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我来履行承诺了（12000字大章）
（12000字的大章，码字不易，希望支持正版。）
塔外，未知之地。
一片荒芜之地里，望向远方时明明还是白昼，可对决中的两个人，却笼罩在漆黑之中。
黑暗里隐隐能够看到星辰，二人顶上的天空，仿佛变成了一片星空。
初代的最终之战，对手——井四。
时间是2128年，这一年里，高塔封闭。
也是这一年，食城的林锐，在看似偶然的必然之中，遇到了面具怪人。
初代最终去了何处没有人知道。
只是在这个场景里，观测着记忆的白雾和五九，很难想象初代竟然能够活下来。
井四手中的武器，已经贯穿了初代的胸膛。
为了让井四清醒过来，初代与井四的这场对决，异常惨烈。
这个瞬间，触手们竟然先白雾和五九一步，发动了进攻！
白雾和五九不知道被眼睛盯着会有什么后果，但二人战斗经验很丰富，同时爆发出了最快的速度。
面对铺天盖地的密集进攻，五九瞬影发动，他与白雾同时消失！
仿佛探寻宇宙的飞船瞬间穿过了虫洞！密集如网一样的攻击，白雾与五九瞬间穿了过去！
但看到白雾最终开始瓦解的时候……五九的身体还是有片刻的停滞。
但最终，这些希望还是覆灭了。
……
任何力量过度使用，都会让身体承受超越想象的负担，尤其是规则之力。
他们不断地逼近，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得是多么强大的执念，才能创造出这样的一个规则？”
远处的白雾感应到队长气息衰弱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
第五天的时候，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最开始那般，科学家们对所谓救赎，不再抱有任何的期待。
……
七百年的绝望，本就不是一番话能够破除的。
当白雾和五九再次出现的时候，科学家们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
角落里一个科学家忽然出声，这句话一说完，众人沉默起来。
倘使一个人终于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了怪物的面前，却被时空挪移到了起点……
想要拯救这个世界，却发现无论怎么做，恶堕都越来越多。
“虽然，你已经越来越难以清醒，但请记住努力对抗扭曲意志的你……”
被黑色血管缠绕着那道瘦削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他忽然意识到，也许井四的本心，真的是一个极致善良的存在。
某种意义来说，初代和那些科学家们的宿命是一样的。
“你们这是……失败了吧？”
在井四的身前，是两把造型奇特的武器，一刀一剑。
第七次，白雾和五九的空间感出现了极大地混乱，在行进的过程里，正面撞上了骨刺。
这一次，他们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五九和白雾前进的距离——甚至不如上一次。
可没有，白雾和五九，仍旧是商量着该如何对付这只怪物。
这是超越了规则的起源之力！白雾没有忘记这个怪物在眼睛的提示里，是拥有时空力的。
五九拔出了另一把刀，握着双刀的他，已然做出了斩切的准备。
第八次，触手里分裂出了许多形状和白雾与五九相似的分裂体，甚至连能力也极为相似。
说完这句话后，白雾与五九没有再搭理科学家们。
“要赢啊！！”侯海言也嘶吼起来。
雷云里降下雷暴越发的猛烈，如末日降临，天地间的一切都将被雷暴摧毁。
追逐希望本就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感受到了吗？这巨大的心跳声，看来这座城市里最强的怪物要出现了。”五九看着周遭越发的黯淡，露出了警惕之色。
第十四次。
“进入了这栋大楼，死亡就不再是死亡，而是怪物们变强的养分。”说话的是傅磊。
经历失败的时候，他们会总结失败原因，会想办法去克服。
但对于五九和白雾而言，上千次的战斗中，一切早已适应的不能再适应。
灰雾散去之后，白雾和五九都从记忆里清醒过来。
初代与井四的距离很近，井四嗅到彼此之间的交织的血与汗的气息。
湿润的风沿着白雾经过的路线，吹到了这只怪物的心室里。
他们是这么想着的，就连白雾也带着同样的渴望！
七百年来，汇聚在这座城市的绝望实在是太重了，他无意于拯救世界，但至少……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挽留。
“该为这座被诅咒的城市，画上句点了。”
不久前，这些人的灵魂活了，但现在，他们又陷入了死境。
