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极限融合，跨越时空的救赎（万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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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屋子里，真的没有一点光线，阳光完全照不进去，这里的黑暗简直像是刻意营造出来。
但又或许只有如此封闭的环境里，那个角落的男孩儿才会觉得有些微的安全感。
零号确信自己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么一个人，但莫名的，他感觉到这个人很熟悉，甚至自己仿佛对这个人很了解。
连带着许多过往不曾有过的记忆涌现出来。
这个男孩很少在人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因为他有一个完美的父亲。
零号甚至记得有一次，小男孩儿在小镇里看着中学里的一个女孩和母亲一起打着遮阳伞，他忽然哭了。
这一幕恰好被人看到了，大家都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所以他们觉得好奇怪。
明明白医生那么完美的，这个孩子怎么会忽然难过呢？他不该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吗？
于是有人将这件事告诉了白医生，在某间昏暗的屋子里，白医生笑着问起了孩子为何会哭。就像是温柔的父亲在关心自己的孩子。
就在它疑惑不解的时候，更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但这一天里，父母让他留下来看家，他们带着弟弟一起，去参加了专门采访明星家人的综艺节目。
“我叫白雾！我们就住在城市边上的那个小镇，我们有空一起去看嘉凯儿演出啊。”
……
只是它同样没有注意到的是，天空中厚重的愁云……正在变得稀薄。
看着淹没在废墟里，银发之下那张茫然的脸，井五说道：
他也看到了很多很多年前，谢英杰前来机械城求学，以及为了救下挚友，做出的巨大觉悟。这个时间远比白雾预估的要早。
他以一己之力，带着人类在塔外创造了一个不曾有过的可能性。
这或许是比漫画里那些变形金刚更为恐怖的东西。
但红色瞳孔不知为何，有了一丝幽蓝色的光芒。
末世还没有到来，尽管世界已经有了轻微的变异，尽管这一年的灯林市，一男一女自愿被一群科学家研究。
白大褂的男人抚摸着白雾的脸庞，轻轻拭去了白雾的眼泪。
一个似乎有所渴望，一个则似乎有所目的。
零号毫无还手之力，他的身体开始破碎，一些看起来像是血液的浑浊液体从身体的裂痕里溢出。
只是这一切都显得徒劳无功，井五的力量过于强大，零号的身体在整座机械城里，如同炮弹一般贯穿了一座又一座的建筑。
……
与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
“要笑，在我面前不要哭，我是一个很凶恶的人吗？”
“一个人切蛋糕也太寂寞了啊！加我一个吧？。”
可同样的，二人都知道这些记忆并不真实，记忆并没有更改，只是过往因为孤独带来的痛苦，在一点一点消弭，彼此都因为对方而看到了人生的另一个可能性！
他们没有相互毁灭，而是选择了相互救赎！
……
零号再次见到了那个男孩。
当那座漆黑的城市消失，新的场景出现的时候，白雾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
“嘉凯儿，我走啦，我不能带着你一起上去，因为爸爸妈妈不愿意，今天我要录制一个节目。”
“这是一个危险的东西！”
白雾现在知道了这种既视感怎么回事。
零号缓缓睁开了眼睛，它的眼神透露出核心破损后的虚弱。
随着里世界融合的进行，越来越多的记忆汇入。
白雾呢？
记忆里的这个男孩，只是会在最黑暗的屋子里，轻声的念叨着怪兽们的名字。
听到了一句他觉得幼稚又温暖的话。
电视墙外的两个人大笑起来，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邀请与相遇，但两个人都异常的高兴。
