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没死?”
安上锅灶,韦氏赶紧烧了热水,让王家兄弟都好好洗洗,钱先诚去请了山窝村的里长、耆老以及邻居,在上房的客厅里摆了一桌。
“哎呀,大喜呀,来寡妇不是寡妇了。”
被夸赞的厨子,这时候正吃酸汤面呢,在锅边熏了半天油烟,文瑾对油腻的东西,一口也吃不下去,韦氏心疼不已,给他做了碗面条。
现在,手头有点钱,虽然还想得留明年买种子农具的钱,可也不能太委屈了孩子,韦氏扯来细布,给儿子和侄子,好好做了身新衣。
“你说说,这文瑾怎么做什么像什么呀,炒菜都恁好吃呢?”铁山就想不通了,他是巧手,经常得人夸赞,可和文瑾比起来,那逊色就不止一点两点,这让他很受打击。
“没有,就是没腿了,用手拄着地爬回来的。他说,整整爬了两年才到家,哎呀,那手,烂的不成样子了,真可怜。”王明山哀怜了两声,又继续道,“来家答谢邻居这几年对他家的帮助,特别让我接你们一家人,说是没有你们,就没有来家。”
辣炒竹笋肥肠,麻辣豆腐,红烧野兔,凉拌灰灰菜,酸辣白菜,干山菜扣肉,黄芪、山药狼肋排骨汤,外加烤的黄橙橙的二合面贴饼子。
杨家是个三间的小四合院,上房三间,钱先诚夫妇住西次间,文翰住东次间,厢房是一间,西厢文瑾住,东厢做厨房,南边的倒座房放杂物。
大山刚好赶了回来,他绝对不会去杨家吃饭,这不是饭的问题,人情最重要,何况就钱串串那脏,让人想着都没了胃口。
那父子俩忙着招待客人,文瑾和韦氏则在厨房忙乎,昨晚就从雪窝里扒拉出来冻的野猪肉、兔子肉以及猪肚猪肝、肥肠等,一到山窝,就在水盆里泡着,现在基本化开了,她要好好做几个菜,款待帮忙的王家兄弟,招待新邻居,也让自己的家人,好好打打牙祭。
韦氏则忙着给家人做衣服,文瑾和文翰的衣服,都是旧衣服改的,这一冬天下来,都破了,尤其是文瑾的,本来就是钱先诚退下给文翰,文翰又退给他,早就消薄不堪,稍微一用力,就绽开了,吓得文瑾穿上袄,连幅度大些的动作都不敢。
“一会儿干了,墙就白了。”文瑾终于松口气,韦氏见侄子如此聪敏,十分欣慰。
家具都搬出去了,刚好来个大清扫,除了王大山去赶牛车,王家其他几个兄弟,都帮忙打扫,很快就干完了,铁山还细心地用铲子把墙上灯油痕迹铲下去。
钱家的院儿是砖铺的,可现在,砖面上厚厚地积了一层灰土,文翰只好用铁锨铲下来,韦氏打扫,文瑾一筐一筐装了,提到后院的菜地,当肥料。
厨房的年货,都是文瑾准备,她还让铁山帮着,为一家人做了皮鞋,韦氏的劳动量大为减少,对文瑾就更看重了。
看看太阳,钱串串无可奈何地答应了。搬家有个讲究,必须赶在午时前,把灶爷安置妥当,不然,一家人缺吃少喝,日子不顺。
文瑾刚刚闲了两天,王明山忽然赶着牛车过来。
第一天见面,吃饭的人起先都很矜持,忍着不敢放开吃,可那菜的美味,竟然是毕生闻也没闻过,更是吃也没吃过,到了最后,每个盘子里勉强留下一两口菜,算是客人给自己留那么一丁点面子,吃的盆干碗净的,显得他们太贪嘴了。
“我们哪有那么大的功劳。”韦氏谦虚道。
山窝村的人告辞离去,王家兄弟才敢大声说话,刚才,两桌坐邻居,把他们憋屈的。
见他们一家,和杨柄娃钱串串的行为完全不同,这几天他们出门,碰上门口的人,就有主动打招呼的,还有人热情地表示,愿意帮他们刷墙,韦氏笑着谢绝,心里十分愉快,不得不搬家到山窝村的憋屈,终于消散了。
送走客人,钱家这才把床支起来,铺上,家具也都搬进屋,搬家工作这才圆满完成。
文瑾听说了,十分高兴:“回来就好,没有腿,也好过没有命,这个家,总算有个主心骨了。”
“可不嘛。”王明山道,“来大哥还要我赶车,亲自过来接你们的,是我自作主张,把他留下了,你们不怪我吧?”
“怎么会呢?”韦氏道。
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