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灵的能力发动，方才的火焰的确是幻影。
很快，那个方向涌现出红光，红色的光点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具象！
那股可怕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可就在柳龙以为白雾要避开的时候，白雾拔出了身后背着的重剑！
七宗罪，嫉妒。
白雾同样没有理会秦楚，击退秦楚后，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继续奔向秦业。
白雾也反应过来了，这是在问罪？
柳虎，秦楚，柳龙，在几个回合间败北。
沉默的氛围持续了很久，白雾，宴自在还有谢行知将柳虎，柳龙，秦楚全部捕获后，白雾便准备前往第五层，寻找谢英杰。
“谷团走了，你也走了，你们明明是调查军团的传奇！只要有你们但凡一个人在，都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为什么你要走！”
也能够感受到那股君临天下，不可匹敌的威严！
“如果让我重选一次，在解开这个世界的谜团，和留守高塔之间，我还是会选择前者。甚至我很庆幸，我没有延后探索第六层的时间，让我更早得知了高塔最大的隐患。更早得知了这座高塔正在崩坏，并非某种隐喻，而是实实在在的崩坏。”
“我知道了，调查军团将士的死亡，全部该怪罪于我，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但我很想问一句，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白雾呢？是不是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这些人低着头，不敢如同简锡一般指责自己，但目光又仿佛在拷问。
简锡低下头，咬着牙说不出话。
秦业想反抗，但下一秒，白雾的左手手指挖穿了他的双眼，右手则握着那管试剂，狠狠的扎进了秦业的脖子里。
这座高塔里，他是真正的永生者，有着无尽的寿命，有着无尽的生命。也唯有这样的人，才配成为高塔的主宰！
又一道火焰袭来！
仿佛方才的火焰……只是幻影。
王珏嫣然一笑：
“我总是能够赌对。”
“我是永生不死者！我是高塔的帝王！我才是这座高塔势力最强大的君王！”
仿佛终于确信了，白雾对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别误会了，我从来不站在正义的一方，谢教授，我只站在能活下来的一方。而我保住了你，宴自在谢行知他们能够撑到今日，我王家的女儿们，可是扮演了不少角色。”
哪怕没有破坏神，这一拳的恐怖力量与速度，也绝没有任何统治者愿意正面承受，更何况还有着无视任何防御的破坏神！
只有在对付最强大的敌人时，白雾才会以这样的形态出现。
“还有么？”
秦业，七百年来高塔最大的军阀，“清洗”了无数调查军团将士的暴君，带着他的千军万马，沉寂于幽冥。
恐怖的力量竟然将白雾震开，白雾毫不怀疑，这个家伙如果变成了恶堕，也是一个麻烦棘手的存在。
“我有一个喜欢骗人的对手，我将来或许会杀了他，但我必须承认，他喜欢搜集的一些东西，很有趣。比如上次击杀宴朝后，他搜集了宴朝最得意却又最失败的作品。恰好，我这些天和他在一起。”
“我可以断言，根本不需要等到我离开后三十天，在柳虎确定了你们全是一群等人保护的菜鸟后，秦业就会采取清洗。因为没有白雾，他们就更不需要忌惮。”
看着白雾锐利的双目，秦业恐惧的颤抖起来。
看着简锡脸涨的通红，白雾还是不缓不慢的说道：
白雾缓缓走向简锡，目光没有一丝锐利，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少年本性不坏。
“但这个传奇再也不敢离开高塔了。因为他是调查军团的传奇，他离开了高塔，谁来保护孱弱的，需要人保护的调查军团将士呢？”
他原以为自己和白雾的差距，只是如同自己与宴自在的差距，或者与家主的差距那般，虽然悬殊，却并非无法追赶。
在黑暗尚未被破开，光明降临之前，高塔有过轻微的震颤。
白雾的神情很严肃。
切身感受到了白雾的强大后，秦业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伴生之力十二阶，让秦业有着强大的恢复力。
宴自在谢行知等人不知道这个调查军团的战士为何说出这番话，诧异的看着他。
