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素色就回到了k市。
她没有去听顾景琛的理由。
也没有跟顾易年一起订票。
她选择了自己订票,可是,却是一群人一起回k市。
顾景琛还算绅士,没有再纠缠。
隔天上课,素色跟顾易年再度相遇。
不知道为什么,素色觉得那一刻的顾易年站在阳台上,脸上没有笑意,仿若来自地狱一般,整个人冷冰冰的沉寂着,那一刻素色似乎有种错觉,似乎他眼底隐藏着深深地悲切,还有难以诠释的悲痛。特别是当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素色时,带着的情绪仿若有千言万语般难以出口。
素色被他那视线一扫,竟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心酸,一点点侵入心扉,丝丝泛滥开来,很是酸楚。
为何,走到了这样一步?
她问自己,有错吗?
“想跟你去西山再喊一次,怎么样?敢不敢再去?”
陆泾阳逗她,她就笑笑,随后很安静。
她犹豫了片刻,开门,进了自己的公寓。
顾易年转回来,几个大步窜上来,在她没有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扣住了她的后脑,给了她一个带着霸道,带着不可抵挡的气势的吻,到最后,那个吻变得*悱恻,从单一的主动,到最后两两相缠,灯光陡然暗下来,顾易年放开了她,在黑暗里,他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话:“无论我承认与否,我都栽在了你这个丫头手里,只是,对不起!”
声控灯很快灭了,只有很轻的一点脚步声,昭示着那人已经到了楼下。
“行,你很爷们,快点吧!”
陆泾阳侧头去看素色,简简单单一个小姑娘,年纪小小,至少跟自己以往认识的女孩子相比年纪是轻了点,年纪轻轻,极具青春,单纯,喜怒哀乐虽然没有完全写在脸上,却是用微笑来掩盖自己失落的情怀,其实真的是个简单的孩子。
然而,当沉静下来后,她又觉得应该那样,所以,酸楚归酸楚,也还是不再去想了。
陆泾阳这么想的时候,素色已经唱完了。
素色再度扑哧一声乐出来,“好吧,既然你这么卖力的邀请,我要不答应,万一你受刺激想不开再自杀了,我可不想负责任!”
她只是微微一沉,就上了陆泾阳的车子。
素色等了良久,却见他目光从她的脸上划过,一点点的沉寂下来,而后,在她准备开门进自己家门的时候,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又一次到了西山山顶,车子找了个空地停下,刚一下车,素色一脚踩了个东西,一低头,发现一个包装,上面几个字:“和谐自然!”
素色问自己,真的那么差吗?她一下没有说话,似乎认同了陆泾阳的话。
“我就想问,你从北京来这里当老师是不是避世?从这里又回北京是不是也在避世?”素色紧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私人号码?这不会是你养小蜜的号码吧?都说男人两个号是方便*的!”素色对此颇有微词。“怎么?你打算*?”
素色站起来,走到讲台边,分开人群,直接面对顾易年。
然后周五,上民间工艺课的董老师来的,顾易年没有来,大家都很奇怪,无奈董老师很权威,也是学校的老骨干了,所以,大家都没敢问,董老师也没有解释。
铃声这时响起,顾易年收拾笔记本准备离开却瞬间被围住。
“噗——”素色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自她对陆泾阳没有好感后第一次觉得他很有意思,她笑了笑,终于还是认真问道:“说吧,找我干嘛??”
顾易年在吻了她之后,把她推进了门里,把他自己关在了门外。
“混蛋!”素色突然就想哭,想喊。
“呵呵!”陆泾阳在电话那端发出似乎愉悦的笑声:“难得你的好记性,居然记得我的另一个号,我得好好请请你,谢谢你记得我的电话!”
楼道里的灯光亮着,顾易年站在那里,他们四目相对,她再度看到他眼中辽阔的无可奈何,还有某种渴盼,最后,也终归只是错觉,他什么都没有说。
“好!算我错了,大小姐!”
素色这边已经开始唱了。“今天,我们来吼山,将身来在了西山顶,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林素色最恨黏糊郎,你听到的把信传。言说那人你混蛋,招惹姑娘我绝不手软。人言初恋美如,偏我遇到的都是渣......”
那日上完课后,素色就先一步走了。
只是,也只是瞬间,她看到车里的顾易年脸色严肃,五官给人一种沉寂的悲痛感,然而,一闪过,也许只是错觉。
“.......”
素色望着他的背影下楼,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叫道:“因为什么对不起?”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陆泾阳突然沉声说道,根本不去接她刚才的话。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掉出来。
记忆一下子涌出来,这分明是上次她憋着坏丢出车窗外的妈妈寄来的东西,素色想起上次在这里跟顾易年差点擦枪走火,而她此刻脚步站在这里,明白了一点,有东西叫做过去,还有东西叫做记忆,还有东西叫做怀念。
“好的,素色同学,你请讲!”
她以为不会难过,可是心里一下子就酸涩起来,又听到他说:“我要回北京了。”
顾易年没有再打电话给她,也没有以任何方式找过她,素色的世界安静了许多。
“你教我?”
顾易年倒是镇定自若,仿佛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
陆泾阳来学校接她,素色在校门口上车的时候刚好看到陆泾阳的悍马开过,那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悍马的马力陡然加速,似乎格外的激动。
“陆泾阳?”素色有些讶异。“干嘛?你怎么换电话了?上次好像不是这个号吧?”
“我不会啊!”陆泾阳差点瞠目,他觉得越是跟林素色走近了越是觉得很多不可预见的快乐就那么出现了,要是笑点低,就会忍不住嚎啕大笑。
之后周五晚上,她从至尊唱歌回来,开门的时候,隔壁刚好也开门,素色一回头,看到了顾易年。
她是不是太过任性,太过较真?
“顾老师,你还是继续当我们老师吧!”
素色的唇已经红肿,她平复了下呼吸,忽的拉开门,却发现,楼道里空无一人。
她习惯性地看向隔壁的门,大门紧锁,像一道鸿沟,让人无法逾越。