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五九的觉悟

（为白银大盟随机不能用加更，完成进度38/100。今天略晚，总算是赶出来了。）

高塔，第四层。调查军团总部。

这些天来，高塔里压力最大的，便是调查军团的军团长，秦纵。

他当初认出了白雾，在白雾疯癫的举止中，品出了白雾真正的意思。

他可以接受部下破坏婚礼，也可以接受所有人的嘲弄和非议。

这些事情随着时间过去，人们终将平息与忘记，也包括秦纵自己。

但有些事情秦纵却没办法放之任之。

最初的时候，他开始查秦家，只是相比起秦玄姐弟，他仿佛是一个秦家的外人。

后来秦纵开始查调查军团，查镇御军团，但查来查去，九十年前的事情无据可考。

秦业也很快开始打压百姓言论。

“一个人的轮盘故障了，可以理解为疏忽，所有人的轮盘都故障了，您知道是什么吗？”

秦纵怎么也没有想到，五九这个浓眉大眼的，会有当着自己面，说谎都不眨眼的时候。

“高层的邪恶，也许就和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探索一样，展露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七百年来，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少。

“你！”

所以那个时候，白雾开始改变策略，想要让队长继续在高塔里造福底层，同时自己则开始和聂重山等人建设避难所。

五九说道：

秦纵内心很难过，从五九的口里，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认为高塔已经腐朽到了如此地步了么？”

“猜到了，或许您也和其他人一样，最终会被其他事情给耽误。然后转移了注意力，毕竟那只是一段历史，您还能有大义灭亲的觉悟吗？”

“对于大众来说，我只有这样的要求。”

五九深吸一口气，直视着秦纵：

“谷青玉，你告诉我，你我共事虽然就几年，但作为下属，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吗？我秦纵，没有这样的容人之量么？我会因为家族的事情，将九十年前的那场事故，当做没看见么？”

秦纵深吸一口气，睁大眼睛看着五九，他的手拍在五九肩膀上，沉重有力！

可这些四层的管理者们，可是实实在在的作恶多端！惹人厌恶！

先是放出福利，然后惩戒腐败者，且重点报道腐败者的罪行，这些罪行让人们义愤填膺，直呼这瓜过瘾。

这是何等扭曲的时代？

他很希望白雾所说的那些事情是假的，九十年前的事情只是白雾扯出来的烟雾弹。

“如果只是愤怒，只是去铭记，只是将其当做历史……当然也是有意义的，那些死去的亡魂或许会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五九知道团长不受家里人待见，但这些话却也是秦纵第一次提起。

五九目光如剑。

看着大家拍手称快，仿佛美好的时代即将到来——

围魏救赵是永不过时的智慧。

五九仿佛是咬着牙说出这些话的：

“高层们认为……人类触碰红色区域，会侵犯到塔外势力的利益，于是他们决定——清洗两军。”

五九的语气是如此坚决。

至少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自己的部下被大人物们刁难。

这些渠道不再考察你的金钱，你的关系，而是通过你的能力，你在底下挖矿时的绩效。

但当他看到五九平静的目光时，忽然感觉到这个不高的男人……也许早就经历过了一切。

“您无法想象他们经历了什么，而在九十年前，两军精锐们怀着为人类开拓未来之心，征战红色区域，却因为返回轮盘故障，无法返回……”

不久前他接到了宴自在的电话，约他聊了一番，自然是动员前往百川市的问题。

“他们死去了，却又以恶堕的方式重生，他们不再对高塔抱有期望，而是渴望着为人类找到一个未来！”

“但我相信……如果我继续等在高塔里，那一天不会太远。”

秦纵很想反问，难道你有吗？

如果白雾在这里，也一定会诧异队长的说法。

“团长，我还是那句话，我的队员品性正直，他们是调查军团的标杆，这些事情，白雾没有参与！”

“但对于我，对于您，仅仅是这样子还不配称之为觉悟！”

于是久远的热点不再是热点，因为人是很难把注意力放在好几件事上面的。

秦纵说出不话来，这个铁血的男人眼眶通红。

毕竟在枣湖村的时候，白雾就觉得队长大概还是要守在高塔的。

“这个高塔，不值得我守护。团长您是我加过的最好的团长，能有您这样的上司，我很高兴。我没有和聂重山一样被上司厌恶，更没有和顾海林一样，被自己效忠的世界所背叛。”

在白雾到达高塔时，人们讨论婚礼，人们讨论那个来自塔外的恶鬼。

秦纵看着有些陌生的五九，唏嘘到：

“看来你经历了很多，你在塔外……有过不少机缘。以前的你，可是不会夸赞恶堕的，谈起恶堕你都是非黑即白的态度。”

九十年前的事情，人们会愤怒，会不公，但历史嘛，你还能穿越回去把人救回来吗？

“是的。”

人们也许会因为某个瓜的内容高呼真理何在，正义何在，但只要不停的塞瓜就好。

秦纵看着五九，一时间怔住。

“自打认识白雾以来，我对恶堕不断改观。人的皮囊里，未必真的会装着人类的灵魂。而不少值得敬佩的灵魂，也没有装在人类的皮囊里。”

秦纵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悲凉。

“这就是你所说的觉悟？你要推翻高塔的统治？”

“然后呢？您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外面那群人，包括我的同僚们，也都猜到了一些事情，但猜到了能如何呢？”

“大家都只知道，两军演武，刘暮变成了恶堕，但他们却不知道，刘暮变成恶堕后……依旧还是那个刘暮。他仍然是挡在我身前的坚盾。”

人们有正义吗？

这一次，秦纵的情绪似乎对了。

可是五九的态度，却在此时有了极大的变化。

秦纵找了五九三次，三次五九都觉得秦纵还没有问道关键点，情绪也不对。

“我不被家里人喜欢，我是有时候也在想，脾性是否是天生的，我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喜欢，这么轴，我的兄长也说过，我这样的性子不够圆滑，家主和父亲都不会放心我，似乎秦家以前出现过一个类似的人。”

五九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