白雾不敢小觑柳龙这一拳的威力。
内心的恐惧让秦业战栗无比，但他自持有着千军万马，数百条命白雾又能奈我何？
同样有着人类顶尖的伴生之力，在使徒的作用下，白雾却能够跨越极限。尤其是当白雾接近秦业的时候，秦业感觉到了身体的速度在变慢。
可他很快发现……事情的局面远比自己预想的糟糕。
直到第三道震颤传来，他们才意识里弥留的黑暗中，猛然清醒过来，冗长黑暗的隧道，终于走到了尽头！
焚烧后的灰烬开始抖动，无数早已没有了生机的尸体开始颤抖，宛若亡灵在表达着愤怒！
三道强烈的震颤，由高到低，由远到近。
火炎。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定义正义，七百年来历来如此，你不会认为以后就有改变吧？”
秦业如同暴君一般大声的嘶吼着：
白雾看了一眼，发现除了自己昔日的好友外，大多数调查军团的人，似乎都默认了简锡的话。
神罚一样的赤色雷霆降临。
他带着无上破坏力的铁拳，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敢正面承受的强悍一击，拦腰袭来。
火焰扭曲着空气，但柳虎还是认出来了，这个人是白雾。
“我来晚了。”
……
“以后我会尽可能的计算到方方面面，这次的损失，我也会想办法补救，至于怎么补救，我还不能说，毕竟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会帮助你们，一如既往，但我不会因为你们的死亡而自责。”
王珏不以为意：
“清洗不是因为我白雾的挑衅，而是你们每一个人，将人类的文明推进到了下一个时代，没错，避难所的成立的确让他们开始恐慌了。”
简锡的声音越发高亢，他并不想对一个刚刚救了自己的人感恩戴德。
这些天发生的灾难，在简锡看来都是可以避免的，一切都因为白雾的疏忽，高塔，人类真正赖以生存的地方才会变成如此模样！
他早已领教过柳家统治者的铁拳，却不想对方真正的实力，竟然能够击退如今的白雾。
只是就当白雾转身的时候，忽然间一名调查军团的队员喊住了白雾：
“等一等！你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吗？你难道就不该说些什么吗？”
恐怖的破坏神又一次吹裂了赤红色的火焰，绝对的破坏力，就连业火也无法抵挡！可就在柳龙以为以拳破火，防御住白雾进攻的时候……
白雾的声音忽然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但当第三道震颤传来时，他们这样的存在，内心却涌现出了恐惧。
“我也很荣幸，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统治者的震慑，我起初的计划，也的确没有想过在第六层逗留过太久时间，但一切都有意外，我不是神，就算在高塔里，我也有可能因为得到某个消息，忽然出塔。”
简锡看着白雾靠近，下意识的开始往后退，明明这个人一脸温和，他却感觉到这个人仿佛照出了自己灵魂里的怯懦。
这股业火仿佛有着某种特质，明明能够将柳虎的右臂瞬间焚毁，却又没有让周围燃烧起来。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雾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打败了三名高塔里最为强大的人类。
最终……高塔的天板涌现出红色的光芒。
柳虎的肉身强悍程度可谓守护者中最强，唯有化龙之后的秦楚能够与之正面匹敌，却不想竟然在瞬间化为飞灰。
“这才是他们真正想要清洗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柳虎才要接替队长的位置，成为调查军团的副团长。”
没有见过高塔是如何净化恶堕的人，全部被这一幕给惊呆。
“但你我道不同，你的作为，并不符合我的正义，你就不怕我不认账？你应该很清楚，我如果要除掉你，白雾肯定帮我。”
“如果那一天，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个白雾可以震慑他们……”
黑暗的三十天里，王家的这些女精英们，混在了各路人群中，可以说为掩护谢行知，宴自在等人，做了不少努力。
庞海没有叛变。中央黑塔之所以恢复了能源供给，很有可能是——
如今的高塔，就像是大战后的百川市一样，需要彻底的重建，不仅仅是建筑，也有阶层。
谢英杰不否认这一点。
第一道震颤来得微弱，仿佛从极远处或者说极高处传来。
