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水果蔬菜啊？”女人顿时面露难色。
满屋子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作证。
刚发出去，正在等对方回信。
“这床昨天刚做完的，伤口还行，体温正常吧？行，再观察两天，争取后天出院。”
几乎没什么参考意义，但胜在程序到位。
赵九州笑了笑，照实道：“我爸妈也是普通人，不过我自己现在不一般。”
医生皱了皱眉头，说道：“他们的住院账户上还有多少钱？完了没？”
“所以男人呐，一定要管好自己的瘠薄！”无所事事，连手术都没让叫他做的赵九州，坐在办公室里和同样前来实习的实习生聊起了八卦。
赵九州道：“我帮他们把住院费给付了。”
小老板下了令，大家也就暂时放下了那个难搞的病人，赶紧进入了工作状态。
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直接拨出了一个号码。
“行了，行了。”赵九州很淡定摆摆手，径直就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头，两口子满脸愁容地互相看了看。
朱星峰反问：“你昨天说的那个病人，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的问题？”
“你想干嘛？”男医生见状，立马神色一变。
“嗯？”行政主任一愣，“怎么解决的？”
“多少吃点吧……”周主任也知道对方的经济条件不行，可也只能这么无奈地说着，说完便带着赵九州他们，离开了这个病房，往下一个房间走去。
“哦……”年轻男医生笑了，“原来是吹牛逼啊，哈哈哈哈……”
说完把电话一挂，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嗯。”赵九州点点头，“妈的他今天早上又恶心死我了，他拉稀，还把袋子拿了你知道吧？整个房间里，那地上，那床上，那身上……”
满屋子人闻言，看赵九州的眼神顿时越发卧槽。
等到晚上七点不到，王神机一来，赵九州又继续上晚课，和王神机讨论一个激光防御装置的模型到将近十二点钟才睡。气得蜜蜜咬牙切齿，一腔热血无处发泄。
正在查房的赵九州他们，彼此之间看了看，见怪不怪的老货们，基本没什么反应，只有一个小实习生面露惆怅，叹了口气，“唉，人生啊……”
拉着赵九州的手，膝盖就往地上跪。
“怎么了？”实习生看着赵九州生气的模样，怯生生地问道。
一个小实习生又弱弱问道：“主任，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你特么哪个单位的？
按下发送，却被提示自己的帐号存在异常，无法发送。
“啊——！我找到了！”
实习生也不再自找没趣，打开办公微机，开始写他管的那几张床的病程录。
她磕磕巴巴地，念出一串数字。
“我草，你们特么的……激将法吗？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啊？”
“医生，医生，我家这个……”赶着要下班的周主任，下医嘱的效率极高，说话间，很快赵九州他们，就来到了那个肚子里又有伤又有屁眼的病人房间里。
一旁的年轻男医生这时有点不知死活，笑哈哈地问道：“这位大佬同学，那你想怎么样啊？砸了叶医生的饭碗吗？”
实习生：“嗯……”
所有人全都看向年轻的男医生，男医生的表情有点僵硬，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呵呵一笑，“骗鬼呢，还什么柳继心？我还说我能找聂志远呢！”
男医生：“……”
“你妈逼的……”
所以要不是今天听这个女人说起来，他差点都快忘了蔬菜不自由的日子。
“好，好……”女人点着头，又期期艾艾地问道，“那，那下一次手术，得多少钱啊？”
赵九州还是纯屌丝那会儿，每个月最多也就吃两回新鲜的菜，以免得坏血病死掉，以及调整肠道，防止便秘。
“嗯……”实习生不说话了，就听赵九州滔滔不绝地鬼扯。
“这我就不知道了……”朱星峰摇了摇头。
病人的老婆哭啼啼地看着赵九州，脸上写满可怜。
可是丽颖已经嫁人了，赵九州对有妇之夫还存在一个心理障碍……
年轻男医生道：“刚才其实是这个同学，打了个电话，半分钟不到，我就被搞去乡下了。然后他又打了个电话，我就被加了一级工资……”
赵九州却摇摇头，说道：“我是好人，我不会这么做的，他运气很好。”
他被人绿，女人的问题吗？是撬他墙角的那个人的问题吗？是，但也不完全是。归根结底，是他个人实力的问题。你像我，谁敢绿我？谁敢绿我一下，我保证他们祖上辛苦传下来的基因，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们什么情况啊？”另一边，赵九州嘴上虽然不满，可也坚持不带头破坏规矩，还是走进了那个喷射病人的病房，同样烦躁地问道，“到底想不想走啊？”
