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能力不行？”
黎又在这一刻，忽然有点明白，那几个强大的生物，为什么要效忠这个人。
“人类的一生极为短暂，人类的欲望必须被压抑。万事万物都在按照规则办事，却从来无法选择更改规则。”
他是最邪恶的存在，但这种邪恶，很难从他身上感觉到。
“我的新使徒，身上似乎有着另外的力量，直接由情绪带来的力量。”
在高塔守卫战中，为人类带来了巨大威胁的农场“少爷”，在他对神心怀怨恨，不明白神为何要将“井化”的荣誉赐予白雾的时候，他的结局便已经注定。
她当然不是猫。
“世界意志的做法，真实目的在于利用结界拖延时间，他的确做到了。”
就像人类见到了一只大个儿的蚂蚁，在捏死踩死之前，会有短暂的好奇。
无论是精神，还是真实的力量，自己与阿尔法相比，都如蜉蝣比于沧海。
“你的词条和万相很接近，甚至在某些地方，超越了它。但毕竟是两种不同性质的力量。我留着你，只是方便思考。”
“但正如我所言，词条的力量是扭曲的体现，扭曲就意味着无视规则。”
索性什么也不去想。
“是的，这个名字，倒是与我针锋相对，他的体内有第四种力量，我很期待，破壳之后，他会为我带来什么。”
“你的词条，是由于你吞噬了一个序列畸变而来，而这个序列，对我来说有很大的帮助。现在的你，还不能够死。”
黎又追问，阿尔法回以微笑：
但阿尔法依旧只是笑了笑：
“在扭曲的世界里，生死的界限很模糊，也许死亡……只是下一段旅途的开始。”
这番话黎又总觉得自己可以反驳，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虽然身上的词条，才是她能够留在这个人身边的原因，但她的个性，反倒是加分点。
“那个序列为什么对你很重要？”
事实上，此时的阿尔法，更像是井一，他有着井一七分相似的外表，也有着与井一极为接近的行为模式。
“这真是一种杰作。所以人类的想象力很丰富，仅此，我也得留着人类。”
形象上看，阿尔法一身黑袍，躯体如雾一般笼罩在黑袍里，只有那只手臂，是具备实体的。
虽然七百年间的历史他不曾参与，但可以预想到，自己的门徒——井一，遇到了几个非常富有创造力的人类。
黎又很清楚，自己面对这个人，连逃的可能性都没有。
黎又只觉得是胡说八道。
隐约间，似乎与天地规则成为一体。
虽然在阿尔法的话语里，他还不如那个光头，但或许，他们的确是同一个层级的存在？
阿尔法回答起了黎又最开始的问题。
巨大的手臂被缩小成了人类大小，但力量却无法估算。
无尽的黑色雾气，慢慢蚕食着金色的结界。
但很怀念在某个人身边扮演猫的日子。
“现在的世界不觉得很有趣吗？就好像这座火山，也有了自己的灵魂，死物可以通过扭曲，改变自己，甚至改变规则。”
“从那个时候起，也许参悟序列才是正确的做法。”
她的精神力极为强大，又是万相劫形的拥有者，吸收了无数手段。
“得到了万相法身，你就能够得到一切？”
但要与眼前的火山探索者相比，还是太过于弱小。
差距是序列与词条本身的差距。
还会出现钱一心那样的存在。
“这股力量属于我所在的文明里，另一个族群的力量。词条起先的数量是不如序列多的。”
“就好像你，能够从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子，一个次级文明的存在，进化成现在这样，甚至已经能够与我所在的种族里，许多普通人相提并论，这不好么？”
“创造世界？”
“好的阿尔法，没问题阿尔法。”
如果红殷和井二在这里，甚至可以看到阿尔法脸上那极为熟悉的悲悯。
阿尔法接受了这个说法。
黎又说道：
“我不会杀了你们，因为在我眼里，你们就是扭曲的一部分，我也不会灭绝人类。”
阿尔法念叨的每一个字，都闯进了黎又的意识深处。
井鱼长大的样子，与“井一”七八分相似。
而阿尔法留自己在身边，也只是留一个参照物。
只有见到那个光头的时候，黎又才有这种感觉。
黎又无所谓的说道：
“这样的世界，有何不好？”
“所以词条也越来越多，慢慢超过了序列，到后面，强大的词条开始诞生，甚至传说级词条开始诞生。”
就算是他与，或者许多年前的那位宿敌，恐怕也无法算出这个世界——
阿尔法的周边忽然出现了寒霜。
黎又明白了。
也很久没有汲取人类的情绪。
“另一只手。”
“人类的种种情绪，都是井的养料。身为扭曲产物的你，应该知道情绪的味道。”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序列的力量，是克制扭曲的力量，被封印在高塔的过程里，我一直试图参悟这股力量。”
正是黎又，还有扭曲之主。
“这是你的哪里？胳膊？腿？心肝脾肺胃？”
“不能说？”
最坏的结果或许不是死亡，是生不如死，是行尸走肉，是被迫扭转了记忆和意志……
浓烈的黑雾蚕食着结界，阿尔法则在一旁盘膝而坐，看着远方灰蒙蒙的天地，他仿佛天地间的尘埃，又仿佛天地间的中心。
前来的二人……
反正就是变成奴隶，所以在最坏的结果到来前，黎又决定挺着胸膛做猫。
离开高塔后，阿尔法的灵魂已经没有任何禁锢，神识也逐渐恢复巅峰状态。
黎又不想提及白雾，是白雾安排她留在阿尔法身边的，所以她相信，白雾一定有后续的计划。
“找到躯体后，你就会找到两个序列的拥有者？”
“是的，顺序不一定，随缘吧。”
阿尔法表现的很淡定，因为这个世界……随着世界意志的死去，再也没有能够阻止他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