“你的机械核心是不会让你做出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情的吧？”
……
其实那个女孩子不好看，他也并不喜欢那个女孩子，只是人就是会对一些奇怪的东西感兴趣。
“老实说，它还在的话，我可真得犯愁了，我又不敢让它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养着他吧，还耗油。这下好了，它终于走了，我可不想被人说是生下了一个机械怪胎。”
“喂！你好！这里是光的故乡！我们刚刚收到了你的电话，很抱歉，因为这个世界怪兽太多了，没有第一时间收到。”
越来越多的记忆开始错乱。
“我听说您还有一个小儿子，小儿子也是……这种特殊情况吗？”
那个女人的下落，只有白远知道。尽管记忆早已经没有了那个女人的信息，但零号却通过里世界的融合，看到了白雾自己也不知道的真相。
井五的见识是很丰富的，它意识到了这是不属于零号里世界的东西，有人正在用自己的里世界，覆盖零号的里世界！
在处理着无数感染者的南市区下水道外，一个少年开始大声的咆哮着。
它漂浮在天空，看着周围不断的变化，停下了暴虐的行为，露出愕然的神情：
他甚至知道，这个时候零号很憧憬这个叫嘉凯儿的女星。
这对畸形的父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维持着他们的关系。
而剩下的这百分之二十，足以让整个城市受到威胁。
他今天出门，特意的为自己脸上有机械纹路的地方，贴上了纱布。
所有拉乌病毒的感染者开始宣泄着愤怒。因为黑暗降临而短暂寂静的城市，再次传来了沸腾般的喧闹。
……
但现在它已经过气了，孩子们已经不怎么玩模型了，那种小孩拿着玩具嘴里嘟嘟嘟，与伙伴们炫耀的时代，似乎一去不复返。
记忆的交融，似乎让彼此成为了对方生命里的角色。
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久，那些念叨已久的名字始终未曾出现，零号渐渐意识到了自己被欺骗了。
白雾这次仔细看了看，这个玩具还真就是这个世界的变形金刚，在十多年前，蜀都的孩子还很喜欢它。
天空下着大雨，白雾打着白色的雨伞，雨伞并没有罩在他头上，但雨水也没有落在他身上。
蜀都的电视访谈里。
这就像是奇迹降临的过程。
这可不是视觉上的魔法，井五的精神世界很强大，它知道这些黑色代表着零号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在零号身后那座巨大的城市的一隅里。某一处焦黑的废墟中，忽然出现了一所拥有颜色的学校。
“当然。”
裸露出的机械核心被井五的脚踩出了一道道裂痕。
……
自己并非是初心变了……只是拉乌病毒肆虐，很多事情已经无法顾及。
再次看到了巨大电视墙外，看着嘉凯儿在舞台上光芒四射时，一脸憧憬的零号。
零号曾经想过，有一天嘉凯儿会有灵魂，有一天自己可以给那些不具备生命的事物给予灵魂。
白雾内心最大的秘密，与白远之间始终无法斩断的联系，经历凄惨童年后却依旧没有变得邪恶变态的原因，甚至来自于不同世界的秘密，零号全部知道了。
如果出现这种意外，很有可能会因为某种原因，造成融合的过程里，彼此无法正确认知自己。
巨大的电视墙远处，一个黑色头发的男孩儿，手里握着一个疑似变形金刚的机械玩具，红色的眼瞳正出神的望着电视。
“你也喜欢嘉凯儿吗？”
不是的。
但这场错乱却并没有让两个千疮百孔的灵魂变得更加破碎。
正常人类，这四个字仿佛瞬间就将零号划到了不正常人类的阵营。
“我的好孩子，恐惧不应该影响你的思维啊，恐惧，应该是加快你的思考速度才对。”
漆黑的世界里，就算忽然有了一颗小石子儿变得有了色彩，一朵黑色的开出了白色的瓣，整个世界依旧黑暗无光。
最终二人相视一笑。让自己的伞，能够为某个人挡住风雨，多么普通的事情，可在这个人出现之前，白雾就是没办法做到。
……
那间属于他的房子，被换成了弟弟养的宠物的房子。那些曾经他留下的痕迹，被一点一点的清理掉。
“喏，我也可以为你挡雨啦！”
只是观众也好，研究人员也罢，他们对零号的看法都一样，不是人类。
它们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整座城市明明大家还活着，可就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在弥漫。
大雨磅礴，水雾让人们无法看清那个孩子。人们不理解他在干什么。
