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阿尔法与小猫咪
雾外区域，金泽国西部边境，这里有着世界最为著名的火山带。
大地铺上了一层灰色的火山岩，偶尔有狂风呼啸，能够卷起灰色的尘埃，看到大地赤红色的脉络。
延绵十数里的范围，全是一片死寂，死亡的灰色就像是亡灵铺下了一层万物枯萎的地毯。
这里原本是死火山，但由于不久前扭曲冲破黑雾，使得这些地方的规则有了变化。
火山，甚至有了自己的思维。
要接近这个地方，无疑是极为凶险的。
两道身影在灰色中行走，逐渐走向了火山深处。
这两个不是人类的存在，脚踩在熔岩之上，却并不会觉得有任何不适。
两道身影，一道高大魁梧，一道显得娇小玲珑。
“情绪迸发出的火，无比灿烂。世界在扭曲的影响下，出现了许多以往不会拥有的可能性。”
“我说过，不要叫我阿尔法，你应该对我更尊敬一些。”
阿尔法仿佛在给自己的信徒传道布教：
“你不觉得原本的世界，毫无生机么？”
“时间，重力，生老病死，众生万物，仿佛都是一潭死水，即便偶尔有人释放出情绪的火，也无法净化这一潭死水。”
扭曲之主回过头。
“世界的意志，明白我的能力，远和近，对我来说也只是起到一个最基础的拖延作用。”
“还差一个序列，一种能够精准改变时间对自身变化的力量。虽然我也拥有时空力这种本源力量，但还是那句话，序列有着特殊的属性。”
恶堕最美味的食物，就是情绪。
“我还能活多久？”
“相反，我会赋予人类一个生存净土，他们只需要定期的提供血液，提供子嗣，就能够愉快的生活在净土里。”
她觉得这比什么伟大的扭曲之主，要顺口很多。
“不是世界意志不够强，而是天不亡我罢了。”
或许是见惯了太多卑躬屈膝的人，无论是上一个文明，还是这一个文明，无论是高塔里，还是高塔外。
说到这里，阿尔法似乎想起了什么。
看着火山口上的那道结界，他轻轻抬起自己唯一的实体手臂。
黎又不是很懂，但还是推测出了一些东西：
“你说的人，是白雾？”
“阿尔法”这个说法，本来是白雾的叫法，后来黎又是通过五九的记忆得知。
他算不上恶堕中的阿尔法，但这三个字，确实各方面都比较适合他。
“时间与数理的奥秘，被轻易摧毁，宇宙的规则，由万物的意志自己书写，欲望可以突破精神与现实的壁垒。”
黎又说道：
渐渐的，黎又的情绪不再波动，仿佛是接受了那番话。
“但词条，始终无法达到最顶尖序列的高度。”
“算了，这不重要，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你是永生者之一，死亡对你来说，都成了解脱，我也不希望用恐惧来勾兑忠诚。”
“序列的存在比词条更为久远。它们是本源力量的某种应用，却有时候能够超越本源力量。”
黎又很清楚自己的能耐，要说服眼前这个怪物，根本不可能。
只是即便是他，也需要相当多的时间。
“在井世界的深层里，序列会以协议的方式呈现，参悟了万相，也许我就能够读懂世间万象。”
“杀了你，对我没有意义，你是不是以为，所有反抗扭曲的人，都得死？”
“阿尔法，回答我的问题。”
“井搜集着人类扭曲的情绪，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欲望，这些欲望创造了种种强大的词条，但是序列不一样。”
只是她历来高傲惯了，不会低声下去的说话。
她很想大声的斥责什么，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人类，万物，可以因为扭曲拥有漫长的生命。”
“不，生灵对抗世界的下场从来都只有一个。哪怕是我这样的生灵，只是他的时间有限，能够做到的事情很少。那些强大的结界，他来不及施展。”
“就在这里面了吗？他为什么不将你的躯体藏得更远一些？”娇小的身影开口说话。
万相劫形或许完全不输给万相法身，但终究不是万相法身。
倒像是井鱼长大后的样子，至于井鱼……早已经被吞噬。
“统治？这种东西对我和我的老对头来说，只是顺手而为的小事情，我想创造世界，而不是统治世界。”
阿尔法嘴角凝出笑容。
仿佛这番话就是世界的真理。
“所以你打算干什么呢？统治世界？”黎又的问题总是很多。
“所以你能打破这个结界？看来世界意志也不是那么强嘛。”
阿尔法的确很好奇，对于白雾这样的存在，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她与这道魁梧身影，有着难以逾越的实力差距，哪怕她本就是当世最强大的几个生物之一。
“序列是序列，本源力量是本源力量，词条是词条。”
可不知为何，阿尔法的每一个字，仿佛都能在其灵魂的深潭里，荡起涟漪。
阿尔法看向黎又，没有任何杀念，只觉得很有趣。
“是统治世界吗？这样的世界对你来说，真的有统治的必要吗？”
黎又点点头，阿尔法的这个问题在她看来是句废话。
又或者，她发现了自己如果想要去反驳，就会陷入一种迷茫的状态。
黎又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因为某个人，她很久没有杀人了。
“强到无数年来……我只能在高塔里待着，强到我有不朽的身躯，却依旧败给了我的对手。”
“万相法身，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序列，它出现在起源力量之下，却又能够汲取起源的力量。万相法身能够带来无数种变化，能够吸纳任何力量为己用。”
这样的结界，困住了初代七百年，但阿尔法可以解开。
他的样子和井鱼有三分相似。
黎又听懂了一点：
“顶尖的序列，到底有多强？”
“我虽然无法反驳你，但我也不会相信你那一套。你可以选择杀了我。”
这就是阿尔法目前选择的“人间形态”。
寒霜随即扩散开来，整座火山很快被冰封。
相反，这个人看着神性十足，颇为高深莫测。
现在的他，远比当初白雾在第六层时遇到的意志要更强大，且更为灵动。
“你还真是一只好奇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