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夜色宛如薄纱，笼罩在这片大地上。

吊车终于将周洋的面包车给吊起来，抬在了路边。

一百块，两百块，三百块……

算上吊车的钱以及客户的误工费，周洋终于成为了身无分文，甚至还因车辆损毁，变成倒欠租车店几百块的倒霉蛋。

诺大的田野边上，周洋默默地看着面包车背影逐渐远处，终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见踪影以后，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借着月色，他在自己的负债清单上再记一笔。

“没什么比这个更糟了！”

“以后会否极泰来的。”

这句话，周洋算是自我安慰。

当然，虽然这种自我安慰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至少能让周洋心情稍微好一些。

呵呵。

酒和生米倒是有，但是这种白酒……

他并没有去接。

“你还拖欠了一个月的房租？”

“行吧。”

他们觉得周洋这家伙一看就晦气，靠得近了，指不定就会跟着一起倒霉。

说真的，彼此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晦气感。

两个导演终归是没有在周洋的出租房睡。

“……”

他抱着被子，靠着窗户，逐渐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不是周洋强烈要求的话，他们甚至都不允许周洋拿被子。

“什么？借你钱！你还让我借你钱？”洪祥瞪大了眼睛！

一张破烂的桌子。

记好账单以后，周洋小心翼翼地把账单收回怀里，抬头看着车窗，默默地看着自己远离这座安逸的小城市。

周洋坐上了剧组的车，离开了这个让他非常喜欢的城市。

随后传来的声音让洪祥心态有些崩了。

还有一床看起来非常老土的被子，以及整理得还算整齐，但却没箱子放的衣服……

“三个月。”周洋犹豫了一下，终于看着洪祥“洪导，要不，你借我点钱，我……反正我欠你们这么多钱了，也不差这600块……”

不过洪祥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载周洋回去。

他没有问面包车会去哪，他没有怀疑为什么一个剧组竟然只有两个人，更没有想未来接下来自己到底会怎么样……

一张床。

“洪导，你相信我，我还是有价值的，以后剧组里电线出了问题，我可以帮忙解决，再苦再累的活我也能干，我很懂电路，在学校的时候，我各方面的成绩都很优秀，我也有其他证书，我给你看……”

他们表情却宛如便秘。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出租房里其他东西呢？连台电视都没有？”

这四字成语被周洋的出租房给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个家伙的身份证有什么用？

“你的出租房，就在这里？”

申请不了贷款，又无法作担保，甚至扔在地上估计都没人要……

看着周洋那诚恳到骨子里的模样，副导演刘毅都震惊了。

价值？

你全身上下，估计也只有身上的器官有价值了。

“我们确定要收下这个家伙？为什么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呯呯！”

面对真诚到骨子里的周洋，导演洪祥和副导演刘毅对视了一眼。

“这个世界上乱七八糟的人多了去了……”

没有大城市那么灯光绚烂，也没有匆匆忙忙的脚步。

周洋跟着剧组来到了宾馆，并在宾馆里签订了合同。

“对的。”

“这人这都能睡？在乱糟糟的面包车上也能睡？”

……………………

虽然有时候忍不住会对着他破口大骂，但至少没有冲进屋子，把他的被子给扔到地上踩。

……………………………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晦气，只是暂时很落魄。

小镇的夜是安静的。

不知道飘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扎根。

家徒四壁！

“你不是有六百块吗？先给我吧！”

一个负债累累的倒霉蛋，好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的没什么可以失去了。

这一刻……

11月10日。

“呯呯呯！”

“你能借我点钱吗？”

每一个人的人生总有那么一段时间的低谷期，度过了这段低谷期就好了。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