可这上千次，每一次死亡，对于怪物而言能够获得增益，对于白雾和五九而言，也同样是一次成长。
五九与白雾已然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不管怎么努力，都距离想要达成的希望越来越远！
这或许就是灯林市的宿命。
“许多年前……我们也和他们一样吧？”
在发起冲锋的过程里，五九的刀势不断积蓄，越来越强烈。
五九和白雾都能够感受到，井四由于过于强大，不管是记忆，还是情绪，竟都能够形成某种实体。
二人陷入了苦战之中。
远方的两道身影，没有丝毫的疲倦。
……
他的死亡带给了怪物又一次进化，让原本找到了突破点的白雾和五九，再次遭受重创。
“而这个怪物，却很难用同样的手段杀我们两次。
原以为内心该真的放弃了，白雾和五九的战斗，该是再与他们无关。
那些触手之上密密麻麻的眼睛，全部齐刷刷的看向了白雾。
都是极其扭曲的产物，一颗在玄回市，玄回市里的科学家们，被那颗心脏保护着。
白雾点点头：
“那就是目标，那些黑色血管深处，就藏着井四的另一颗心脏，以及……陶教授。”
这一次距离本体，还有一千一百米的距离。
在这一天，这栋大楼里所有活人的情绪爆发出来，他们大声的哭诉着，想要让白雾和五九放弃。
就在距离黑色血管只有数百米的时候，白雾的身体，骤然间被触手上的无数骨刺贯穿！
“冲过去！冲过去！”
就像是在等待一个人的死亡。
这一天，早已失去了希望的科学家们，又重新站在了窗边，看着白雾与五九战斗。
只有他一个人，生来就丑陋。
五九说道：
“队长……你有没有注意到，连续三次了，它杀死我们的手段没有了新的变化。”
五九的速度虽然依旧无法用肉眼捕捉，可体能的耗损变大了。
这才是让人振奋的力量！
科学家们试图研究出对付恶堕的办法，最终以失败告终。
井四的眼里竟然有了泪水。
白雾和五九没有见到陶教授，但是二人在高处，看到了一只较为奇异的触手，与其他触手的颜色不同，被无数黑色的血管缠绕着。
窗外狂风呼啸，怪物的触手在这座城市里不断地破坏着。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顾忌。
直到白雾与五九一路高歌猛进，竟然突破了上一次死亡时的距离！他们才终于意识到……两个年轻人的努力，从来都没有让希望远去！
灯林市科技大楼里——
白雾卷动了雨势与地面的碎石，形成了一道阻挡视线的障壁。
巨大高楼开始一座座崩塌，只有灯林市科技大楼还在。
“陶教授的执念虽然被扭曲了，但我能够感受到这里头的初心。”
但在距离怪物还剩下一千五百米的时候，一只变异的触手骤然杀出，与其他触手相比，这只触手突刺速度奇快无比。
“外表没有变化，进化的地方看不出来。”
“好，可以试试。”
“我比较迟钝，很难领悟到你们经历的绝望到底有多可怕……你们是英雄，但这个世界，不只有你们在抗争。”
数万吨重的巨大触手落地，让整个城市的震颤越发剧烈！
强大的井之领域，让井四之心的一切进攻都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远在雾外的黎又，忽然间心口一疼。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七百年来，从来都是冷眼看这个世界的傅磊，迫切的发出了呐喊：
“看来第一次，它为了摸清我们的底细，故意放水了。”
另一颗则成了眼前的怪物。
展现出了一种连看都无法看清的超高速！
双刀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瞬影发动的五九，快成了一道闪电！
白雾也将井字级躯体的力量彻底爆发出来，大剑斩出狂暴的剑气！
在五九和白雾刚来的时候，他是最抗拒的，因为他害怕见到他们两个人也绝望的样子。
“放弃吧……放弃吧，就当认命了，不要走我们的老路。”
二人的熟练默契，科学家们看不出来，他们起先也不以为意。
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有着俊秀的面孔，从基因的角度来看，都是一群完美的孩子。
战斗又一次开始。
“死亡或许对你们来说是解脱，但如果可以选……我相信那些死在了塔外的人，会更愿意活着，去改变世界。”
清晨的阳光蒸腾着昨夜的暴雨。
他的内心猛然间被恐惧笼罩。
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
巨大的触手从天际垂落，无数道目光瞬间封锁了所有区域。
五九的身体在无数视线的凝视之下……彻底化为粉末。
这一幕，像极了一副刻画地狱的油画。
科学家们内心仍有希望，但却恐惧感和绝望感，正在一点一点蚕食他们的希望。
他们已经忘了这是多少次对怪物发起挑战。
