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太后当然还要核实一下,便岔开了话题。杨夫人又和太后聊了一会儿,便知机地告辞出去。
听闻萧逸的妻子死了,杨铮觉得这是个好茬儿,京城离得远,张开丽的恶名,这里的人不知道,再说,萧逸一个降将,根本不足惧,他家事又丰饶,人长得也好,虽然年纪不轻,但依然身姿挺拔,仪容不俗,是个帅帅的中年美大叔,杨铮把这些给张开丽一说,对方是千肯万肯,他托了一个媒人上门找萧逸,却被对方坚决拒绝。
乔太淑妃犹豫了一下:“太后不有个侄女新婚不久就守寡了吗?”
杨坚再聪明,他也是个做父亲的,再混账的儿子,老爹都能找出几分优点来,何况他还天天听老婆念叨儿子这好那好,自然被哄得晕头转向。
太后没有说话。
杨坚的另外几个儿子,可就没了杨力的聪明才智,老二和老三倒是很努力,但也仅仅是中了秀才,便再无建树,不得不靠着杨坚恩荫,捞了个监生的名头,一个在户部混了个副八品,一个外放,弄了个七品的知县,成绩平平,若不是老爹罩着,吏部早就给差评了。
“哦?这个年龄倒还行。”
杨坚不知道儿子和张老爷在偷偷挖矿,还以为他们真的是合伙养蚕,又开丝场呢,难得小儿子肯脚踏实地做实事,杨坚哪有不支持的?
“萧逸都四十多了,皇室宗族最大的姑娘,也才十六七岁,如何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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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的是首辅杨坚的夫人,杨家祖籍在临江府,那里有几家皇室后裔,她去年冬天还回去养病了,应该知道些情况。
沈夫人曾经在临江府住了四五年,她对那里的了解,自然比杨夫人多得多。
杨夫人眨着眼想了半天,倒是说了一个人:“太宗时有个公主,因身体不适,随驸马迁到江南去了,听说那张府有个女子,因为要照顾父母,抚养弟妹,错过了成婚的年纪,不得已出家了,太后派人去查访一下,若是实情,这女子可是贤良淑德的品行,堪配萧国公了。”
“那又怎样?”
那男孩子娘家,还和沈夫人有亲,他后来娶了父亲属下的姑娘,现在孩子都好几个了,书也读得不错,身体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见太后不搭理,乔太淑妃心里很气愤,想当年若不是自己尽心尽力,你能恢复健康吗?如今,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什么东西!
萧国公已经被迫娶了一个,现在如何能再逼着人家娶一个呢?再说,乔太淑妃通过各种渠道,把她家七姑八姨全嫁到了京城,虽然好些官职并不大,但合起来,便是不小的一股势力,皇上最不喜欢结党营私,也不喜欢眼皮下有人坐大。
太后忍不住呵呵笑起来:“乖乖,这么大了,还和娘调皮……”
“这个不难。”杨坚现在越来越觉得沈明昭对他威胁极大,但他根本不是人家对手,便想在退位之前,好好积攒些家世,将来回到老家,光靠大笔银子,也能让杨家子孙,日子过得不错。
“哦,对了,乔太淑妃建议我给萧国公赐婚,皇儿意下如何?”
