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扭曲已至，末日降临
注定会经历一次失败，不代表注定会失败。
生命如流沙一般散去的白雾，听到了这句话，却连意识里，也无法再回应。
他的身体在数千米高空中坠落，化为尘埃。他的意识则在深海之中，不断下沉。随后深海中的黑暗彻底淹没了他。
当一个人无限接近死亡的时候，他便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死亡只是下一段旅途的开始，没有恐惧的白雾，并不害怕死亡。他只是很遗憾，将要离开这段旅途里的那些同行者们。
可白雾不知道的是——
流沙聚散，那具残破的身体，像是忽然间被灌注了难以想象的生命力一般——慢慢的修复，如流沙般散去的躯体，竟然在重聚。
这种生命力并非来自白雾，而是某股外力。
与之一道修复的，还有里世界中无数坍塌的建筑。
“嗯……”
但追猎者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不敢这么做。
随着井四的发疯，很多事情井四已然注意不到。
这颗宝石项坠，和董念鱼胸前的红宝石项坠几乎一模一样。
当男人再次走出教堂的时候，那些曾经天真无邪，来自世界各地具备着某种才华的孩童们——
追猎者反倒是最幸运的，如果井四还清醒，他必然无法逃离，或者说如果白雾还能多活几秒……
……
……
沈殊月也不在意，在意也没有用。
脑后长出了第二张脸，脖子变得如同长颈鹿一样的孩子也在痛苦的嘶吼着：
他以为他的出现，是神在示意他完成狩猎，但却完全没有想过，神示也许只是为了让他完成一场“见证”。
……
如今的高塔下三层，再也没有了巨大的文明断层感，皆是一片欣欣向荣。
甚至时不时对五九抛几个媚眼，媚态十足的和五九聊聊天。
宴自在满脸忧虑。
井五在这场战斗里，受伤很重，身体已经化为飞灰，要再次恢复，需要的时间比上次被井四击败时还久。
“零号就没有可能犯错吗？”宴自在看着谢行知，就像是希望谢行知能够认真回应零号也会犯错。
男人轻轻抚摸着胸前的红宝石项坠。
沈殊月没有听懂可惜了的意思，只是笑道：
疯掉的井四注意力在了别处，井四不断的散发着逆井，想要将井六从某种扭曲里解救出来。
老板感受着到愤怒的情绪在吞噬自己，仿佛想要杀了这名员工！
但很快……他的愤怒被恐惧压制住。
“我已经给了你几天的时间，既然你和井六不信守承诺，那就怪不得我了。我不傻，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很清楚，可惜了。”
果然，谢行知艰难补充起了细节：
而董念鱼的一举一动，时刻掌握在自己手中。
男人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但终究是猜不透。
若能够触碰到轮回，靠着万相法身，他将拥有轮回的力量。
“难不成你以为你逃得掉？小哥哥，她要是逃了的话，你家白雾可是会很难受的，我相信你会帮我的吧？”
谢行知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发出长叹：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办，该怎么对其他人说……我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众人讲，尤其是谷青玉和宴玖。”
井四表现出的力量，已然超出了他对扭曲的认知。很快，随着星空不断扩散，那团蓝色的光晕——
王家和郑家为了在将来站稳脚，在出谋划策以及为高塔谋求稳定上，可谓下了大功夫。
是他想要征服的新世界。
就好像追猎者。
他只知道，井六对董念鱼出手了。
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白雾的死亡，会否改变某些东西？井四和白雾出现在灯林市，或者说疑似出现在灯林市，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得到某种东西吗？那井四到底得到了没有？
“我忽然觉得……他的死亡只是一个开始。”
……
他只知道，不管是董念鱼，还是沈殊月，都不该是在雾外出现的人，因为就连肩头的猫，都时常会看几眼这两个女人。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面无表情，带着群怪物，走向了高墙。
实习生拼尽全力，终于逃出了这栋大楼，以为自己得救的时候，却发现……
头发如火焰燃烧的女孩用扭曲尖锐的声音叫着：“爸爸……妈妈……救我……”
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一切都是因为白雾，高塔才有了巨大的变革，避难所才会真正成立。
可宴自在还是很难受，前所未有的难受。
从视白雾为扭曲，到最后白雾燃尽自己流放井六，他多多少少，是佩服白雾的。
或许白雾也被很多人影响着，但同样，这么多人也受白雾的影响。
比如外勤方面的，大多在一层，内政行政方面的在第二层。
