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稀释

夜幕降临，但天空之上，依旧翻腾着光芒，铁鲸们就像在围猎猎物般，环绕着敦灵塔游弋着，光芒照耀在其上，将烧焦的残骸映亮，没有丝毫的阴影可以隐藏。

战斗结束了，但后续的事件仍需处理，比如这些崩溃的建筑，残留的侵蚀……

这一次哪怕人们不想注意也不行了，敦灵塔上就像燃起熊熊的烈火，成为了这座城市之上的灯塔。

升降机抵达了终点，随着暗面的开启，华生走出了阴暗的阶梯，迈入穹光的照耀下。

旧敦灵不止有着明面上的哨站，还有着诸多完全由清道夫把守的暗哨，这些哨站通常处于静默状态，伪装成废弃的居民楼，等待着拆迁改造。

得益于逆模因的影响，这些楼群并没有引起市民的注意，哪怕微微察觉，也只是感叹一声市政规划的臃肿，居然废弃了这么久，还没有进行重建。

净除机关也不清楚这些暗哨的存在，它们的内部被改造成了类似的据点，有着直达哀落之地的垂直升降机，可以在短时间内，运输大量的士兵投入地面。

在如今清道夫全面隐藏后，这股无形的兵力正在旧敦灵内疯狂扩散，远比净除机关认知还要巨量的逆模因武器，如今它们被安置满了每个街道。

“逆模因武器引爆之后，只会杀伤侵蚀，以及让倒霉的市民忘记些什么，不会摧毁建筑，不会破坏人体……这种武器还真有趣，算是清洁武器吗？”

“罗杰再次出现了，他奇袭了破碎穹顶。”

“相信就好，盲目地相信，直到死去。”

只见这些蔡公们拿起武器，披上灰黑的雨衣后，便纷纷走出了暗哨，和街头的行人们共同前进，诡异的是行人们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蔡公的存在，很快、这些人便稀释在了街道之中，消失不见。

至于什么好人与坏人……我又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什么世界的救主，我只是单纯地想结束这一切而已，至于这些称谓，就让之后的人来决定。”

加拉哈德想到了这样的结局，身体不由地感受一阵寒冷。

“你是说艾德伦吗？可是……”

一场无声的巨浪将席卷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追猎着残余的妖异怪物，直到将它们斩草除根。

一旦他们失败，只要有些许的差错，迎接众人的，便是人类的末日。

“与罗杰第一次的交锋，不止是他在试探我们，而我们也在试探他们，试探着罗杰与艾德伦。

她所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

华生转过头，她没有说话，有的只是一张精致且冷酷的面具。

“真的吗？”

目光看向四周的建筑，旧敦灵是如此地庞大，密布的楼群延伸至了视野的尽头。

华生的语气轻松，随着升华的深入，她越罗杰和艾德伦一样。

死牢与机械降神并行前进，但要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完美的计划，可却存在着绝对强大的力量。

逆模因保护我们的同时，也在影响着我们。”

华生离开了边缘，在她身后，高耸的巨塔之上，铁鲸们也在缓缓撤离，它们就像将猎物分食干净一样，随着它们的离开，盘旋在天际的光芒也逐渐衰落了起来，直到最后，归于灰暗。

“可如果艾德伦没有来呢？”加拉哈德问。

“那他一定是去做更重要的事了……比如找到罗杰的本体。”

华生冷静地说道。

“会的，完全被逆模因隔绝，他的信息将被完全根除，就像一本小说，他这个角色完全从书本里删除，所有与他有关的情节都有遭到篡改，来掩饰他的消失。

“罗杰早已陷入了逆模因的影响内，只是他被我们误导了，将这已经带有误差的现实，认为成真正的‘现实’。”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狡诈的阴谋，也显得十分不堪。

“你这是将希望赌在了艾德伦的身上。”加拉哈德说。

加拉哈德打断了华生的话语，他问道。

身处黑暗中，你能分辨光芒的方向，可当你置身于烈阳里时，你又该去哪寻找光芒的轨迹呢？”

“如果罗杰继续入侵下去呢？他完全可以打乱我们的计策，没必要等那么久，甚至说，他完全可以从破碎穹顶一路向下，直达腹地，完全摧毁净除机关。”

加拉哈德说道。

“我知道，这种事不用你说也能看出来。”

“不清楚，你知道条例，我们不知道的话，就代表我们不该知道。”

华生伸出手，能感受到掌心的微冷，细密的雨丝轻拂着，划过金属的表面。

乔伊还指点起了知更鸟，可轻松的神态没有持续太久，他继续说道。

乔伊沉思了一下，他说道。

“还记得你们当初配合洛伦佐猎杀劳伦斯吗？这也是一个相似的战局。”

“嗯。”

不知道为什么，知更鸟突然觉得他们这些清道夫与蔡公很像，但具体像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罗杰随意地【间隙】穿梭，而且他造成的影响极大，可以轻易地令整座城市沦陷，而现在，我们正将源源不断的逆模因投入这座城市，令它的‘常理’开始歪曲，长时间身处这里，罗杰也会被其误导。

“谁知道呢？”华生平静地回答，她仿佛不会被人和事影响心情一样，“不过这倒还在控制范围内。”

“这里是我们的主场，逆模因正凭借着雨水，不断地渗透进这座城市的每一处，持续地、长久地在这里蔓延。

华生沉默了一下，面具下响起笑声。

“你要适应，这是个快节奏的时代。”

届时整个旧敦灵都将成为逆模因的“载体”，而这仅仅是为了压制并杀死罗杰与艾德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