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绝处逢生

时空裂缝被摧毁，但黑桃十已经遁入了裂缝中，前往了未知的时空。

阿尔法站在原地，短暂的一秒里，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他不确定，那两股意志是否关联，不确定白远临死之前，是否真的将自己的秘密带走。

也不确定，对方知道了那个秘密后，能否理解那个秘密。

太多的不确定，意味着就算放走对方，也许对方也无法做到什么。

可阿尔法还是很在意。

他不得不强行压下纷乱的心境，再次将目光对准井四。

他还有足够的时间。

就算这封印大阵完成了一大半，剩余的时间，阿尔法也可以轻松自如的灭杀对手。

可这一次，他决定不再消耗时间，白远让他有了一丝危机感。

这需要极大地消耗，但他不在乎这一切，因为黑桃十掌握着一个禁忌秘密。

她不知道这个即将死在阿尔法手上的人，到底掌握了什么，让阿尔法如此紧张。

可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

这些力量没有扩散开，而是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领域，领域之内的一切都会瞬间化为乌有。

少女的笑颜，以及一张代表着正义的面具。

这个足以正面抵挡阿尔法的最强怪物，此时此刻，生命逐渐归零。

但就在阿尔法，黎又，乃至黑桃十自己都认为这场战斗尘埃落定的时候……

“是啊，真遗憾啊……”

黑桃十忽然想笑，他并非坦然面对死亡，而是在这一刻，忽然接受了一些事情。

漆黑的边不断压缩着中间的画面，窄小的画面，最后只能出现单一的元素。

但阿尔法总感觉，今天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不准动，不然杀了你。”

他甚至不清楚，会不会还有一个白远同水平的敌人出现，打断他对付井四的过程。

即便意识到，在阿尔法创造的隔绝扭曲的领域里，井四或许也无法做到什么。

一切，仿佛都有命数。在无数格空间里，他竟然偏偏就遇到了被阿尔法标记的人。

有那么一两秒，阿尔法甚至会因为极细微的能量波动，而四顾望去。

黑桃十没有看到在地狱里等待着他的白远，虽然他理应早已死去。可周遭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井四依旧被困在精神世界，无法听到阿尔法的言语，也无法回应。

最大的秘密被人盗走，导致他的从容已经被白远破掉。

白远该在黄泉路上等着自己吧？

只是那个关于序列的禁忌之秘，终究是无法传递出去。

但阿尔法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要彻底毁灭这个人类。

因为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自己之所以还能活着……说明白远也没有死。

就算是井四再生，也不可能抵挡住阿尔法的这一击。

阿尔法甚至不惜启动因果之力的变种运用——因果律来锁定黑桃十。

他与阿尔法的三场对决，尽数落败，但也为人类一方，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自己如今要杀死黎又，不难，但会耽误一些时间。

少女穿着黑色的斗篷，露出灿烂的微笑：

“哥哥，这就是旅途的终点了啊，真遗憾啊，这么早就见到了你。”

在看着井四不断死去的过程里……阿尔法忽然有些紧张。

他流下浑浊的眼泪，活了很久很久的井四，忽然间像一个孩子。

“我将拿回你的永生之体。我最叛逆的孩子，扭曲的历史里，你将不复存在。”

不过黎又……的确遇到了活物。

如今盾碎，他已然无法遁走。黑桃十看着阿尔法的红瞳，忽然间有些疲倦。

每一支扭曲之矛，都足以让黑桃十死上十次。

灯林市大决战，人类方最强战力，井四阵亡。

黑雾笼罩之下，一道黑光照见黎又。

在这场战斗里，井四第一次，靠着意志将井带来的混乱情绪压制下去。

白远拼尽一切换来的情报，自己终究是没办法带出去。

但哪怕受伤，他依旧实力强大，至少在黎又之上。

一次次被混乱占据，一次次的伤害了曾经的好友。

“时空的迷宫，虽然困住了我，却也困住了你，你靠生死之力以冥界进入迷宫，但冥界已经被我堵死。”

所谓因果律，便是施加某种因与果的规则。

这是他得知被夺舍后，与白远在里世界时的对话。

“你走吧。”

一间巨大的废旧的超市门口，她听到了细微的喘息声。

黑桃十的身体开始腐朽，强大的扭曲领域，将他弄得支离破碎。

黎又走在迷宫里，几十年前的，几百年前的，所有不同时空的灯林市里，要遇到那个不高的男人，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对于阿尔法来说，黎又就是一只真正的猫。

当然，黎又与阿尔法之间，的确已然有了某种感应。算是阿尔法用来探路的一枚棋子。

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

“输给他不丢人。”

如果阿尔法的胜算更大，她不会落井下石的去迫害人类。

生命的终末，黑桃十想到了白远的那句话，虽然脸上的表情来不及变化，内心却已经生出了讽刺感。

“我果然不如你……你的死亡，总归是有价值的，但我的死亡，却毫无意义。”

他的身体，也被尚未靠近的冲击波，压碎了骨头。

……

里世界的那个秘密，就算泄露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哪怕这个秘密被这些对付自己的人知道，他们也不可能去做到。

在黎又的眼中，阿尔法应该是一个始终波澜不惊的人。

黑桃十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死去的未来。

而这一次，没有转折，没有意外。命运对于井四的照顾，到此为止。

冥界的入口被摧毁，遁入时空的裂缝也无法护他周全。

而没有了井四的干扰，这让阿尔法可以随意的前往井一与黎又所在之处。

“井四呢？”

白远到来，让阿尔法意识到了这个人间，并不简单。

但如果阿尔法绝对能赢，不仅仅是胜算大那么简单……她也必然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黎又倒不是一只真正的猫。她有自己的判断。

他们一同在农场长大，如今一同死去，虽然有先后，但如果世间真有地狱，想来此刻……

此刻的黑桃十，已然没有任何退路。

过往种种浮现，井四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很脆弱的存在。

他放开了神识，且扭曲之力疯狂的填满这一格空间。

黑桃十皱起眉头，黎又说的的确是实话。

这一刻，黑桃十看到了庞大的因果之力。

这些杂念，让阿尔法的出手越发狠绝，他要彻底杀死井四，杀死这个人类最大的倚仗。

二人的交锋只在一瞬间，她听到了对方的喘息声，对方也在这个时间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在黎又准备靠近对方的时候，对方已经用更快的速度，来到了黎又身后。

所以对方如果要杀她，大概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