吃过饭,皇帝喝着绿茶,太后端着瓣茶,随便聊了几句。
“哦,母后身体要紧,这件事,就让皇后去劳神,然后报给你指婚好了。”
沈夫人一愣:“染秀公主府?不会是两家都住在临江府,又都是宗室亲贵,以讹传讹,弄错了?我还见过雅雯姑娘,很是干练能干,她很喜欢读书,胸有丘壑,这才一般的男子都不入眼的。”
说来也巧,皇帝这天下午返回京城,处理了几件紧急公务,便到后宫来看望太后,娘俩好些天没见,便在太后的慈宁宫共进晚餐。
张开丽的家族,已经没了爵位,人称公主府,不过是给他们面子。她的爹爹虽然四十岁便辞官归隐,但有钱又有人脉,在临江府还是很有势力,他们张家,有座山头,专供家用薪碳的,偶然原因,竟然发现山下是座石膏矿,张老爷偷偷让人开采着,但他害怕事情败露,便千方百计想要拉拢一个高官显贵帮忙罩着。
太后端茶,赶走了乔太淑妃,休息了一下,召见的外大臣命妇便到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乔太淑妃面儿上一点也不敢显露出来,要不是巴着太后,她能为自己家族谋划那么多吗?虽然她爹和兄长死了,弟弟又十分蠢笨,扶不起来,但靠着几个姊妹嫁得好,不时的帮衬一下娘家,乔家的日子,过得也是滋润无比。所有这些的基础,都是乔太淑妃照料太后有功,在太后跟前得脸才取得的。她虽然曾经在先皇跟前也得宠了五六年,但这在漫漫人生路中,实在太短暂了,能获得的利益,也很有限。
婆婆和媳妇那是天敌,太后一直不待见这个媳妇儿,当年她在宫里养病,儿媳妇娘家势大,在她跟前,行止张狂,太后心里早就扎下刺了。
“甚好,甚好!”永昌帝抚掌,“还是母后聪明。”
“她多大了?”
沈夫人最后,也想出一个人:“太宗时有个皇子代皇帝出巡江南,见那里山清水秀,风景绮丽,年纪大了之后,便自请迁居,现在还有个伯的爵位,他家有个姑娘,叫钱雅雯,她为了伺候得病的母亲,又要照料年幼的弟妹,错过了成婚的年纪,现在在家修行,自称居士,臣妾认为,她很合适。”
张老爷趁机让杨铮出面开挖他家的石膏矿,名义是杨铮的,他却拿了大头,挣得的银子堆满了家里的库房。
“有合适的吗?”
沈夫人从宫里出来,心里便嘀咕开了,染秀公主府的确有个女子,叫张开丽的,年龄挺大了没嫁出去。原因自然不是什么因为孝顺爹娘,而是她刁蛮任性,十三四岁时,便曾下令打死过家仆,后来传说是那家仆不慎撞见了她和父亲妾室的侄子胡来,自小定亲的男孩子听到这个消息,想退亲又不敢,竟然抑郁出病来。张开丽听说之后,死活也不肯嫁个病秧子,不顾父母阻拦,派人去提出退亲,等公主府这边听到消息,男方已经借坡下驴,退回了这边的庚帖,来要人家的八字了,现在的张府,当年也是在临江府赫赫有名,如何能让人小瞧了?便毫不迟疑的把对方的庚帖扔了过去。
午睡过后,来见太后的,是沈明昭的夫人,她听了太后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一时半会倒想不起来,不过,臣妾跟随拙夫在江南,倒和几个宗亲打过交道,那几家的女孩子,确实不好找人家,低了怕辱没皇家威仪,可高了,哪有合适的人家呢?”
雨荷从皇家园林回来,派人给文瑾送了好大一块鹿肉,天气炎热,幸好有冰块镇着,不然,根本没法保存。
“这大热天的,怎么能吃鹿肉呢?这可是很热性的东西。”文瑾有些发愁,忽然想起后世的罐头,便命人煮了浓盐水,待冷却,把鹿肉洗净切块,泡在盐水里杀菌,然后,撒上香料、豆瓣,码在干净的瓷坛子里,放进大锅里蒸一时辰,然后用枣木塞子盖上,再用蜡封了,准备冬天再拿出来吃。
这一做起来,文瑾便想起水果罐头来,冬天里没什么吃的,她何不现在储存一些呢?正是蜜桃?成熟的季节,文瑾让人在萧府后院的园旁边,挖了好大一个圆坑,上面架上木梁,再铺上板子,覆上厚厚的一层土,建起一个足有两间房大的地下储藏室。
冬天里,请客送礼的太多了,虽然萧府这方面的麻烦少一些,但钱家那边很多啊,文瑾想到,若是拿一些水果罐头让玉洁郡主送人,岂不是又节约还新鲜?钱不多,却极其出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