利用这种力量，将它们无力化、杀死。”

“所以你们携带着大量的逆模因武器，来到了这里？”洛伦佐表面平静，内心几乎要跳起来了，一旦可行，他们便拥有了杀伤升华者的尖矛，这不是甲胄所能抵御的伤害。

“逆模因武器实际上没有什么太大的细分，无非是强度的不一。

最后洛伦佐打破了平静，声音带着几分扭曲。

说到这里，华生明白了什么，面具下响起一阵轻笑，她看向加拉哈德。

他们大致分为两类，一类为执行者，他们基本都全副武装，将自己藏于厚重的衣装中，不言不语，保持着沉默，另一类则是这些黑衣人，也就是归亡者，他们负责着清道夫部门的运转，可以言语，进行交流。

“你还活着，我想洛伦佐一定很高兴。”

左镇的话语证明了他确实了解逆模因，他继续说道。

左镇没有回头去看洛伦佐，他双手拄在桌面上，撑起下巴，眼神低垂，就像头阴险的老狐狸。

“你们带来了加工子弹的技术吗？”

洛伦佐掌握着【终焉回响】，净除机关还需要他完成最后的投放，来彻底终结这一切。

就像当初自己也没想到旧敦灵的深处，还有着这样的一个地方，更不要说自己还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洛伦佐停在了左镇的身后，双手搭在他的椅子上，他故作高傲，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