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序列一，序列二，序列三

城市里所有人都还在为他们即将经历的巨大转折而庆幸或者惶恐。

患得患失的巨大情绪变化，让这座城市的恶堕们都兴奋不已。

但没有人注意到，在他们感知不到的维度里，无限巨大而神秘的东西正在降临。

只有白雾可以看到。

泛黄的天幕开始散发着某种沙黄色的光芒，整个世界仿佛沉浸了巨大的染缸里。

只是片刻的失神后，白雾赫然发现……自己周围的世界，大楼，广告牌，街道，脚下的土地，路灯，乃至飞蛾，全部定格住。

它们都包裹上了一层黄沙。

那道巨大的幕布在顷刻间消失，只有两道宏伟神秘的气息，充斥在天地之间。

“所以确定是他了么？我们为什么不多准备一点……这远远算不上艰难不是吗？”那个尖锐的，善于嘲弄的声音说道。

而回应它的，是梦境里那道一丝不苟的声音：

“只是因为你处在另外一个维度，所以看到它们的样子，会有所变化。举个例子，世界对于你来说，仿佛一个沙盘。”

于是白雾忽然想到了井世界第四层，逆塔顶端那些密密麻麻的脸。

“老三你已经见过了……不对，也不算见过，你只是感受过它的存在，它有个你更熟悉的名字，序列3——不朽。”

“井五也一样，在他认为自己毫无生机的时候，他无法活下去……但在他回忆起过往的那些部下，心生不甘的时候……井一忽然发现，井五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可以进行抵抗。”

“但并非是真正抹杀了不朽，而是让这些不朽者……以为他们可以被杀死。”

同时，井世界第五层这座巨大的宝库，也是它们所无法挣脱的。

而阿尔法不一样，他深知自己不会被杀死，更想要活着看到扭曲降临的盛景。

他相信这两个序列如果真的渴望这种世界的到来，那么自己没有理由还能坐在这黄沙一片的世界里，听它们唠叨。

倒不如在这之前，先弄清楚一个治标的办法，至于治本……白雾只是想想，却不会直言：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还在百川市么？”

见过井三死亡，更是险些遇到了井五被井一击杀。

于是他主动打起了招呼：

“哪怕世界意志能够彻底镇压他，重新加固一层近乎无法破解的封印，那也不算是‘杀死’。”

就算得到，也可能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我说过，我们是你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好吧，揭开谜题，你可以称呼我们为……序列之首，我是老二，他是老大。”

只是他们始终以为……自己是可以被赋予他们瘟疫的人治愈或者吞噬的。

“他对扭曲的执著，以及想要活着去见证一切的执著，始终未曾消减，甚至越来越狂热。”

贯彻着让世界从无客观，只保留主观只有扭曲想法的人……目前只有阿尔法一个。

恐怕就连井四也是如此。这便是不朽的一种特性。

尖锐的声音打断了白雾的思考。

如此简短的一句话，白雾反而捉摸不透。

那个认真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不朽并非没有终点，一个东西如果可以恒久存在，在时间的无涯里，它本身就会孕育无数可能性。这或许会带来巨大的浩劫，所以不朽确实有一个终结的办法。”

“我们可不是什么世界意志，那玩意儿的确存在，它是孕育我们的东西，但它老了，它正在死去，嘻嘻嘻。它甚至奈何不了老三。”

白雾觉得对方的说话风格，应该是两个性格迥异的人，而且对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曾经在梦里见过他们。

“等等等等，这样多无趣啊，不如让他先猜猜我们是谁？喂，你猜猜我们是谁啊？”

“让不朽者抹除一切生的念头。”

另一个声音还是平稳认真：

“你好，来自外面的生灵，你现在所处的空间，就寂静之界，所以不用担心什么，你好不容易救下的城市与城市里的人，并没有被沙化。”

“就算拿回了他们的记忆，也无法更改。这也算是不朽的初代拥有者，一个特殊的权限，他的确可以杀死继承了他不朽特性的使徒们。”

这与如今的现实也很相似，井世界影响真实世界，但井世界的起源……还是源于真实的世界。

它们从无比神秘宏伟，变得逐渐渺小，只有声音不曾变过，始终是萦绕在耳边的样子。

那它们是什么？如果不是井世界意志，又如何影响到队长的行为，如何随意施加各种规则？

“因为他杀不死井一。”

这次回答白雾的，不再是那道声音，一道声音嘲弄的说道：

就算井二拿回了自己的记忆，就算井五靠着求生意志挣脱了井一，但关于阿尔法可以杀死他们这件事，他们深信不疑。

白雾震惊不已，周泽水拥有生死之力，且拥有井字级怪物们特有的近乎不朽的身躯，这意味着他非常接近不朽。

“是的，因为他无法杀死不朽之人。”

如何轻而易举的改变空间时间？

序列一则刻板很多：

“世界的意志正在淡薄，扭曲的存在稀释了它的影响，放大了生灵情绪的力量。它正在被削弱。”

白雾也算看出来了，真正会认真回答问题的，只有另一个声音。

见鬼，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什么井世界意志，或许压根就没有这个玩意儿？

这就是高塔之主口中的两个究极序列？它们……是活的？

所以白雾虽然很想知道，序列一的效果是什么，序列二的效果是什么，但他明白，自己未必会得到其中之一。

“他好像发现了，他怎么能够这么镇静，难怪你老拉偏架，因为他更像你。但我喜欢他的另一面……因为他的另一面，更像我！”

白雾一愣。

“你曾经见过世界意志，你曾经也见过不朽之人的死亡，难道你的小脑袋，就没有一点想法么？”

“我们会占用你一些时间，但请放心，现在的你，并没有流失时间。”

白雾似懂非懂，但眼下他感受不到敌意，他索性蹲坐在地上，看着两团墨影说道：

提及到世界意志，就序列二像是一个欺负了他很久的大人，终于管不了他了，他翅膀硬了，如今可以上演父慈子孝的一幕。

序列一的一番话，让白雾彻底明白过来了。

他看向右边的那团墨影，但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不朽者，无法被杀死，你要问的问题，没有答案。其灵魂可以被封禁，但只要肉身不灭，无论遭受多大的损坏，也终有恢复的一天。”

声音再次变换，尖锐的声音忽然接过了话题：

“但有趣的是，这样的世界，其实并不是我们讨厌的，切莫以为我们站在你面前，就代表着我们认可了你。”

“他能看到我们。”

“噢噢噢噢，一开口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真有勇气啊。”善于嘲讽的语气对白雾毫无作用。

“你怎么不早说？”

“看看他这毫无半点紧张的感觉，他甚至直接坐下了，可恶啊，这让我感觉我们神圣的，宏伟的入场像个笑话。”尖锐的声音一如既往，善于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