“因为周围都是一片漆黑，使徒也被彻底摧毁，记录的数据里，只有漆黑与星辰。零号也很遗憾，没有给出更多的数据。”
奥尔罗岛某处，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
五九没有说话，但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
形体也还在扭曲的过程里，像是没有彻底完成转变。它们没有对实习生发动攻击。
这一个瞬间，宴自在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爸爸……我今天……表现得好吗……”
追猎者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井四将其吞噬了，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里！否则井四一旦清醒，不管他对自己何种态度，都是未知的变数。
不久之前，他曾经感应到了某种气息的消逝。
这场扭曲汇聚之战，终于结束。
“是零号带来的消息，白雾他……已经死了。”
……
不久前老赵和姜零已经找到了农庄，就等待着白雾的指示。
就像是井五忽然间感觉到井六会死一样，所有的井字级的人，都有着类似的感受。
谢行知也有这种感觉，自打高塔势力洗牌之后，他就觉得一切发展太顺利了。
窗外是如蚂蚁一般大小的人类，载具，来来往往，在森冷坚硬的城市里不断的爬行着。
一切都在变好。
“加班……加班……加班……加班……加班……我讨厌加班！讨厌加班！”
来到了宴家庄园后，宴家的会客厅里，宴自在正在等待着谢行知开口：
“你何时这么扭捏了？谢家人做事不是一向如同机器一般果断？”
只是追猎者内心生出疑惑。
这个好几方势力的人，都在不断争夺的东西。
他原本站了起来，随后又坐回了位子上，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宴自在才问道：
教堂的大门关上，悠扬的钟声再次响起。
远在世界彼端的另一款项坠，发出了光芒。
只是很可惜……这个人类，已经彻底死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赶紧回到位置上去，接下来关于西区的情绪检测维护的数值，要在两天内赶工完成，别他妈在这浪费时间！”
这个消息让谢行知如遭雷击。但传递消息的人，是机械城的帝王，零号。
雾外某处。
他与沈殊月，一个是白雾的人，一个是井六的人。
竟然化作了一颗星辰，点缀在了星空之中，闪烁着蓝色的光。
另一边，五九闭着眼睛休息，但并没有睡着。
“你答应过，让我见到白远的。”董念鱼平静的说道。
白雾当时想到的是，尽可能只改变自己的轨迹，而不改变其他人或物的轨迹，便在抹除因果，前往航班之前——对宴自在声称自己前往了灯林市。
阶层的壁垒被打破，前七百年的一切被重新洗牌。
这场对决里，航班的无数乘客，要么淹没在了扭曲之中，要么被逆井领域将其视为扭曲，彻底堙灭。
井二与井五已然是人类无法企及的领域，但井四灭掉他们，只在弹指间。
白雾，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个人类，既然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何始终不对自己下杀手？
追猎者到底是不懂白雾，这场战斗他是最置身事外的那个。
这让谢行知不得不相信这则消息的真实性，于是谢行知很快回到了高塔。
“时机到了，就从今天开始，准备迎接我主的降临吧。”
……
已然几度开口却始终无法开口的谢行知，终于咬了咬牙说道：
白雾的朋友很多。
男人的目光看着教堂，没有太多的情绪。
围绕着农场的高墙，在墙的那边——
全部变成了丑陋扭曲的生物。
但她忽然感觉到，某种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他怎么死的？他不是说去了灯林市？怎么会忽然死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死？”
宴自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双目显得略微呆滞。
可井六早已消失，至于在哪个空间，怕是连白雾自己都不知道。
人们对命运总是会有很多错误的理解，但如果从全局上去看，这些错误，某种意义上也不叫错误，而是转动命运的齿轮。
这个世界少了谁都行，当然也包括白雾。身为永生者，自己见过的生老病死何其多？
所以只要对方没有节奏董念鱼，沈殊月也不在意。
宴自在先是眉头一皱，怀疑自己听错了，可紧接着，天平之眼似乎看到了谢行知难受的表情，让他再次从口型里确认。
也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人，那些原本毫不相干的人，各种纷乱的命运才糅杂在了一起。
只是白雾始终没有回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