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毛骨悚然

灯光徐徐亮起，但却是充满着旖.旎的红色。

周洋脸如同灯光一样红。

他感觉到紧张，燥热，同时又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墙壁上，有几幅老旧的外国女人开放图片，搔首弄姿，充满着西方人体.艺.术感。

狭小的按摩房里，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那种呼吸混杂着一种人性原始的本能，而这种本能，却又因为某种东西的束缚，而变得压抑。

压抑得很难受……

他心跳不自觉就加速了起来。

一双手，仿佛不知道该抓哪里。

“你没按摩过吗？”

“你咋还站着呢，躺那儿，衬裤脱了……”

刘婷婷并没有任何扭捏，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燃烧着身体，燃烧着灵魂。

他感觉到窒息。

他明明白没有任何执导经验，甚至在冯凯刚接触周洋的时候，周洋还是一个电影小白。

………………………………

似乎，不止是周洋在成长，似乎整个剧组也在成长。

但现在，他却能很熟练地说出剧组的一系列道具东西，甚至还能像模像样地摆个机位，拍摄出像样的取景……

“我快要从角色中出来了……”

他见到周洋竟然当场就呜呜呜地哭了出来。

“周导，你他妈比专业演员更他妈专业！”

“怎么了？”

冯凯依旧沉浸在刚才的些许旖旎之中，却听到周洋对着他打了一个手势。

更令冯凯震惊的是……

“……”

…………………………

“啊？”

刘婷婷对着周洋在笑。

仿佛两个人在说一样。

他觉得周洋的状态似乎不对。

她眼神闪过一阵复杂。

一句话……

陈双宝饰演的唐朝阳和赵振饰演的宋金明在后面追赶。

说的话一会是河南话，一会又是地道的普通话。

冯凯震惊地看着周洋！

冯凯曾经看不起周洋。

“……”

冯凯不受控制地鼓起了掌，然后冲到依旧沉浸在情绪中的周洋面前，激动地抓着周洋的肩膀。

盯着躺在床上脱了上半身的周洋。

他不管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都是“张凤鸣”的影子。

依旧笑得很灿烂……

甚至在面对刘婷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狂跳，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似乎不太敢看刘婷婷。

时间到达了十二月底。

他不知道自己是演的，还是本身就是这样……

扛着摄影机的冯凯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流淌，激动得握紧拳头，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十二月二十九日。

最终。

懵懂不安的少年，遇到了成熟热情的风尘女人。

周洋似乎把整部《导演手册》里最难的那一部分“艺术与电影”，通篇全部背诵了下来！

甚至能精准地引用《导演手册》里的每一句话，能说出那句话的页码与取自哪一段……

这是她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可偏偏这段往事却一一地在镜头里呈现。

随后，他看到穿好衣服的周洋走出来……

矿井下的那种压抑气氛，也越来越重了。

他独自一个人在走，越走越快。

她的声音充满着诱.惑，特别是她鲜亮的红唇，犹如炽热的火焰……

周洋终于懂得了双手应该抓哪里。

就在剧组做好一切准备，拍摄最后片段的时候，整个矿区突然传来了一阵警笛声。

你能获奖？

他跟刘婷婷目光相对，略显一丝尴尬，似乎刘婷婷的笑容让他更为窘迫不安。

为首的是一个高个男人，他手中拿着《矿底》的剧本，似乎身上有一股令人敬而远之的杀气。

“说着说着就哭了，我还以为你真受不了这委屈……”

“继续拍吧！”

她“噗嗤”地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周洋已经完全沉浸入那种角色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畏畏缩缩，似乎有一种世界观崩塌的窒息，但除此以外，又有一种从最纯真的善，逐渐变成一种被污染的愤怒感……

《矿底》剧组拍摄的进度虽然缓慢，但相较之前，进度快了很多。

他拍到了刘婷婷那白皙的背部。

“我叫小红，你几岁啦？”

他做了一个手势。

他觉得不可思议，很像是一种野蛮成长。

但是……

“……”

他又终于恢复了常态。

眼泪婆娑，仿佛没了最后的坚强。

她开始脱着自己的衣服，时髦的外衣，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