“准备好变成了恶堕了吗？”
“你明明在百川市有着神一样的能力。你也明明知道，避难所的成立，触动了他们的底线，可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走？既然要走……又为什么不做好准备，不等队长回来了再走？”
熊熊赤炎如同霸道的气焰，在调查军团陷入绝境之时，调查军团七分队队长，白雾赶到。
“为什么秦业要清洗？就是因为出塔的人会变得强大，会脱离他掌控。我从伴生之力一阶一段的时候，我就明白这个道理。”
气温在一点一点升高。
哪怕这场战斗还尚未开始……他也能够感受到那股无法形容的差距。
上一秒还在视线尽头的红色光点，下一秒已然出现在了工业区的外围！
气温陡然间升高，当那具被赤炎包裹的身躯降临在地面的时候，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灼热的气浪。
恐惧之后便是愤怒。秦业仿佛终于提起了气势。
“最后，我不是神。也许我的确有着一己之力铲平统治者的实力，但对我而言，他们所掌握的历史，远比他们自身更为重要。活着的统治者远比死去的统治者对我有价值。”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被人用这般蛮横的手段给解除龙化。
白雾的这番话，让秦业的笑容变得猖狂起来。
挥舞嫉妒是要付出代价的，白雾没有挥舞，只是以剑为盾！
强大的一拳击打在嫉妒的剑身上，恐怖的余力透过剑身，将白雾的身影击飞。
就连赤红色的烈焰，也在这一拳强大的拳风下被吹裂开，这一幕略微让白雾动容。
秦业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火焰。回忆着所有序列都找不到对应的能力。
强大的一记炎拳烧却了秦楚双臂的龙鳞，白雾轻轻的拨开了秦楚的双手，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轻易卸掉了秦楚的防御。
“我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你们这些高塔的癌症！不忠于高塔的异端！我怎么可能死在你手里！”
柳龙与秦业无比诧异，如此可怕的一拳，竟然只是震退了白雾？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怪物？人类之躯这能有如此强横的防御？那把剑又是用何种材质打造？
柳龙与秦业震惊，宴自在也震惊。
也有人想要为白雾说话，但白雾忽然笑了：
简锡很年轻，不久前也参与了百川市避难所的重建。
简锡的脸颊发红，他觉得不对……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有人都以一种不知道会等来毁灭，亦或等来奇迹的忐忑，凝视着同一个方向。
秦纵看着这位先祖此时的模样，竟然觉得有些可怜。如果没有千军万马，这个人大概已经开始摇尾乞怜了吧？
只是白雾……到底会怎么做？
“你身上有一个很麻烦的序列，虽然效忠你的人，大多都该死，但他们之中，也有一小部分人，罪不至死。”
他指着秦业，终于开口说道：
“轮到你了。”
直到今日才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也是今日，他以为高塔将迎来一个伟大的……属于自己的时代。
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中央黑塔，恢复了下四层的能源供给。
庞海已经死了，他来不及多想。
但他很清楚，如果连第三层都这么一副都市废墟的景象了，恐怕下面的层级更加狼藉。
宴自在也同样惊愕，他看到了白雾的到来，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形态的白雾。
谢家科技大楼。
但很可惜……这是在高塔里。
白雾的速度很快。
可第二道震颤明显比第一道震颤强烈。
即便是此时此刻的自己，普雷尔之眼也在这个瞬间，给了一排“危”的提示。
高塔第五层。
合着白雾还能够预料到一个人忽然发疯？
关于白雾要探索高塔第六层的动机，前文十三章开始，提到了好几次，白雾的布局也有提到。
至于那些说什么——避难所求人家，现在嫌弃人家不能自救的。
这两处性质，我觉得只要阅读理解有个小学生水平，就不会觉得是一个性质吧？
还是那句话，不要跳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