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两个不同的破局思路
游荡在这座城市的自由人，是每个身份扮演者的噩梦。
当然，他们偶尔也会做好事，比如让某个身份顺利完成各种事情。
这种时候很少，人的内心深处，都是有破坏欲的。
它被人们的道德感压制着，但如果有一天，人得到了绝对的自由，那么束缚一部分自由的道德，也就会被一并抛弃。
这群自由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破坏。
他们就是要毁掉这些努力演好各个身份的人，哪怕这座城市本就对这些人不友好。
而自由人不会遭遇任何阻力，每个人见到自由人的时候，内心会生出天然的恐惧感和臣服感。
这就是城市的规则。
但为什么……
这个矮子眼里没有半点恐惧和臣服？甚至没有绝望来临前的怒火？
五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忽然想起了以前高塔底层的一些经历。
高层的贵族们在底层欺负弱小的矿工，千万不能替矿工们出头，否则矿工们非但不会感激你，还会咒骂你多管闲事。
高档的写字楼里，白雾看着一群老人，小孩，或者本该是中学生年纪的少年少女穿着职场装走来走去，觉得这一天颇为无聊。
“如果说矫正这些重度畸变的守护者，能够让我得到更多关于第五层，以及世界意志真相的线索，那么这个怪脸食人魔，我就不能放过了……”
“这是身份导致的吗？未必……”
白雾这番话把宴玖给整不会了。
他目前的注意力，在另一件事上——都市怪谈。
白雾也不在意，只是在想，这个宴玖，和百川市的宴玖有相似性吗？
……
只不过这些人，或者某些规则，被重度扭曲。
“嗯……我回来了。”
“怪脸食人魔，还有宠物咬伤人……食人魔会专门吃掉别人的朋友，并且会长出一张脸来。”
这些工作对白雾来说过于轻松，利用工作之便，白雾了解到了很多这座城市的很多情况。
“我一直觉得，只有能做出选择的才是人类，否则就只是盲从的奴隶。”
丹德莱尔和白小雨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白雾想着一边吃饭，一边琢磨琢磨如何破局，如何找到规则扭曲的源头。
告诉老师，他会帮你一次，但在老师不在的地方，你会被其他霸凌者欺负的更惨。
而另一侧的五九，却很像白雾。
阮清韵也不可思议的看着五九，就连其他白袍自由人也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
“等等，你别做傻事！谷青玉，你到底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
阮清韵不知道是责备自己还是责备五九，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五九最后的那句话。
就算是最资本家的老板，也无法从白雾身上挑出毛病，不旦完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还加班完成了其他人的任务。
他们看着那个被击退了数米、甚至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被击退的同伴，脚开始打颤。
自由人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眼神挑衅，这种面对他们时的平静眼神，被他们理解为一种嘲弄。
此时的白雾，其实很像五九，做事似乎非常讲原则，守规矩。
他为什么能够对那群人动手？
明明看起来还是一个刚进入这座城市的新人啊？
扭曲丛林，以及百川市动物园这两个区域的守护者，正是丹德莱尔和小京。
他决定挥舞锁链！
他强行克服被那道眼神勾起的恐惧，明明内心感觉到了危险，却还是愿意相信，这个城市里，没有人可以不遵守规则！
嗙！
锁链被五九以恐怖的握力捏碎。这一幕将挥舞锁链的白袍人震慑住。
他明白，自己是被忽然塞进来的，但对于宴玖来说，自己已经是她男人有一段时间了。
电锯并没有碰到阮清韵，反而某自由人的身体，倒飞出了数米远。
“那……那你饿了吗？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这是五九最后的话。话音落下后，他一步步的朝着白袍自由人们走去，他走一步，这些自由人就退了一步。
因为这名白袍自由人的面具都变形，仿佛被巨大的力道将其强行打凹陷进脸里。
所谓选择，在这样的城市里，实在是一种奢侈。
唯有白小雨，是丹德莱尔内心唯一柔软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宴玖又忽然开口了：
晚饭早就做好了，很丰盛，只是白雾始终不回来，宴玖就只好等着。
“我喜欢你，不是扮演的，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想要你做我先生。白雾，他们说更换身份后……会保留一小部分记忆的……”
只是损坏了一些餐具和座椅，对她这个身份毫无影响。
“这些人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放心。”
五九说着话，在阮清韵的惊骇中，把自己厨师的衣服脱去。
“明天是周末，我得想办法找到队长。”
“也许这座城市里，不是只有一个重度畸变的故人。”
“至于宠物伤人，我接触过的宠物就小京和江依米那只猫……我个人更倾向于是小京。”
“我其实……不想更换身份的。”
再次回到学府街的小区，敲门的瞬间，宴玖就打开了门，用虽然没有微笑，却很兴奋的语气说道：
“我会带他们离开这里，后会有期。”
明天，倒计时还剩一天半，到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宴玖准备给白雾换鞋，这过于亲密的夫妻行为，让白雾不适应，但想了想，自己也要配合宴玖，这样她在倒计时结束后，就能得到更好的评价……
百川市的另一个地方。
那是一种深邃得可怕的目光，看到这样的目光，自由人忽然明白了……
眼前这不怒自威的人，竟然回头朝着阮清韵笑了笑。
明明对方是冲着自己这个老板来的，这个时候，只要和其他店员一样，躲在角落里露出害怕的神情就好了。
天晓得这群绝对自由人的能干出什么？
烧杀掳掠，零元购，所有写在刑法里的东西，在他们眼里都是对自由的亵渎，得罪这样的人……
在即将更换身份的前一天，摒弃了当前的身份，这是他的选择吗？
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得罪了自由人……他会在这座城市，经历什么？
自己以后还会再见到他吗？
……
店里的伙计惊了。
这个笑容阮清韵希望自己能够记住一辈子，希望能够在下一个身份到来后，依然能记住。
最终有自由人承受不住这种氛围，扔掉武器，大声尖叫着逃离。
但很快，宴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食物，看不到表情。
这是什么隐藏在饭店体验打工生涯的自由人吗？
但为什么自己的眼里显示……对方的确是一个厨子？
自由人们震惊的看着五九，眼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恐惧。
……
当然，白雾还是非常完美的扮演了自己的身份。
“辛苦辛苦。”
白雾笑着答应，内心苦涩。
这座百川市真是人才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