转账完成后，看看女人，女人也低头看了看手机。
说实话，我要是那个绿帽男，我特么也报复社会啊！全世界都针对老子，我还活个毛啊？！所以你们问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呵呵，我就是那个绿帽男他爸！今天在这里留下这个帖子，我现在就去找孙家那对王八蛋父子同归于尽。要是我没干成，也希望这个帖子能被大家转发出去。我相信这个世界，一定是有天理的！”
去年这件事更特么鬼扯。去年不是社稷城里出乱子，变异闹得很厉害，封城了嘛。孙果果想出去兜风，就给自己弄了个外卖小哥通行证。有天突然心血来潮，还真接了个单，结果好死不死，就接到那个绿帽男家里的。开门的是他女朋友。孙果果一看，当天晚上就趁着那个绿帽男上夜班，跑去他们家里搞事情，妈的撬门进去的，你们敢信？
后来孙果果就在那个绿帽男家里睡了一早上，等到晚上那个绿帽男值班回来，直接就跟孙果果开干了。可惜也打不过，孙果果还让他去告。绿帽男也去告了，可惜告了两个月都没告成，他们单位的领导还威胁他，说再闹事就要开除。然后就这两个月的时间，那女的就被孙果果勾搭走了，孙果果还拍了两个人的动作片寄给他。
“孙果果在我们那边横行无忌好几年了，蒙学的时候就经常惹事。五六年级的时候就开始交女朋友，后来八年级那年，听说是动了他们的老师。女老师，很漂亮的。吃了亏以后去告，结果他们那片的司刑部，正好是孙果果他爸分管。结果你们猜他爸搞出了什么骚操作？居然特么的反过来说那个老师，勾引未成年人，把被孙果果迷叉的那个女老师被判了。
男医生听到翻身两个字，总算打住了，一咬牙，“我都被你弄去乡下了，还能怎么翻身？”
赵九州不置可否。
帖子就写到这里。
显而易见，这个赵四海，应该就是这些真正豪门大户里的人物。
……
“他到底什么背景啊……”
行政主任却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把他喊了出去，带去了科室领导的独立办公室。
正要说些什么，赵九州却忽然抢白道：“啊……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们，你们手术费缺多少钱啊？我给你们垫了吧。”
“总舵主的儿子也做不到吧？”
女人说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三个字：“没钱了……”
“那不走就缴费嘛！”接晚班的医生很暴躁道，“你再抓紧问问，要么缴费，要么出院，对了，出院钱还要再交一笔钱，不然等下开药都开不出来。”
“啊？能出院吗？”病人的老婆眼睛一亮。
二十分钟后，周主任查完房回到办公室，飞快校对完医嘱后，立马脱下他的少校白大褂，匆匆下了班。赵九州原本也是想直接走人的，却被交接班的傻逼喊住，非要让他再待到下午两点整才能走。赵九州忍着脾气，没一巴掌抽死这货，耐着性子留下来，跟几个实习生和年轻医生一起开各种检查单，一边听那个房间里的两口子继续哼哧哼哧，哭个没完。
“嗯。”赵九州道，“我给他们转了二十万。”
很快的，没一会儿，他就看到一条今天才刚刚发布的，关于那个抢他女人的副舵主儿子的消息。抱着看八卦的心情慢慢看起去，眉头却忍不住地微微皱起。
赵九州抬手看看表，“逼我靠装逼来解决问题是不是？十几万……你把卡号给我！我现在就给你们打过去，真特么的烦人！”
“赵四海”当着瞪大眼珠子的实习生的面，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孙果果，你们认识吗？”
回到办公室，刚一走进屋，他就发现屋里气氛不太对。扫了一圈房间里，那个年轻的男医生，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看到赵九州回来，眼神里满是怨毒。赵九州笑了笑，说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会没命的，物理层面上的那种没命。”
“这床可以今天出院了，刚好把那个加床转过来。”
主要是如果拿下她，会对自己以后当盟主产生不好的舆论影响。
今天上网一搜，他终于找到那个净水厂报复社会的员工的报复原因。
赵九州听了一遍，直接用自己户头上的柳一飞发给他的零钱，给那个账户转了二十万过去。
办公室里的大小医生们，立马集体跟过筛似的点头。
赵九州笑容微微一收，“你看你，你再这样，可就真的没翻身的机会了啊。”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朱星峰往日里收到的消息也不少，点点头道。
