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拒绝

伴随着逐渐消散的雷霆，艾德伦的身影现象在了这荒凉的废墟之中，阵阵强风拂过，带起尘烟，将两人吞没，视线陷入昏黄之中。

罗杰微笑地面对着前方，粗糙的颗粒打在脸上，带来沙沙的微痛，随即在风沙的另一端响起锐利的剑鸣。

声音高亢宛如，宛如劈开云雾的电光。

剑势卷起狂风，一击劈开了烟尘，空白之中，艾德伦目光如炬，飞逝而至。

他速度如此之快，地面都在他的踏击下崩碎，布满细密的裂纹。

金属相互震鸣着，发出刺耳的声响，艾德伦手中的剑刃崩碎，一同崩碎的还有遍布罗杰身体的甲胄。

破碎散落，几乎没有喘息的时机，电流沿着艾德伦的手臂掠过，新的剑刃在硬质交错间被铸造，如同那些天使一般，从手心破开的螺旋长钉。

罗杰也没有示弱，在抵挡住艾德伦的第一击后，他也做出了相同的决策，另一把形似钉剑的长钉在他的手里塑造。

这倒像极了权能·梅丹佐的应用，如同金属般的硬质不仅仅是铁甲，也可以是钢剑。

画面进入缓慢的延迟，但下一瞬间仿佛按下了加速键，两人的动作超越了视觉的观测，只能看到被扭曲成歪扭游蛇的剑光，交错掠过，烟尘与狂风被卷入这剑刃的风暴之中，四散的火星不断地在其中迸发。

【加入这场盛大的游行！】

罗杰果然还是比不过艾德伦，曾作为教长的他，比罗杰强出太多了。

手捂住了艾德伦的脸，手指碾碎了其上的鳞甲，陷入皮肤下，有鲜血溢出，但很快便被高温蒸发。

一点点，缓慢地移动着，剑刃切开了大半的脖颈，只要再用力些，只要再用力些……

他迅速地向后方逃去，速度飞快，就像疾驰的飞鸟，艾德伦没有放过他，紧随其后。

焰火摧毁了外层的铁甲，将他整个身子都烧得焦黑，猩红的血肉试着增生，可也消逝于火光之中。

漫长的岁月足以劣化任何人的意志，艾德伦也不例外，更不要说他还直视了不可言述者。

轰鸣的剑鸣反复响起，巨力相撞的冲击，溅起强风，就连焰火也因之摇曳。

罗杰的身影撞碎了一处小山，碎石与金属残渣飞扬，他努力地抬起头，与奔驰而来的灼目对视。

“真可怜啊，艾德伦，瞧瞧你自己。”

两个身影直接弹起，就像知晓对方在哪里一样，拼杀在了一起。

艾德伦抓不住罗杰了，他低吼着，猩红的血肉轰然炸裂，化作数不清的触肢，深深地扎进罗杰的身体里。

第一把剑贯穿了罗杰的胸口，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地上，第二把剑当即便要斩断罗杰的头颅，却被罗杰抬起的手所挡住。

罗杰猖狂地大笑着，他发现了艾德伦的秘密，那肮脏的小秘密。

罗杰的话未能说完，剑刃将他搅碎，大半的身体腾空而起，摔在了一旁，流出满地的污血。

罗杰笑容衰败了些许，但眼底却闪耀着微光。

“你比我更适合成为‘道路’。”

炽白的目光对视着，黑暗在内心的深处滋生。

金属相互奏鸣着，一同演奏着血与铁的交响，直到在某个瞬间琴弦崩断，剑刃碎裂。

罗杰说着，剑刃破空而来，直接贯穿了他的头颅，骨骼碎裂，变成粘稠的一团。

“你……感觉很糟吧，艾德伦。”

罗杰编织的幻觉没能持续太久，大概也就坚持了一两秒便破碎了。

艾德伦没有理他，剑刃抬起，又刺下，将他的心脏贯穿，轻微的震动沿着剑刃传来，那罪恶的心脏仍在跳动，艾德伦试着抽离剑刃，却被一层层的猩红缠绕着金属，如同盘踞的树根。

罗杰又露出了那嘲讽的笑容，鲜血不断地从嘴角溢出，他似乎是想说什么话，喉咙的伤口里，溢出大抹鲜血。

一拳接着一拳，罗杰的骨骼被一寸寸地打碎，他也不反抗，只是没完没了地发出笑声，满脸是血地嘲笑着艾德伦。

咚——

“为什么……不使出全力呢？”

熊熊火光之中，艾德伦没有像之前一样被吹飞，这一次他抓住了罗杰。

当下狼藉的肉体只不过是他们的意志的“载体”，载体这种东西可以随意更换，对于两人的厮杀影响不到多少，刚刚的战斗与其说是拼杀，倒不如说是相互的泄愤，将这积攒无尽时光的怒火，全部倾泻。

【加入我们！】

这里的异常已经引起了机械院的注意，但在观测到超标的盖革指数后，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对策。

这就像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他最终停顿了下来。

刹那间繁星在眼前闪烁，照耀下艾德伦一阵失神。

“你能听到它的梦呓，对吧？”

罗杰用力，仿佛是想将艾德伦的脸上那虚无的面具扯下，好看清他那黑暗心灵的真面。

剑刃熔化了，一同崩塌的还有艾德伦的整只手臂，它被灼烧成了灰黑，散作漫天灰烬。

脑海里响起低沉的声响，那是来自艾德伦的自述，被他牢牢铭记在心的守则。

“来啊，艾德伦，使出全力啊！”

“我……我要杀了你，罗杰·科鲁兹。”

罗杰识破了艾德伦，这个家伙本以为能在隐藏秘密的情况下杀死自己，可实际上他做不到。

顷刻间极度的高温爆发，艾德伦的视线被无尽的纯白覆盖，与此同时他落下的剑刃被烧红、蒸发，连带着他的身体也被一同灼烧、碳化，灼热的焚风吹起，将艾德伦远远抛开。

无比庞大、且狰狞的身影。

艾德伦深呼吸，他已经粉碎了罗杰的肉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追击他的意志，在失去肉体屏障的情况下，他的胜算很大。

贯穿。

“你果然疯了啊，艾伦德，装作理智的样子，很困难吧？”

罗杰向后仰去，大笑着，狰狞的伤口在他胸膛炸裂，鲜血淋漓中，都能隐约地看到跳动的心脏，艾德伦的剑刃只要再深几分，便能将罗杰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