“里世界的融合……让我与零号的记忆开始混合了吗？”
“喜欢的啊！她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就像前面说的，这个时代的孩子，根本没有玩玩具的欲望，他们更喜欢玩手机。
真好笑。
……
白雾知道这个电话是骗人的，他很小就知道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怪兽与咸蛋超人。
地面上那些建筑也在一点一点的恢复颜色。
里世界的融合已经开始。
……
但自从得知机油可以补充能量后，哪怕明明油更贵，爸爸还是要让他喝下那些油。
未知的小镇里，这一天忽然下起了大雨。
长达数个月暗无天日的解剖，让白雾想到了白小雨。
白雾的表情却异常的平静，似乎正在围观的并非是零号的生日，而是一场严肃的话剧。
等到有一天，爸爸妈妈来接自己了，就可以骄傲的告诉他们，自己有多努力，多配合，这个世界因为自己的存在，解决了多少难题。
它做工其实很粗糙。
它的双眼里透着虚弱与茫然，依旧不解自己为何会看到一些不曾有过的记忆。
“今天咱们来个全家扫除，把它留下的东西都弄走了，总算是永远摆脱这个家伙了。”
男孩露出了笑容，笑容很成熟，完全不像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仿佛下一秒，他会对身侧那个不存在的人说道：
零号觉得有些冷清。他今年十岁了。
它们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只是总感觉这座城市……在失去某种重要的东西。
“噢，不对，我们原生生物才会靠脑子思考，你的一切都是靠核心。说到底，你只是一个比较高级的玩具罢了。”
真正的拉乌病毒感染者数量，并没有比反病毒警备队预估的多出太多，反病毒警备队预估的数量，大概占了百分之八十。
这就像是黑白照片在瞬间变为了彩色。
因为自己吃下这些人类无法食用的东西，拍成视频的点击量会很高，大家会感兴趣。
井五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知为何，白雾忽然在零号的城市里，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建筑。
白雾看着这个镇子里不曾出现过的人，看着对方将伞打在自己头上，然后跟自己最开始一样淋了雨，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尽管后来发生了太多变故，另一个嘉凯儿最终遭遇了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他脑海里的那个美好的世界，仿佛瞬间笼罩了一层黑色。
一旦被毁灭，他在现实世界里，就真的会成为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
就像是那些孩子很久以前喜欢嘉凯儿一样，可是很多年后，嘉凯儿的新鲜感就没有了。
可是零号眼里，那些数据堆砌的虚假世界没有意义。他如果想，可以黑入任何一家网络游戏公司，哪怕他只有九岁。
……
……
这是零号的进化。
……
电视里的女人对着男人提问，男人有些不悦，但碍于在镜头前，他强露出笑容说道：
在路边的监控里，在他们自己的手机里。
但他的另一面还是相信着爸爸妈妈，他觉得每一个温馨的早晨，每好的一天，大家的欢声笑语，都有自己的一分功劳。
但零号并没有因为里世界感受到的疼痛，从那个少年孤独的记忆里走出来。
因为白雾的心里，有着一个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的女人。
零号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无声的笑了笑。这一刻开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异类，意识到别人用“东西”来形容自己，是正确的。
未知小镇外。
……
井五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拉乌病毒累积的负面情绪，正在被某股力量极速的消除……
而零号周围黑色的环境，以零号脚下为中心，开始变得多姿多彩。
