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无法抵达的彼端
灯林市。
扭曲增幅已经停止使用，巨大的功耗已经让整座科技大厦的能源准备消耗殆尽。
决定在这个时候停止使用，是谢英杰的意思，他让谢行知联系林锐初代等人，准备安排科学家们撤离。
“作为人类，这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战场，希望我们的研究帮到过井四，但现在，我们得离开了。”谢英杰平静的看向窗外。
北方的那场战斗，仿佛陷入了静止。
井四的气息，阿尔法的气息，都凝固了一般。
如果要撤离，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我们不会走，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住口。”
阿尔法已经忘记，上一次涌现出这种程度的疲倦感，到底是什么时候。
内心深处，没有人知道白远是什么样的。
紫色幕布之下，那团墨影轮廓越来越清晰。
他就像是行走在宇宙中的幽灵，见到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
白远的确就是那个最强大的敌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大的对手，会是人类。
就好像对决的两个剑客，互相将剑刺入了对方的身体。
在方舟深处，他看到了不再是顶着“扑克牌”的人。
这一刻，一种永远不该属于白远的眼神，出现了。
阿尔法很清楚，他可以摧毁方舟里的两个人，但这没意义。
但里世界中，二人的对决已经来到了终末之刻。
但没有弱点，这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当两个人的力量差距过于庞大时，那么没弱点，也等于全身都是弱点。
这个瞬间，身处在两个不同里世界的人，因为接触到了各自最为核心的东西，竟然有了短暂的共鸣。
……
……
这番话后，所有人低下头，不多时，开始有人收拾各种东西。
这种神秘的恐惧感，让他仿佛回到了与不朽融合之时的那天。
与不朽的融合，让他在意志上，也达到了常人不能企及的高度。
因为那只会让白远的顾忌变得越来越少，让他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无心之人。
阿尔法已经破开了空无的表壳，进入了最为真实的深层。
白远的里世界中，阿尔法终于来到了“白雾”的身前。
他们彼此都在各自的世界喘息着，一个想要彻底征服对手，一个想要探知对手的恐惧。
但他能够计算出来，自己有足够的余力，可以走到那扇门之前。
“你已经输了。”
“这才是你最大的谎言吧？”
白远没有说话，脑海里的声音却越发密集。
里世界，高维文明城市。
走在平整如镜面如白玉一般的地面上，他的内心涌现出不安的感觉。
其中忽然间闪过阿尔法的影子。
他必须找到那个足以让白远崩溃的人。
“越是痛苦，就越要保持清醒。让大脑运转的越快。”
当他彻底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耗费了很多时间精力。
“这真是一场有趣的对决，平静，却又暗藏杀机。”
他能够感受到，这里面有值得让白远悲伤的东西，也有值得让白远恐惧的东西。
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些头颅被扑克牌取代的人，其实很像是一颗颗棋子。
“迷阵。”
外面的世界，依旧平静无比。
不知走了多久，阿尔法似乎总是会回到这个世界的正中心。
因为另一个世界中，阿尔法施加过来的痛苦也越发剧烈。
一个善于入侵他人的人，一定也明白各种防守阵型的弱点。
可这把火即将熄灭，谢英杰看起来像是又要逃走。
……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有很多不称职的父亲，你看起来也是，但也仅仅是看起来。”
但他没有在意，相反，这一刻他目光异常坚定。
“我们要去哪里？也许没有地方会有这么先进的实验设备了。”
……
红瞳红光大盛，世间的一切真实，都将被照射出来。
初代说道：
这个始终优雅的男人，一生不管面对任何敌人与险境，井一也好，黑桃十也罢，或者与白雾一起经历的诸多困境……
只要是阵法，就有阵眼。
一名科学家有着与所有人同生共死的决意，想要训斥谢英杰“传统艺能”，但另一名科学家却喝住了。
“太有趣了，这样的人类，就该为我效力。”
这种痛苦其实白远早就适应了，可这一次，远比以前任何一次来得要猛烈许多。
但靠近那座巨大半球体建筑的时候，白远发现自己的所有能力仿佛被封印了一般。
“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啊……”
而白远同样一步步，走的颇为艰难。
“越来越靠近了，尽管很多次，你都让我以为我回到了原点。”
那些声音似乎在劝说他放弃，但他没有放弃，而是不断深入那间紫色的屋子。
……
如果白远晚些离开白雾，那么他就会知道，这是具备“思维”的序列，出现的场景。
而最终，在那座小镇，阿尔法见到了一个孩子。
众人都带着同样的迷茫，谢英杰说道：
“我和机械城的城主，有点私交，他能带给你们的，只多不少。”
幼年的白雾。
翻阅那座山，对于白远而言，本该是很容易的事情。
墓园。
他内心已经有了答案，自己见到了黑桃十的一刻起，就已经感觉……也许今日会有奇迹。
白远真正的里世界终于呈现，这个世界里，有农场，有海岸，有小镇，有高塔。
忍受着剧烈的痛苦，白远将那扇门暴力的推开。
他们就像是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只有此刻，他的眼神无比坚定。
一名少女，就在方舟内部。
那三间屋子坐落在一处。
但如今，一切都要结束了。
一种困乏感渐渐涌出。
因为这个名为白远的人类，真的让他感受到了危机感。
白远是一个迷人，优雅，偶尔也调皮的人。可这一切只是他的表面。
里世界的一切，人也好，物也罢，都对应着表世界这具身体主人，其思维灵魂的种种参数。
他行走在虚无与黑暗中，走了很久，他也观察着地面的情况。
浓烈的紫色雾气，遮挡着某团墨影。
他们也都有了极大消耗。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不影响他。
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出现在了阿尔法的眼前。
只是这实在是很难做到。
就像是当初被鱼所依附之时那般，那种针刺灵魂的感觉袭来。
至少这层伪装，阿尔法相信除了自己，与那位已经逝去的老对手而言，不可能会有人可以看破。
没有强大的精神力，无法看见这扇门，也不可能误打误撞走进这扇门。
不过在阿尔法面前，最终还是出现了裂痕。
可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门的瞬间，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换做其他人，也许会看到这样的里世界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