“你说真的？”女人立马就满心激动地跳起来，“你没骗我们？”
“我不管了。”接晚班的医生没好气道，“我先去做手术，等我回来再说。同学，你去问问！”
“别吵了！”行政主任一声大喝，看着屋里一张张面孔，想装得凶一点，可奈何脸上却满是绷不住的笑，“以后对人家客气点，等他实习期结束了，搞不好我们全院都能受表彰。”
男医生一愣，心里还是不觉得这是赵九州的电话起了作用。
“科室里给垫上”，当然不是科室来垫付，而是从科室里的每个医生护士的工资里扣。
相比起那一个人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是科室的正常运转比较重要。
带赵九州的女医生道，“别到时候，又让咱们科室里给垫上。”
到单位后简单地交了班，也没人使唤他干活，带他的女医生还态度异常殷勤地给他泡了杯茶，问他辛不辛苦之类的，眼神里也多出几分，赵九州能经常从蜜蜜眼里看到的那种渴望。
早上漫长的上班时间结束，赵九州下午回到家时，朱星峰已经在书房里干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赵九州匆匆吃了点午饭，就立刻抓紧继续上他该上的课程。
“这个人真的是……好烦！”昨天和赵九州差点起冲突的那个男医生，牙痒痒地说道，“妈的处理也不是，不处理也不是，别说他老婆想哭，我特么都想哭了！”
赵九州不由问道：“你家里是干嘛的？”
“呵。”赵九州看着对方的背影，忍不住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好牛逼啊。非要逼我扮猪吃老虎，装逼打脸、王者归来吗？”
一旁的小医生、小护士和小实习生们闻言，互相间立马用各种丰富的表情传递看戏的心情。
一边说，一边脱下白大褂，走到办公室的角落前，挂到衣挂上。
换了是以前的他，如果有人能出这种高价，他敢说自己能把对方磕到破产。
砰！砰！砰！
连捶了好几下，再抬头看向女人，嘴唇哆嗦了几下，还没说话，眼泪就先落了下来。
男医生满脸懵逼地看着赵九州。
这中间细分下来，可差了足足四五级。
然而很遗憾，长得不行，赵九州果断丑拒了。
“怎么了？”他惴惴不安地问道。
而且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一会儿查房，还是得轮流再走上一遍。
等了不到十秒钟，女人就听手机叮一声响，点开来一看，看着上面的一小串零，顿时激动地找不到北，一把抓住赵九州的手，又哭又叫道：“医生！我谢谢你！我谢谢您啊！你救了我们全家的命啊！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
“什么？”行政主任呆呆地问道。
“你别问。”行政主任满脸保密的笑容。
而这段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能吃到最新鲜的菜叶子，全都是自己庄园里种的——那整片的草皮，大半已经被他改造成了菜地，只留下一小块，留给柳一飞拍照装逼用。
男人话没说完，女人突然尖叫起来，“找到了！找到了！我报给你啊！”
“那你呢？你家里……很厉害吧？”实习生用很期待的眼神，又反过来向赵九州打听道。
“是幸福的哭声。”赵九州道，“他们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他们不肯走啊。”这时一名小护士，从外面走进来，向接晚班的医生说道。
“嗯？”喷射病人惊讶地望向赵九州，盯着他看了会儿，又摇了摇头，“不用跟我们吹这种牛逼了，你拿不出来的，至少要十几万呢。”
“不是脾气，是智力问题。”赵九州道，“所有的脾气和所谓的个性问题，说到底，都特么的是智力问题，智力特别牛逼的人，是会很清楚自己在社会上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并据此调整自己的面对社会的状态的。只有纯傻逼，才会拿性格当借口，但是傻逼不知道的是，性格是奢侈品，只有具备资本的人才能耍得起，普通人耍性格，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
“呃……”电话那头，孙全策的值班秘书，脑子里空白了几秒后，才缓过神来，“赵……赵部长，赵堂主，您要找的这个孙果果，您是找他有什么事吗？”
“嗯，有事。”赵九州道，“我要借他一件东西，装个逼。”
秘书问道：“借……借什么？”
“人头。”赵九州挂了电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