“我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而且我很细心啊，我会给哥哥的早餐杯子里装满油液，哈哈哈，弟弟的早餐杯子里装满牛奶。你们知道的，我经常会发一些早餐视频，那会让我觉得很有幸福感。”
“这怎么可能？里世界的变化怎么可能如此迅速？”
他们本就是两个受尽苦难的灵魂，只是那些被称之为苦难的东西，是他人的嘲弄么？是施加在身上的痛苦么？亦或者是吃不饱穿不暖的贫瘠？
对于零号和白雾来说，所谓苦难，从来都只有孤独。
他其实也可以喝牛奶的。他也想喝牛奶，他也想和弟弟一样吃生日蛋糕。
最后，他看着“嘉凯儿”被扔在了垃圾桶里，布满了尘埃的机器人的旁边，是烂掉的食物，以及遍布在腐烂食物周围的苍蝇。
曾几何时，白小雨也是在这么一个环境里，被人欺骗，被人利用。
可是爸爸妈妈始终没有出现。
这么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竟然会惺惺相惜。
南市区里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毁灭与铁匠抬起头，它们对井五有着绝对的信心，但看着神殿内的光芒，忽然间有了一丝担忧。
他只是寻找到了自己的家庭，去见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但随着两个灵魂开始不断融合，两个经历过绝望与孤独的少年开始互相在对方身上弥补自己的遗憾。
……
“住嘴！这种不是人类的存在，就得上交给国家，我们是为这个国家做了贡献，你要是觉得难受，最好还是按照我说的来思考，我们养不起它，你也看到了，它身上机械化的地方越来越多，天晓得它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冷血的机器人！”
零号的机械核心破损程度越来越严重，虽然这是精神世界，但核心象征着灵魂。
未知小镇的中学门口外。
“那个女人也许……也许早就死了吧？”
在零号这么想着的时候，白雾好像听到了零号内心又在自我否决。
他只是看着白雾，那个角落里的男孩，看起来那么孤独，却又异常的强大。
东市区里一群怪物正在对决，其他市区里，拉乌病毒的感染者，以及那些打算嫁祸给感染者四处烧杀发泄暴力欲望的人，开始不断作乱。
两个孩子相视一笑。
他并没有像科幻片里那些灭世的机器人一样，在这一刻开始黑化，然后将世界弄得一团糟。
只是这一切井五浑然不觉，它看着零号尚未屈服的眼神，暴虐的欲望再一次升腾起来。
他的头发开始一点一点变为银白色。
“这是……哪里？我到底是谁？”
但就在这个时候，机械神殿里忽然亮起了光！
这道光芒并不强烈，只是因为此刻巨大的机械城里一片漆黑，神殿里光芒就像是一种光源。
他全身被淋湿了。因为雨伞并没有罩在男孩的头上。
……
又或者灵魂是互相厌恶对方的，这种厌恶会导致更为可怕的结果出现。就像那些被塔神会会长链接的机械核心一样，每一个核心都有着一个灵魂，这些灵魂会互相侵蚀对方，最终只留下一个。
男孩当然不傻。
他默默念叨着几个名字，等待着这些人来接走自己。可这些名字的主人，已经永远不会出现。
这种好感，成了深度融合的契机。
然后一手拿着刀叉，一手拿着“嘉凯儿”，唱起了生日歌。
爸爸很苦恼，在想着要不要让自己吃点螺丝钉什么的，或许得加入一些新尝试，才能让观众们眼前一亮。
里世界。
蜀都的商业街里，高耸的购物大厦外挂着电视墙，电视墙的广告里，放着年轻女星嘉凯儿过往演唱会时的场景。
第二天，小男孩儿依旧站在小镇中学的门外，看着那个不知名字的女孩子，与她的妈妈一起打伞，说说笑笑的回家。
……
愁云压城，就算消失了一部分，它依旧遮天蔽日。
他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不过零号内心又有些庆幸，爸爸妈妈不在，自己终于可以买蛋糕了。
来自记忆深处的疼痛，让零号觉得有些意外。
里世界的变化进度过于缓慢，让井五几乎无法发觉这个世界变化。
“完美结合，不管是什么物体都能够完美结合，我们要是将它链接在超级电脑上，我甚至怀疑它能够靠意识操控数据！”
……
这个回答让观众们发出了开心的笑声，只有零号，笑的有些勉强。
“啊……这真的可以吗？”
这就是白远说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