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无踪
仁亲王在教育小儿的日子里,慢慢恢复,一天天好起来。
姚光远一计得逞,见皇帝对自己青眼有加,便献上了第二计:“听说,仁亲王世子和户部官员钱文翰关系非凡,为何不把找人的事情交给他呢?”
“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找不到,钱文翰能有什么办法?他的智计,还不如沈明熙呢。”
“皇上,可他是文瑾的干兄弟,据说比亲兄妹的感情还要好,皇上只需要如此这般,便肯定能找到仁亲王世子。”
永昌帝听得连连点头,当即便发了旨意,把钱文翰从户部调出来,让他去了五城兵马司,专门负责寻找钱隽。
文翰恨不能挂冠求去,好换得自由身,去寻找钱隽,没想到皇上真给了他这样的机会,这也是文翰难过之余,唯一感到欣慰的。
因为钱隽削发的举动,很多人都认为他出家了,文翰也曾这么想过,但他寻找的地方,却不是京城周围,而是怀津府和山阳县。
原因很简单,在那里,钱隽度过了快乐的少年时光,尤其是他和文瑾,就是在这个地方相遇相识两情相悦。
文翰曾经找到五城兵马司,给对方提供过这样的信息,但那边最后却没找到人,还把文翰臭骂了一顿,这一回,文翰指挥手下,再次返回寻找,很多人都坚决反对,但架不住文翰坚定到固执的态度。
仁亲王妃说不出话来,钱隽出走,仁亲王病倒,她在贵妇中的地位一下子便降了下来。
转眼就是过年,刘夫人见钱隽还没有任何消息,尤其钱隽被是仁亲王妃逼得出走,刘家就更招人唾骂,他们一家现在虽然不被圈禁,可还不如以前呢,连采买的下人,都处处被人欺负,出门在外,就如过街的老鼠,谁见了都唾骂几声,有的还捶打几下,刘夫人现在出门,连车上都不敢挂刘府标记,不然,那些烂菜叶、口水、鼻涕、沙土,便会没完没了地扔过来,回到家,车夫整个儿都成泥人、土人、臭人了。
刘夫人不敢把女儿押在钱隽身上,过年期间,上蹿下跳,但京城里的官宦人家,谁肯和她结亲?连七品的小部曹家都断然拒绝她,把刘夫人气得差点没吐血。
玉凤和兰凤吓得赶紧跑过去,拖住珏旻的胳膊,死活不让他离开。
玉凤的话音刚落,珏旻就瞪起发红的眼睛:“留给他们那么多家产做什么?老子吃苦受累他们享福?为何不我享福他们辛苦?”
文瑾正要去找夫人,商量这事该如何处理,萧夫人的丫鬟蝴蝶已经过来了请人了。
玉凤目瞪口呆地看着弟弟:“你怎么这么想?要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萧绮云担忧的降为庶女的懿旨,一直没有下来,现在父亲却给她订了亲,三月就要嫁过去。刘家现在虽然已经没了势力,但刘永琦曾经也是京城少女最追捧的几个英俊少年之一,她虽然不能嫁钱隽,嫁刘永琦也很不错的。对于她这样一个差点被降为庶出的女子,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
就在这时,刘永琦返回了京城。
钱文翰就这么带着人离开了京城,消息传到永昌帝耳朵里,他都愣住了。
“母亲,你别生气,刚才我也跟你一样气愤难平,但这事关乎绮云的终身,到底如何处理,还要看她的意思。”
整个过年,仁亲王妃除了进了一趟宫,哪儿也没去,以往,都不管走到哪儿,都很得宠,仁亲王是近支皇亲,还立有战功,贵妇哪个不赶着来巴结?可如今,她就像染了瘟疫的病人,那些夫人见了她,没有不退避三舍的,就连女儿,整个春节也没收到一份请柬,她们邀请闺蜜来玩,也都被以各种原因推拒。
文翰、沈明熙都找过文瑾,两人第一句问的话语都是一样的:“钱隽走的时候,和你打招呼了吧?”
文瑾严禁下人议论主子,可那些丫鬟婆子的八卦精神,却依然群情激昂,很快,关于刘永琦的流言就进了萧府。
珏旻的话,兰凤原封不动传给了仁亲王妃,现在,她不敢对着男人哭了,却敢对儿子哭:“你个小没良心的,娘着苦苦经营,为的谁来?我活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能吃多少用多少?劳力费心,现在你还不承情。”
“哼,人心若是恶的,武艺越高,做的坏事越大。”
“刘永琦当年在京城留下的英名,哪一件不是把人打伤打残的?并且,那些人家,哪个不是小门小户惹不起他的?由此可见,他欺软怕硬,心思歹毒,你嫁过去,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要和他正面冲突才对。”
就算萧绮云身份尴尬,但她也是萧府的人,这不是刘永琦和萧绮云之间的事情,而是刘家和萧家的事情,对方在赤?果?果地打萧家人的脸呢,这也太过分了。
面对藤箱里的泥人、风筝、布偶、流苏、绢、折扇等,文翰和沈明熙也是只有哀叹,根本找不出线索来。
玉凤还好说,大了,也有点想法,兰凤最小,又被惯得什么都不懂,在家闷极了,便会抱怨母亲:“都怪你,逼走了大哥,害得二哥天天挨打,人都瘦了一圈,也不能和我们玩儿。”
“你懂什么?”玉凤很生气,“娘亲以及咱们姐妹将来的荣耀,都靠二弟来支撑,他不读书不习武,做个纨绔子弟,咱们怎么过?世子虽然能干,可他何时给过娘亲、你我一个好脸色?他和咱们不是一个娘,根本就不是一条心,娘这样做,都是为我们好!”
“谁要你劳力费心来着?你不折腾,爹爹和大哥会挣得更多。”
妹子若是先出嫁,当长姐的又错过了婚配年龄,可就不好嫁人了,萧绮云后面的话故意不说出来,而是似笑非笑面含讽刺地看着文瑾。
“瑾儿,你父亲不在家,真觉得独木难支,刘家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愿意这门亲事,就不要提当年的旧约,逼你父亲答应嫁绮云,现在,这不是把咱家架到火上烤嘛。”
虽然话说的很有道理,两个丫鬟还是对萧绮云的样子看不顺眼。
萧夫人要为萧绮云准备嫁妆,为了最大限度地获取利益,萧绮云每天都往后母跟前凑,文瑾就没少和她打照面,有时萧夫人走开,萧绮云就会趁机刺文瑾两句:“姐姐,爹爹也不知怎么想的,先给我定亲,还要我先出嫁,这不是,不是……,嘿嘿,我一直觉得,爹爹更爱的是你呢。”
“不劳你费心,刘公子是好是坏,和你不相干。”
萧夫人已经从各种传言里,猜测出几分事情的真相,对文瑾十分心疼,但却没法安慰她,只是有事没事,把文瑾叫在身边,希望用家里的琐事让她忙碌起来,不要有闲空儿伤春悲秋,自怨自艾,郁出病来。
萧夫人脾气不是很好,文瑾去的时候,她满脸怒气,坐在暖阁里,捏着茶杯的手直哆嗦:“瑾儿,来,过来坐。”
“哼,我看是珏旻不努力,娘、姐徒伤悲,你们一天到晚,指望这个,算计那个,凭啥把别人努力的成果都扒拉到自己怀里?现在竟然还嫌我不努力,不就是害怕到时候没有能耐供你们享受?别当他人都是傻子,就你们聪明,哼!”珏旻一甩袖子往外走,“我也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