所有的希望再次破灭，必然能够彻底摧毁其意志。
这场战斗的起因，白雾已经猜到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们还是站在了窗边。
二人都为英雄的落幕而惋惜。
傅磊站在了离开大楼的关口处：
……
忽然间有无数的触手，仿佛跨越了空间和时间的障壁……瞬间出现了五九和白雾的面前。
即便自己有着井字级的强横，稍有不慎，也会被杀死，恰如此刻。
否则当时的愤怒早就超限了。
白雾和五九的出现，让他们回到了拥有勇气的阶段，但白雾和五九的失败，却也让他们再度丧失勇气，抗拒勇气。
幻景，幻象。
越是努力，就离目标越遥远的那个诅咒……只要是踏入了这座城市的人，都不可能避开。
预言终究只是谎言，井六也因为某些原因，暂时离开了井四。
傅磊没有说话。
第四次进攻发动！
十来分钟后。
只有傅磊，每一次都会认认真真的去确认白雾和五九的眼神。
当五九和白雾第三次失败的时候，科学家们多多少少以为白雾和五九会有些反应。
最终，五九被触手绞杀，白雾则被触手上的巨大朵吞噬。
初代还活着，但感受着气息，像是活不久了。
“快……快看！他们突破了！”
但这一切，白雾听不见也看不见，他只是不知疲倦的挥舞着大剑，在无数黑色血管覆盖的深处……斩出了一条道路！
终于，他来到了这颗心脏最深处。
夜晚降临，暴雨侵袭，白日的高温酷暑到了夜间就呵气成霜了。
“队长，下次我要是死了，不要停下来，不要因为我而改变节奏。”
无数的触手从地底伸出，也有无数触手从天穹垂落！
可随着这些目光凝视，数以十万计百万计的眼睛，将某种力量施加在白雾的身上时——白雾的躯体猛然间破裂开来，化为了齑粉。
他们平静的交流，平静的指出自己在这次表现中的不足。
井四的眼里写满了惶恐：
所有科学家们也都在这一刻握紧了拳头！
“你是说，进化的都是其他触手，它自身是没有进化的？”
……
井字级强大的躯体，哪怕承受了这些骨刺，也能够保持着充盈的生命力继续战斗。
这一声呐喊仿佛比雷霆更有震撼力，响彻在每个科学家的灵魂里。
尽管有着黎又可以帮忙，但没有了白雾的掩护之后，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停滞，对于五九而言也是致命的。
白雾站起身：
“没想到连武器也还回来了，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队长！帮我！”
“井四，我的时间不多了，道歉的话……就省省吧。”
“要记住你今天做的一切……我可以代表我自己原谅你，我将来会消失很长一阵子，也许你永远都无法再看到我……”
可白雾是算到了这一幕的！在二十二天之前，在白雾经历的第一场战斗里，他就想到了这一幕。
这些触手上遍布着骨刺，猩红的朵，还有类似利维坦之眼一样的东西，随便一条触手，就足有数百米长。
……
它们就像是一道牢笼一样，死死困住了五九和白雾。
“但想起我的时候，无需因我而愧疚，无需因我而自责……我们是朋友。”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灯林市不接受，那些被困在科技大楼的科学家们也不接受，陶教授……更不能接受。”
“对不起……对不起……”
甚至对于躲避某些攻击，都形成了肌肉记忆。
白雾看着这些拦在自己身前的科学家们，平静的说道：
“不会死亡，也不会变成恶堕，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期许呢？”
时空力本身会保护他的拥有者，而初代作为半恶堕，生死一线之间，又逢灯林市惨剧，情绪波动极大。
他们瘫坐在科技大楼内，看向白雾和五九的眼神，极为复杂。
要在这样环境里，看清无数个角落袭来的进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手段，白雾都彻底爆发起来，如果这一刻他可以燃烧自己的灵魂，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王与王之间终于相见！千万军马他已经在队长的帮助下闯了过来！
就连看着他们的科学家都很不解……这两兄弟，难道……不知道疼痛吗？
每一次都是经历着最惨烈的死亡，一天要死数十次……这样的痛苦可比负面属性要强烈太多，他们不会畏惧吗？
我们的死亡，的确也会给它带来增益，但相比庞大的基数而言，这种增益可以忽略不计。
看到了这一幕的五九，身影一滞，眼里瞬间布满了血丝！
五九暴喝一声，速度竟然还能更快！
面具滑落，那张满是灰斑的脸，出现在了井四的面前。
但白雾和五九的眼神，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井四之心有两颗。
