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了黑桃十的屋子之后，他的每一步都跨越了极远的距离，朝着小镇的方向走去。

“我该走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你却搞得我好像有选择一样。”

明明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很喜欢他。

一个带他们脱离苦海的神。

因为那个店员的智力有一点点缺陷，他不会认为白远多么完美，相反他会觉得白雾才是那个最懂他的。

与咖啡厅的服务员聊聊天。

如今只要找到那个人，那个白雾认为，能够和在井世界，与现实世界阿尔法对应的人，就能够证明前面的猜测。

都是他们的猜测。

小白一路晃荡，最后在咖啡厅里留下。

这句话，白雾说的极为诚恳，带着敬意，也带着惋惜。

他们或许是被催眠了，或许就和李晓蕊一样，是真的觉得白远是一个神。

白雾的这个比喻，井六倒觉得很贴切：

“你的意思是是，还是孩童你的，不可能从隔绝了扭曲的这个世界里，传达出自己的意愿。”

明明没有任何的情绪流露，却能够让她感觉到一种孤独与哀伤。

总之，白远的停尸房里，从来不缺素材。

白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到底要做什么？

明明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却为何要对自己的孩子如此折磨？

井六当然知道，白雾的情绪被磨灭，和白远的手段有很大的关系。

白远出诊，幼年的白雾暂时忘记了前一夜的折磨，又开始到处溜达。

白雾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或许只有这家咖啡厅的店员，会让幼时的他觉得，不那么孤独。

白雾顿了顿，有些淡然的说道：

“后面的几年，他就会变成你说的那个样子。”

“而既然你与我的对话，不会改变因果，一个骗子就算对你说，我这次没有骗你，你也不会完全相信，不是么？”

病人的病会好，小部分病人的“病因”，也可能会一并消失。

这倒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白远很喜欢上门出诊。

“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白雾没有表情的问道。

他是拿到了这个玩具的。

他低着头，走在小镇的街道上，伪装之后的白雾，基本上不会被人认出来。

很难解释，仿佛有外力干预。

井六补充道：

“而这个人，很可能就藏在这座小镇里，他既然打出了这通电话，就极有可能……他会主动联系你。“

白雾这次很干脆的回答道：

“你的因果电话亭，是需要极大地执念发动，甚至可以改变时空改变历史。这也是你七百年来最大的杰作。”

哪怕小白抱怨着，白远一点也不好，大家也会主动为小白找一个借口。

“之所以通过你，而不是他本人直接操作，是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秘密。很可能一旦被知晓，会彻底改变高塔世界的扭曲战争格局。”

黑桃十依旧回避了这个问题，既然如此，白雾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黑桃十藏在自己的里世界中，一个白远也无法察觉的位置。

仿佛所有英雄电影里都那么演的，不管父亲对儿子怎么折磨，只要儿子后来成为了英雄，父亲的种种作为，就都可以得到理解，甚至……充满了前瞻性。

车上的白远，人行道上的白雾，二人的目光有极为短暂的接触。

“而你接到的那通电话，就是这个与扭曲之主对应之人，通过你传来的。”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立场，如果立场一致，我不介意被自己人欺骗。”

但是警方是查不到白远这里来的。

“我以为白远的儿子，应该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判断我言语的真假。”

白远像是接到了某个人的电话，打算前往某个地方。

“他看起来很孤独，他不该这么孤独的。”

二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白雾点点头：

“要知道，当时接了电话的尹霜，可是真正的跨越了时空，见到了我和白远。”

黑桃十的笑容颇为玩味。

“你从与黑桃十的对话里，确定这里是一座塔。”

小镇，白远，都是白雾记忆里的禁区。

但当时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也许是一次意外，在观测因果的过程里，她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奇怪的因果。

一路上，她询问道：

“你方才说，你明白了，到底是明白了什么？”

“茶都凉了，你既然有了计划，就去完成你的计划吧，你有你的计划，我有我的安排。”

小镇里的人，都很普通。

白雾摇头道：

“我不是要讽刺你成全了我，而是让你回忆一件事。后来我接到的几通电话，都是高塔世界的。”

小镇里的人很少。

此时此刻的井六，其实也与小镇里的无数人一样，不自觉的像白远倾斜。

黑桃十也没有这个世界是一座塔的铁证。

白雾远远看着，孩童时期的自己——暂且称之为小白，他看着小白有些孤独的走走停停，内心情绪终究有些波动。

小白很喜欢，虽然几年后就不喜欢了。

所以小白很高兴。

白雾点点头：

“回答完全正确。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人。”

小白经历的事情，他都经历过。

但人们没有想过，更多被父亲折磨的儿子，会毁于这种折磨。

最后，他看到了远处的自己。

“这个人很可能就对应着扭曲之主？”

随后suv绝尘而去，白雾则走进了小镇，开始寻找那个最为关键的人。

白雾从边缘到中心，每一个人，每一家店，都在认真的观察。

“而发现你之前的因果，我无法改动。”

接下来他很清楚，小白会走近咖啡厅的快餐区，这家咖啡厅叫新鲜感，但不是只营业咖啡。

如果黑桃十想要做些什么，早就可以做了。

井六微微一怔。

“我现在越想，越觉得这通电话来得诡异，诡异得就像是阿尔法，能够无视高塔的限制，与高塔外的人进行交流。”

而今天，白雾记得，只要买下儿童套餐，就能得到一个咸蛋超人的玩具。

同时还思考着，谁才是最有可能与阿尔法对位的人。

只是她没有感受过白雾幼年的痛苦，不是亲历者，自然会觉得白远所做的一切——皆有深意。

当然，还有一家咖啡厅。里世界中，白远最喜欢的就是在咖啡厅坐着，点一杯咖啡。

但总归是一个……小镇里的另类，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存在。

白雾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店员，店员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小白。

在白雾看向店员的时候，这名店员竟然也转过了头，迎上了白雾的目光。

这个瞬间，白雾眼里的提示，让白雾错愕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