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还这么麻烦。”钱先诚说着,拿过老婆手里的木勺,有样学样。
越到年前,他俩的鱼卖得越好,到了腊月二十六,不是集日都卖了上百条。
“那这头?”
文翰真不愧是当哥哥的,一句埋怨的话都没说她,有时候怕她站累了,人少的时候,还让文瑾:“你蒲团上坐会儿,歇歇腿。”
“其他都卖了啊,过年呢。”
韦氏一愣,觉得男人说话很难听,她耐心地为侄子辩解:“文瑾说,努力生产,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总之是有粮有肉,百姓才不挨饿呀。”
到了镇上,文翰刚开始死活放不开,有人来摊上翻看,他接待时都脸红脖子粗的,幸好第一天,文瑾亲自杀的鱼,两人只整理了十来盒,虽然没怎么吆喝,到了下午还是卖完了。
“文瑾说的?”
“你以为她就爱钱呀?这镇上村上,她帮过不少的人呢。比如说来家吧,差点都过不下去了,现在,你也看到了吧?多兴旺呀,儿子都送学堂了。还有这豆腐史家,一年下来,帮着挣的钱还不如投出去的一成多,文瑾说,她就是为了能让人体体面面活下去,没指望史家能帮着挣什么钱。”
“慢着。”韦氏急忙拦阻,她拿起木勺,一勺一勺地往里倒,嘴里还教着,“天冷,一下子倒进去,很快凉了,猪吃了不好,也不爱吃。”
“嗯!”钱先诚没法反驳,他再清高,也得吃五谷的。
这天早上吃过饭,韦氏煮好了猪食,他主动过来提起木桶:“我来,我来。”
怕丈夫不会干,钱先诚挑着担子,韦氏在后面跟着,两人一起去了猪圈那儿。
文瑾不是不肯吆喝吗?对,是文翰吆喝的,文瑾负责收钱。
韦氏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好呀,好呀。”她才舍不得丈夫去别人家,看人眉高眼低,再说,一分别就是好几个月,思念的日子也实在难熬呢。
“呵呵,哥哥,我就是小媳妇扭扭捏捏,你不是,你来吆喝!”
“文瑾说,扩大生产,不仅仅是为了咱家挣钱。努力往前奔,给邻家街坊也带个头,他们有样学样,也能多打粮食呀,若是全国都这样,不就四海升平、百姓安乐了?”
文瑾低着头,只管收钱,看货,自始至终,都靠文翰来卖。
“哦,哈哈”钱先诚觉得十分新鲜。喂完猪,他背着手四下转了转,视察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韦氏在身后陪着。
为了方便,文瑾请大山伯帮忙,买了一头性格比较温顺的驴子,文翰现在已经学会了赶车,程昱家有头牛,也套好了车来帮忙,文翰和他俩讲好,帮忙把鱼卖掉,管一顿午饭,兄弟俩每人十个铜板,另外还给两条鱼,程昱兄弟特别高兴。
文瑾请人帮忙,把鱼开膛破肚地洗干净,这才用盐和调料腌了,拿到镇上去卖。
钱先诚拎起一桶猪食,就准备全倒进食槽。
“呵呵呵”钱先诚很听话地照着做了。
“你去喂小猪吧,你听那边叫的凶的,都急的不行了。”
见文瑾耍起赖,文翰无奈了,只得点头。
“是呀。”
文翰刚开始也不肯,文瑾便动员道:“你还想读书入仕,将来说不定还能当了一方父母官,难道当众说几句话的勇气都没有,能胜任那么重要的事务?”
“啊?”这也太颠覆钱先诚对侄子的印象,他愣住了。
“孩子说了,不知道或没办法帮助,那就算了,既然知道史家有难处,她又有能想出招儿,断没有见死不救的。”
“这样啊。”钱先诚站着,思想斗争了半天,对文瑾看法大为改观,停了会儿才道,“这孩子好是好,就是还显有些爱钱。”
韦氏也有同感,便没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