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空无”。

人类总是会为了爱而悲伤，他要将白远所悲伤的事物，替换掉。

裂缝之中，无尽的负面情绪凝聚出许多怪物的黑影。

白远很清楚，如果当初高塔第六层，白雾走过的那狭长的小道上都有心魔寄生的效果，那么阿尔法本人，未必没有参透这种力量。

但这种人不会有。

“除了留下启示，让我感觉到恐惧之外，你还做了什么？”

只有神明，才能进入绝对的“空无”状态。

当然，这只是胜负条件的一个。

似乎二人就是在比拼，谁先弄死对方。

另一侧，阿尔法走在漆黑之中。

倒竖的红瞳可以照见一切，眼里会呈现出绝对的真实。

或许是词条化的扭曲形态，或许是阿尔法也可以将磅礴的精神力，按照序列化的方式运转。

它们曾经反抗过阿尔法，拥护过阿尔法，害怕过井，沉迷过井。

由于过于巨大，这座球体建筑，只呈现出一半的球体，剩下的一半，埋藏在地面之中。

他似乎能够看到这个男人眼神深处藏着的浩瀚世界。

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像是巨大的爬虫，有的则像是怪鸟，猛犸巨象之类的东西。

他很清楚，阿尔法会因为自己的里世界而迷惑。

如果井五在这里，知道白远的里世界竟然可以困住阿尔法，那么他一定会为自己昔日的行为感到后怕。

他只是在思考。

阿尔法利用精神力开始仔细的观察周围。

那么白远的心性之强大，已经可以说不是人类，而是神明了。

黑桃十，白雾，零号。

因为一个启示，他的前半生，可以说始终有无法抹除的阴影。

明明是在精神世界里，但眼前的一幕幕，就像是真的有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朝着白远疯狂奔袭。

而阿尔法这边，遇到的抵抗，在阿尔法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危险性。

就好像这个人的内心里……足够空旷，可以容纳整个世界，但却从未有任何东西走近他的内心。

“你应该派本体来的，但我猜测，你的本体在做一些对我危害更大的事情吧？”

……

“尽管一切都是假象，但我必须承认，你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储藏着情绪，这些情绪一旦释放出来，就会让白雾愤怒，恐惧，悲伤。

这样的人，没有任何死角，不具备被人从内心攻破的可能性。

此刻大脑深处仿佛进行着某种矩阵变化一样。

前后的黑暗大军不断逼近，裂缝越来越多，白远还是那般：

只是白远的里世界，让阿尔法大感意外。

不久之前，他轻易的灭掉了白远的残念，那个里世界的守门人。

白远不喜欢高塔之主，实际上，高塔之主为人类做了很多事情。白远也清楚这些，知晓对方的的确确算是救世主。

这就是他们的对决。

大军压境，潮水般的怪物疯狂冲向白远，它们漆黑的轮廓叠在一起，就像是一道巨大的黑色障壁。

但阿尔法的进攻也没有停止，裂缝越来越多，甚至出现在了白远的身后。

一座黑色尖塔。这座黑色尖塔如此细长，细长到仿佛一根针。

白远在缓缓解读。

他和阿尔法正在相互试探。这场战斗虽然没有刀光剑影，却也同样危险万分。

三种特殊架构，让白远可以说是见过各种构造奇特的里世界。

看到这里，白远忽然不高兴起来。

“虽然有趣，但却虚假，就像是你的谎言一样，一层叠着一层。”

阿尔法觉得很有趣，无心之人。

一切事物无法走进其内心，就好像棋盘上的棋子。

脑海里闪过无数里世界的构造，白远的大脑将它们的共同点全部罗列开来。

但那不代表自己处于不败之地。

没有光照进来，导致无比巨大的空间里，漆黑一片。

精神力对决，还有其他决定性因素。

当黑暗大军靠近白远的时候，白远低声：

任何恐惧都可以增幅为生死的大恐怖。

无数球体建筑漂浮在这个世界里，每一个都对应着阿尔法的秘密。

他不相信白远的内心，没有任何事物。

但他就是不喜欢。

他的言语就像是世界的规则，就像是对这些怪物下达了“死”的命令。

就好像两名剑客对决，都在寻找各自的弱点，但一方剑客却满身都是弱点。满是弱点，就意味着没有弱点。

因为这里太干净了，干净到什么都没有留下。

白远扭了扭脖子，开始认真的观察起来。

它们没有任何颜色，只有纯粹的漆黑，就像是地面上影子忽然变得立体。

一连三个消失。

白远有些高兴。

……

呈现在白远面前的，是那座曾经繁华无比的高维城市。

而这座尖塔，代表的事物，是白雾。

就好像一个工程师脑海里闪过无数设计图纸，然后寻找出所有图纸的共同点。

高塔创造者，是一座无比巨大的球体建筑。

但如今，它们都变成了阿尔法的千军万马。

要改变白远，就得找到里世界中关键的东西。

但阿尔法没有想到的是……白远的里世界，一片漆黑。

一个阿尔法，白远都能沉浸在负面情绪里的东西。

在阿尔法残念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道漆黑的裂缝。

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与强大的生灵，也都有着各种含义。

“消失，消失，消失。”

这些怪物就像是画家在画纸上勾勒出的无数漆黑的线条，然后被橡皮擦暴力的抹除擦掉。

而在这个思考过程里，白远找到了很多有趣的建筑。

这都是上个文明的恶堕。

在阿尔法的残念被白远以精神力碾碎之前，他带着他的千军万马呼啸而来。

只要是精神力的对决，这样的人就能够处于不败之地。

他就像是一台行走的人形计算机。

最终，他找到了那个共同点，然后目光仿佛要将那座大山一样的球体建筑洞穿。

“藏在宿敌之后的，便是你的心魔。阿尔法，看来是我先找到了你的弱点。”

白远加快了脚步，他迫切想要知道，阿尔法所畏惧的，到底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