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弱点,是让人舍弃生的欲望,或者让人认为自己可以被某个特定存在杀死,但阿尔法很清楚,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杀死他。所以他也就的的确确,无法被杀死。”
所以井世界如今的确像是一个弑父者。
这次对方简单明了的回答了白雾的问题。
“这种如设定一般的认知不可被更改,就算你现在告诉他们,也无法解除。阿尔法,不朽的真正拥有者,没有这样的认知……所以某种意义来说,他是无法被杀死的。”
白雾大概明白了,阿尔法就像是某个无法被治愈的初代“瘟疫”。
“所以打败不朽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而且为何会将钱一心和不朽联系到一起?
他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是说……周泽水?”
到也不算是活的,序列只是以自己性格另一面来描述各种事物,但描述的文字,仿佛具备另一个自己的另类思维一般。
但无论如何接近,也不是真正的不朽……
疑似“井世界意志”的存在,提及了世界意志,白雾认为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世界意志和井世界意志,并不相同。
他不止一次听说过,井是由众生情绪组成,也许序列一和序列二,便是借着无数生灵里的某个人格——“活了过来”。
序列23——普雷尔之眼。
其传播者,会始终在被传播者身上……留下一种能够轻易磨灭他们的认知。
一个惊人的秘密就这么轻易被揭露,随意的像是两个熟人谈论天气。
而另一个声音仍旧是认真回答着白雾的问题:
“我们是你在努力寻找的答案,在你询问这个问题之前,不妨告诉我们,你进入井的最深处,是希望要找到什么?”
“你前面还说无法被杀死……这里却说拥有终结的办法,这不矛盾了?”
“就算是世界意志,也只是封印,无法做到彻底的毁灭。”
白雾无法想象那样的世界,那就是阿尔法所期盼的——一个完全无法预测的世界。
那尖锐的声音听不出是忌惮还是惊喜。
这真是一个让人绝望的回答。
这是一个观念,但对于他们而言,则是一个设定。
他也不想隐瞒,但还是出于安全起见,留了一点心思:
“我想找到……克制序列3——不朽的办法。”
“不朽永远无法被杀死,除非……他的拥有者认为自己可以被杀死。或者他的拥有者,认为自己必死无疑。这便是不朽的奥秘。”
“而且能够被老三认可的,是对生有着巨大执念的,就算高塔封印了他数千年,就算人类世界一度回到了近乎没有扭曲的时代,就算他的对手曾经展现出了比他更高的天赋……”
“我以为你们是……这个世界的意志?”
如果周泽水拥有的是真正的不朽,那么岂不是意味着,井一井二井四井五乃至井六也都是不朽?
虽然曾经白雾就很好奇,井五一次次被自己杀死,为何总是能够复活,莫非这本身就是不朽?
“回答——错误!噢,糟糕,我忘了加点彩头了,好吧你运气不错,答错也没有惩罚。”那尖锐的声音显得很遗憾。
序列一像是一个授业恩师一样解惑:
“周泽水的死亡,便是因为他已经放弃了所有生的念头。”
白雾皱起眉头:
两道墨影缩小到和白雾差不多的样子,他们仿佛两团无法被光驱逐的黑暗,像是脱离了实物却可以独立生存的影子。
黄沙覆盖世界,连天色也变得黄橙橙的,白雾站在一个仿佛时间定格的世界里,看到了两道漆黑的墨影,不断靠近。
“科学崩塌,就连神学也在崩塌。”
“他甚至已经在梦境里,用直觉感悟过我们……他对我们很适应。或者说与我们很亲和。”
井一到井六,只能被阿尔法杀死,除非如周泽水一样,对生不再有任何留恋。
白雾说道:
“如果世界意志被彻底消灭了,一切也都是我们所不会避讳的,哈哈哈哈哈哈,甚至我可非常乐意见到那样的一幕,世界,宇宙,没有规则,生灵非生灵,秩序,扭曲,生,死,时间空间,全部都没有了界限,一切都是混沌,一切都是扭曲,好像也不错啊。”
“你这让我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噢!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我们像是两个在大声密谋的傻逼!”
白雾喜欢这种直奔主题的感觉,他大概也猜到了,让自己经历冒险,布下这个扭曲版本百川市的真正幕后,便是这二位。
序列二的声音如果不那么尖锐,大概真的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但尖锐的强调让他仿佛有些刻薄嘚瑟。
白雾没有说话,他固然是惊讶的,但大脑也在思考这种可能性是否合理。
“井六以为自己会死,但内心却渴望着活下来,所以因果反噬,其实也没有让井六真正死去,但的确会削弱她的力量。哪怕透支了超越她生命力的力量,去窥探因果,哪怕她只剩一口气了,可她就是死不了。”
这二个“活物”,不是这个世界的意志么?
“看吧看吧!该死的,他果然可以看到我们!这可真是少见!”
“你可以从哲学上,将井和世界意志看做两种东西,一个是主观,一个是客观。”
所以确切关系,应该是自己的另一个人格,给了普雷尔之眼生命。
这都是彻彻底底的抹杀,如果说井字级拥有的强大生命力,便已经是不朽,那他们怎么可能会死亡?
另外一道声音响起:
“在详细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
尖锐的声音说道:
“我是序列二,你可以叫我……世界之心。它是序列一,你可以叫他规则之心。”
可他见过井六阿尔法瞬间杀死。
“咦,我还想着他会答错两个回合,是我给的提示太多了吗?”
两个声音的性格还真是截然不同,一个似乎非常沉闷,一个则过于调皮。
白雾诧异,自己的确见过被世界意志灌注的钱一心,但何曾见过不朽之人的死亡?
惊讶却又觉得不那么突兀,因为白雾其实也见过“活的序列”。
白雾也不再深入细想:
“所以你们……是序列一,序列二?”
“想必你也疑惑过,世界意志聚集于钱一心的身体,钱一心或许碍于契约,无法解决掉不朽的拥有者,但为何无法解决掉井一?他都亲自去杀了对方一次,却又不彻底杀死,用意何在?”
它将瘟疫传播给了六个门徒,这六个门徒其实都是无法被治愈。
“而你口中不朽的真正主人,被你称之为阿尔法的存在,之所以能够杀死他麾下的几个井字级……是因为在壳化的过程里,阿尔法能够轻易收回他们生命的‘设定’,已然深入他们灵魂。”
“主观决定我们眼里世界的模样,客观则是让我们敬畏和探寻。但当这个世界的规则可以被情绪扭曲,可以被扭曲随意破坏……这个世界也就没有了客观。”
也就是说,不朽唯一的弱点……对于阿尔法而言不存在。
白雾发现,自己就算来到了第五层,大概也无法填补高塔制造者的遗憾——彻底解决阿尔法。
“哪怕是致力于让一切回到正轨,让所有特殊性归于客观的老四,也做不到这一点。我们也不例外哦。”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明白了么,它不可被摧毁。你面对的东西,就像人心里的恶一样……只能被压制,却永远无法根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