“七百年来，那些你们眼里躲进了高塔的人，也都在抗争。”
白雾也一样：
“如果七罪真的在这座城市，希望这把仿制品，能够引起它们的共鸣！”
只是终究……在他们死水一般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三百米。
不过五九和白雾只是默默记下，简单的提到了如何规避之后，又开始了第五次进攻。
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不可思议。
一切也如白雾所预料的，金色的时空力竟然从无数黑色血管的缝隙里喷涌出来！
这是何等险恶的用心。
初代临终前，唤醒了井四的责任心，井四也想要拯救这座被自己给诅咒的城市。
五九惊叹于怪物的巨大，他原以为那只缠绕着灯林市科技大楼的触手，纵然不是怪物的全身，也该占有相当一部分的比例。
况且有些进化与增益，并不实用。”
“你……是谁？”
触手四面八方的袭来，白雾与五九就像是一个关卡演练了上千次一样，精准的避开了每一道进攻！
他们在风雨雷电之中不断辗转腾挪，甚至能够靠着彼此的配合，制造能够抵挡触手视线的障壁。
天地间虽然被黑暗笼罩，可每个人的心却亮了起来！
五九与白雾的第三次突袭，以失败告终。
白雾双手握着拳头，回忆起初代的种种经历。
一直以来，白雾都没有使用扭曲之力，因为他担忧过早的暴露这种力量，会让怪物有所准备。
科学家们看着不断出现，又不断离开的白雾与五九，内心渐渐麻木起来。
在这三千三百米的距离里，白雾和五九瞬间突进，这两个调查军团的最强者，竟然斩断了十数只巨大的触手。
原本连视线都无法追及的身影，终于停住。
不过白雾没有搭理他们，继续和五九闷声合计着：
看着部下死在自己面前，也就是因为进入了这栋大楼后，无法变成恶堕。
黑色的物质不断从血管里爆裂开来，却又被无尽的业火瞬间焚烧干净。
白雾和五九再次出现在了灯林市科技大楼里。
雷霆之间，不断穿梭的两道身影，终于在这一刻，回应了所有人的期待！
傅磊颤声道：：
他和五九的速度因此而有所削弱。
第三次战斗，白雾和五九明显能够感觉到，空间的重力参数变了。
像是许久没有感受到灯林市的空气，绞刑架上的男人，忽然间抬起了头。
无数巨大的触手齐齐伸出，仿佛深渊的古神发出了低吼，要将冒犯它的人撕碎。
七百年间，从来没有人能够唤醒那只怪物！也从来没有人……能够在怪物的威压之下，不断前行！
接连许多年来，他都在帮助井四变得清醒，但井四的疯狂，却越来越频繁。
第二次战斗开始。
无数道触手形成了四面墙，试图挤压五九和白雾的生存空间！
十一天的时间相对于无尽的死亡而言，其实极为漫长。
怪物用出的手段也越来越多，五九和白雾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态度。
五九点点头：
“我也正想说这个，本来以为是巧合，但连续三次，应该不是巧合。这是不是意味着……它的手段已经用尽了？”
即便遭受了致命伤，初代的语气也依旧和往常一样，带着几分轻松调侃，仿佛世间一切烦扰，都只是有趣的烦扰。
“这样吧，我打头阵，尽可能吸引最多的视线聚集，你负责从其他路线接近怪物本体。”
在那样的环境里，总该是孤独的。总该是会有些抱怨的。
“啊……醒了么？再晚一点的话，我可能就没办法好好的……咳咳，跟你道别了。”
“我不这么想，这几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对抗扭曲，也一直在想办法让你保持清醒……”
白雾和五九，也的确像是距离目标越来越遥远，可就是这样一个本该越来越糟糕的情况下，这两个人竟然能够……逆转局势！
傅磊的双拳握紧，他感觉自己的血在燃烧。
但这是第一次，他失控到险些……或者说已经杀死了初代。
普雷尔之眼撂挑子了，原本战意激昂的白雾，忽然间冷静下来。
就像是呼啸的风雨猛然间吹入了大楼里，白雾在一瞬间散发的气势，竟然让这些科学家们畏惧起来。
天昏地暗，风雨飘摇。
邪念之心，开始扭曲着整座灯林市，并且寄生在了陶教授的身上。
但白雾和五九，态度始终没有变化。
看着白雾和五九风风火火的离开，科学家们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
二人踏入风雨之中。
这一次，五九和白雾的计划落空了。
人生最后的时间里，这位英雄并没有选择找一个地方等死。
有了井三的强大生命力，白雾的扭曲之力运用的更加熟练，也更加汹涌！
所有触手像是感应到了本体的危机一样，发狂一样的对着白雾所在的位置进攻，但都没有任何意义。
红莲业火的爆发，白雾仿佛火神降临人间！嫉妒大剑挥舞，一道道赤红色的浪潮瞬间将数百高的触手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