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能赚钱了，你就不用出去了，把你这一套传给我。”

周小天便不再多说，到一旁背四言独步，她们师徒两人相依为命，比亲母女还要更甚。

“才不。”

“这个还留着吗？”周穆清问，周小天很喜欢这身衣服，只是没穿几次。

“我钱可是很多呢。”

她们早已离开邯州，顺着周穆清摇的卦去到了秦州，后来又转道蜀中，走过了好几个地方，见识了风土人情，也渐渐跟着师父学会了纳音纳甲，藏干旺衰，接触到了六爻和奇门。

是大姑娘了，不能和师父睡了。

周穆清平静道。

周小天恍然松了口气，如今她们在扬江，她稚嫩的身子开始抽条，往大姑娘转变，糊福不分的口音也已经纠正过来。

“要跟我睡吗？”周穆清坐在沙发上看书，见她出来问。

‘师父，这么多年过去，你师父应该死了。’周小天想提醒师父这件事，但是思来想去，她没有说出口。

新租的房子不再是老城区的小院，而是高楼里的新房，整齐宽阔的客厅，洁白的墙壁，视线通畅的阳台，站在阳台上能一眼望见远处的商场。

每次转学都很麻烦，各地的教材也不太一样。

她们的生活依然没有太大变化，两个人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师父的诺基亚光荣退休，换上翻盖的，而后经常叨咕电池不耐用。

整理好旧衣服，还剩一大一小两件道袍，她们不是道士，只是当初行走的时候穿上，可以免去很多麻烦。世纪初很多地方还有暂住证的条例，一个独身女人带孩子总是不便。

周小天也不以为意，周穆清很高，起码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这样，以前可以顺手抱住师父浑圆匀称的大腿蹭着撒娇，现在则是刚好扒住腰，头一低就埋在周穆清怀里。

“起开，烦人精。”周穆清挥手驱赶。

周小天随口道，去到一旁拿水杯，里面是周穆清晾上的温水。

周小天很喜欢这个房子，比低矮小院干净很多，到了晚上去浴室洗澡，香喷喷的。

周穆清在收拾她的旧衣服和旧书包，还有退役的六年级课本，这些将邮寄到一些希望工程，除此之外，还会附上一些捐赠款。

“留着吧，你穿这个去忽悠人挺好用的。”

“我看上那个私立了。”

周小天擦着头发到阳台逛了一圈，看远处灯火，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她忽然很想停留在这一刻，和师父生活在这样一个城市，这是她十几年来最开心的时候，以后不用再到处走了，她将和师父定居在这里。

“我们在这里安家？师父你有钱吗？”

周小天怀揣着成为大姑娘的悲伤，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隔壁房间里。

周穆清房间还没有关灯，她站在窗帘旁看着外面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传来一声幽幽长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